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冯妈妈下午就过来找顾夏凉了。

“顾姑娘啊,既然来了锦云馆,也就得为锦云馆做事。我们锦云馆,又不是养闲人的地方。”冯妈妈一笑,眼里便射出精光,是个厉害的生意人。

“冯妈妈说的是,确实是要做事的。”顾夏凉淡淡地道,她一早就知道冯妈妈要做的事,此时倒显得十分淡定。也不是有多运筹帷幄,只是冯妈妈确实是她不能顶撞的,何况这番话本也没有错,只是她要安排顾夏凉做的事太过分。

“那不妨在我锦云馆做个教习先生吧。”冯妈妈还是笑着,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说出口,做生意嘛,还是青楼的生意,早练得宠辱不惊了。

“这锦云馆大大小小的事情何其多,以妈妈的能力,替我换一份差事想必不难,不知妈妈可否行个方便?”顾夏凉仍是浅笑着,对冯妈妈恭敬中又带着些不屑。

冯妈妈摇摇手里的团扇,道:“顾姑娘高看我了,这锦云馆大大小小的杂物虽多,但缺的,却只有一个女教习罢了。我既做不了主,锦云馆也只缺这么一个空缺,顾姑娘也莫要为难我了。”

顾夏凉自然知道冯妈妈说做不了主是真的,可是她总不能真的去做教习吧。乐坊之类的教习虽然无非琴棋书画,但是青楼中琴棋书画不过是个掩饰,还有的教习就是专门交雏儿行苟且之事那一类,大多是要年老色衰无处栖身的老妓担任。

琴棋书画之类是雅事,想必程璟渊是不会让她做的,所以顾夏凉在听到教习两个字时心里便同明镜似的。

也真是狠,知道这么对待一个闺秀最残忍,从小诗书道德地读过来,做这样的的事还不如让她一头撞死。

不过程璟渊算漏了一点,她顾夏凉不是侍郎府饱读诗书思想保守的千金小姐,她还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委实没有那么脆弱。程璟渊的意思不就是羞辱她么?她便要叫他看看她顾夏凉是不是可以被他随意摆布的傀儡。

“好啊,不过不知妈妈打算每月给我多少银子。”顾夏凉收起笑容,正色道,“接着说,我如今可是缺银子缺得紧。”

冯妈妈是聪明人,自然知道顾夏凉的话是下了套的,只是不知道她所下的套是什么,心里虽然不爽,但还是回答道:“自然同其他教习先生一样,一个月一两银子。”

顾夏凉挑一挑眉,道:“锦云馆以色艺双绝独占鳌头,妈妈莫不知道顾夏凉在京城以何扬名。”顾夏凉姿态舒朗,眉眼间仿佛有星辉洒落,熠熠华华,微扬的眉间是京城第一才女的气度和京城第一美女的风华。

“姑娘当初是第一才女亦是第一美女,自然不凡,要怎么样的月钱,你随意定罢了。”冯妈妈仍是淡淡的模样,不过眼里的波澜顾夏凉还是看到了,毕竟,她今天这番话格外不知死活,更是让冯妈妈难看。

“我要薛小小的两倍。”顾夏凉扬眉道。

此语一出,四座皆惊。

薛小小是谁?她是锦云馆的花魁,还是三年来从未退居后位的花魁,就连京城妓院之间举办的百花宴,也次次都是魁首。她可是京城名妓的代表人物,谁敢与她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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