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个和善又亲切的人,这一点,从记事起她就对自己就有了初步认知。与之并存的,就是她不知停歇的好胜心。她处理过的类似场景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她有一百万种的方法可以让那个善妒的女人灰溜溜的离开这里,更有一百万种羞辱她的方法,让她以后不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可同时她又是矛盾的,尤其是在面对这种人的时候,理智告诉她,作为一个高端人士,她不可以自贬身价。

许如星于是对乔南意摇了摇头,“我不要啦。”

她对这种人最大的反击,是彻头彻尾的漠视。

“三百,”拍卖师在全场的震惊声里落下了锤子,许恪从容的转过头,放下号码牌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喜欢就不能让,这不算自贬身价。”

许如星微妙的心思被看穿,心头像是被许恪灌入了滚烫的糖浆,她顺势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轻声说道:“二叔,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就是,”乔南意赞许地点点头,“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我家小星星这么可爱,”许恪挑眉,伸出食指摆了摆,“不存在的。”

顾夜流微微侧目,原来许如星天不怕地不怕的跋扈做派,全是这个毫无原则的二叔宠的,许恪却是一副浑然不觉并且怡然自得的样子。直到很久以后,当他也成为了这样一个毫无原则的人时,他才真的觉得,许恪这么多年的盐没有白吃,那年的他,真是明智。

顾夜流拿着一只精致的小盒子从会场走出来,许如星和乔南意正站在大厅的门口,和许恪道别。

“二叔路上小心,下飞机记得给我打电话。”许如星揪着他的袖子依依不舍。

“我到的时候你大概还在睡觉,”许恪拍拍她的脑袋,“我这次差不多要在那边半个月,照顾好自己。”

“二叔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乔南意拍着着胸脯向他保证。

许恪瞥了他一眼,“你别给她惹麻烦我就很感谢你了。”

顾夜流站在不远处,站在一个过路看客的角度,看着许如星乖巧的依偎在风华正茂、清俊温柔的乔南意身边和许恪依依惜别,在那一刻,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张巨大的红色横幅,上面印着“天作之合”四个大字。

好像喝下了一整杯新鲜的石榴汁,从未有过的酸甜感觉从口腔渗入五脏六腑。他深吸一口气,向他们走过去,“许先生要走?”

许恪点头,“出国,这段时间劳烦顾先生照顾我侄女。”

“客气了,许先生。”

许恪刚走,经理便快步走到了乔南意身边,站在他身旁和他低声耳语,乔南意转头看了看满脸抑郁的许如星,对顾夜流说道:“三哥,我有点事,帮我照看她一下。”说完便跟着经理向会场深处走去。

顾夜流看着许如星哭笑不得,照看一个十八岁的未成年,有必要么?

事实证明,很有必要。因为你并不知道,花样层出不穷的许如星,究竟会在什么时候给你带来惊喜。

答案是——任何时候。

许如星站在顾夜流面前和他大眼瞪小眼,局促的像是小学时站在讲台上朗诵课文,像是初中时的国旗下讲话,像是高中时班主任的训话,手机嗡嗡的在包里震动起来的时候,她第一次觉得手机一定是人类史上最伟大发明。她向顾夜流微微颔首,轻声说了句“抱歉师哥,我去接个电话”,然后飞快的逃离了这个令她尴尬了将近二十分钟的现场。

“喂。”她走到大厅的角落,接起了电话。

“小星星。”乔南意一贯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但听上去却不如往常的那样轻松随意。许如星心思敏感,他们又是相识多年如同兄妹一般的亲近关系,因此他的一点细微变化她都能感觉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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