南若面色平静的样子太出乎殷嬷嬷的意料之外了,让她一时间有些发愣。

难道九姑娘此时此刻不该为被太夫人软禁的事情而苦恼烦忧的吗?怎么还可以安如泰山的坐在那里!

她可是为了防止九姑娘大吵大闹,还特意喊了几个粗壮的婆子一块儿过来的呢!

没想到九姑娘小小年纪居然这样沉得住气,坐在那里不仅连滴泪也没落下来,还如此淡定从容,也真是件奇怪的事情了!

殷嬷嬷觉得一定是九姑娘平日里行事乖张,被关习惯了,所以并不把软禁当回事儿!要不然她这个从小被靖国公捧在手心里疼的小女孩儿还不得被这个处罚给吓哭啊!

殷嬷嬷还在自顾自地揣测着,南若已说道:“殷妈妈可还有什么旁的事儿吗?若是没有,就恕不远送了。”殷嬷嬷听出她说的话虽然客客气气却难掩疏离之意,忙回过神来向她告退出去。

夜深人静,整个院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那几个新被安排来伺候的丫鬟婆子初时尚算勤勉,还帮着南若寄了封信去城阳王府,可后来日子久了,又眼看着就要过春节了。那守门的婆子就欺南若是一个未出阁的年轻小姐,便只管白天睡觉,夜里斗牌了。

本来共有四个丫鬟服侍的,因看那守门婆子都如此懈怠了,其中的两个丫鬟就觉得在南若院子里得不到什么好处,便走关系托人谋了别的差事,都出了院子。

余下的那两个丫鬟,一个是唯唯诺诺的,一个是鬼鬼祟祟的,看着都不像能委以重任的样子。

等过了小年后,三人就更加怠慢了,南若一直惦记着紫绢,这种事情她根本没放在心上,也不予理论,等她收到了紫绢的平安信后,总算可以摒除杂念静下心来将《棋经十三篇》抄完了。

一日夜间,那守门婆子夜里偷着吃酒玩回来,正好与那两个丫鬟碰个正着。那个鬼鬼祟祟的丫鬟气量不大,早已看不惯了,便没忍住,讽刺地说道:“马婆婆,你这成日介的只管吃酒赌牌,活儿却都丢给了我和小鼓,日子过得可真是快活潇洒的紧啊!”

马婆子自知理亏,也不生气,只好言好语地和那丫鬟说话:“翠环,你也太较真儿了,如今九姑娘名义上是让太夫人拘着学针黹女红,不过依我看呐!她和那被禁了足的三奶奶的待遇差的可就不止一点点咯!我猜九姑娘多半是让太夫人关起来了,要不然怎么把院子里原先当差的都调去了别处派了我们来,远的我们暂且不说,可先前那两个丫鬟,她们去了别处,怎么也没见有人来管管?”她说着刻意放低了声音,“照我说呢,我们只管好好儿守着不让姑娘出院子就是了,哪里用得着鞍前马后的伺候她!”

“那婆婆也不能总把活儿都丢给我们吧?”翠环“哼”了一声道。

马婆子依旧好声好气地说道:“你这丫头,要说你不机灵吧!你一准跟我急,我那是给你们机会讨赏呢!你难道不知道九姑娘以前的吃穿用度吗?她可是个阔绰的主儿,手里的银钱怎么会少得了,反正她已经被关了起来出不了院门了,太夫人那个脾气,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把她放出去!银钱在她手里左右也是放着派不上用场了,不如叫她主动拿出来给了我们,我们替她花,大家岂不是都高兴了!”

“那怎么才能让她拿出来给我们呢?”翠环听出了兴趣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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