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楼这一战着实惊险,她也真的用脱了力,这一昏迷便是三日。
微微睁开双眼,天色大好,阳光晃得有些刺眼,现下是一片陌生的环境,她微微一惊,警觉地坐了起来。
这一动静,惊醒了在床边上趴着睡觉的女孩,女孩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惊喜道:“你醒啦。”
女孩正是那日武乾会魔爪中,得了块赤焰牌免去死刑的“叶清月”。
洗去了血污汗渍,她的脸上白白净净,十分清秀,笑意盈盈有些羞涩。
房间里清简朴素,素雅却五脏俱全,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味。
床的对面有一副桌椅,座椅雕刻繁杂精致,一只青色的瓷壶散着袅袅白烟,黑衣男童愣愣的坐在那里,他实在矮小,连脚都搭不到地上,两条腿在空中直晃悠。
他刚刚泡好了一壶茶,笨拙的抬起手沏茶,茶水倒入杯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君楼清了清嗓子,发现喉咙里就像被炭火滚过一样,火辣辣的刺痛。
“你那天淋多了雨,这几日一直在发高烧,快快躺下。”女孩一手扶着她,一手轻拍她的背,满是担忧的模样,可那双手还没触到君楼,她却灵敏的躲开了,女孩尴尬地将手僵在半空,很快不动声色的收了手。
“不好意思,在那鬼地方待了十日,都少有些条件反射。”君楼礼貌的笑了笑。
她并没有说实话,叶清月的事情,其实给她敲了敲警钟,先前她不知道君良玉的灵魂还有些存余,关键时刻连连出了岔子。
现在想想,以前自己还是幽灵的时候,也遇见过对她很好的人,她十分平静,内心只认定自己。君良玉的心肠格外软,叶清月大概是这艰苦的三年里,待她最好的人了吧。
这样的心绪捕捉到君楼心底那点柔软,无限放大,最后想将自己全盘托付给别人。
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若想君良玉那脆弱的玻璃心不再受到伤害,那就一定要和旁人保持距离。
不用心,自然也就不会伤心了。
一杯热茶突然浮到眼前,君楼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男孩已经从椅子上跳下来,捧着杯盏走到她面前,脸上有好奇的神色。
和第一次见他时,似乎有些不一样。
“谢谢。”她接过瓷杯,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水温度很适宜,不烫也不凉,温润的茶水润了润嗓子,刺痛感减轻了几分。
男孩盯着她喝完,默默地接过杯子,悠悠的走了回去。
君楼见他那模样,有些好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牧廷。”他顿了顿身形,转过身来,说起话有些拘谨。
“你好呀,牧廷弟弟。”君楼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变得亲和起来,微微笑道。
她转头看向那女孩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红琬。”姑娘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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