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贞的内心古井无波,此去为纯妃摘花,既不觉得折辱了自己,又不觉得是在讨好纯妃,就像是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罢了。
慕容贞刚摘完菊花,准备回返刚刚的亭子,一转身,见到一宫装妇人正站在自己前方,打扮得极尽华丽,头上的朱钗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慕容贞虽是第二次进宫,但见过的宫妃也就只有那么几位罢了,位份最高的还是偶然遇到的纯妃,对于眼前这位奴婢环绕的宫妃自然是不识的,也不知道该按何礼数,一时愣在了那里。
“大胆,珍嫔娘娘在此,还不快给娘娘见礼。”
珍嫔身边的观荷大声呵斥道。
慕容贞一听此言,顿时明白了这就是宫中近些年一直盛宠不衰、再度有孕的珍嫔了。
“民女给珍嫔娘娘请安,珍嫔娘娘万福。”
珍嫔一瞧这慕容贞,颜色极好,心生嫉妒,又见她气质孤高,更是不喜。但她也不是愚笨之人,轻声说道:“这是何人,怎在御花园擅自采摘花朵?”
观荷听珍嫔这说话的意思,分明表露出了对眼前这女子的不喜,于是便答道:“奴婢也从未见过此人,且她自称民女,必不是宫中之人。奴婢听说纯妃的母家今日来人了,想必此人是纯妃的家人来进宫探望的,所以才如此不识礼数。”
三言两语,就将慕容贞不识礼数的罪名给定下了。
珍嫔一听是纯妃的家人,嘴角露出冷笑,说道:“虽不是宫中奴婢,但犯了错一样要罚,你就在此跪到日落吧!”
慕容贞也不辩解,似乎此事与她无关。
珍嫔见到慕容贞这幅平静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给身边的观荷示意,观荷立马就明白了,走到慕容贞面前,一把扯下慕容贞拿在手里的黄菊,斥道:“这宫中之物,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的,这位小姐以后要记住了。”
慕容贞不疾不徐地说道:“此花是纯妃娘娘要的,民女不过是为纯妃娘娘代为采摘罢了。”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竟然还敢跟主子顶嘴,你以为抬出纯妃,本宫就怕了你不成?”
观荷领会了主子的意思,冷笑一声,将菊花掷到地上,用鞋底碾碎,散落一地花瓣。
观荷回到珍嫔身边,安慰道:“娘娘好不容易有心情来御花园赏花,何必被这贱婢坏了心情,我们还是往其他处看看吧!”
“走吧,见到纯妃还得提醒下她,好好教教自家人规矩。你留个宫女,看着她跪足时间。”
“是。”
安雪依在亭中,自然将底下发生的一切都收在眼底,丝毫没有前去解围的意思,直到看到御花园入口处出现明黄色的仪仗,这才不慌不忙地由锦文扶着,施施然下了假山,往慕容贞所跪之处行去。
皇上听说这御花园中,菊花开得正好,批阅奏折也十分疲乏,于是便前来一观。
刚进御花园中,便见到一绝色美人正跪在菊花丛旁,眼神清寒,身边还站着宫女,似乎正在受罚。
皇上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看她的打扮又不似宫中人,于是便问道:“这是何人?”
皇上身边的丙公公自然知道,毕竟纯妃所得的消息还是从他这里传出去的,于是便故意揣测道:“奴才听说,纯妃自小产后一直心情不佳,皇后娘娘听说了,特别恩赐批准纯妃的家人进宫看望。此人,应当就是纯妃的表妹了。”
皇上听闻之后,快步走到跪着的慕容贞面前,慕容贞及身边的宫女纷纷行礼道:“民女(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你是何人,又为何跪在这里?”
皇上问话,慕容贞还没有回答,一旁的宫女生怕慕容贞说出什么话来攀诬珍嫔,于是便抢着说道:“回禀皇上,此人冲撞了珍嫔娘娘,娘娘心善,只罚她在此处跪到日落。”
皇上斜眼一看,道:“朕有问你吗?掌嘴。”
宫女还来不及解释,就被人拉到一旁“啪啪”掌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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