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九重天上有两大传闻。
一说如今天界的福临公主,当初在寄养在佛界时,行为出格,玷染佛境清圣,所以天界在突然着急忙慌地把公主殿下给迎了回来;她那个便宜未婚夫怀瑜仙君,本就是莫名其妙地结了这门婚事,听说此事,更是气愤,竟连装一装深情都不愿意,连宴会都未曾参加,更打脸的是,宴会当日怀瑜仙君却是出现在来禄宫,同一个叫采非的女弟子在一起。众位神仙提起这茬儿,个个脸上都是很意味深长的笑容。
又一说是,福临公主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未婚夫怀瑜仙君,当真是个风流种子。不仅同来禄宫的女弟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且同他自己的一个叫千言的师妹也有些暧昧不清,行为举止,甚是呵护。据说前些日子福临公主闯祸惹下的烂摊子,怀瑜仙君同这位千言仙子也一同前去,期间怀瑜仙君委实怜香惜玉,甚至想要以一人之力占两星宫位来组成三星阵法,都舍不得让他这师妹涉险。
一时间这九重天上甚是热闹,一边说着福临公主到底是个可怜的,另一边说着换作是谁也不愿娶了这么个祸患回去何况是青年才俊的怀瑜仙君。
我坐在莲花池畔,看着云鹤一本正经地在我面前絮絮叨叨,一会儿感慨福临公主可怜,一会儿感慨他怀瑜师兄倒霉,一会儿再看看我欲言又止,总之表情十分丰富,纠结得快要爆炸。
“嗤——”看他这般可爱,我却是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云鹤抬了头,一脸惊恐:“千言师姐,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不笑,那该怎么办?”我托了下巴看他,朝他眨了眨眼睛,眼见着他一张小脸倏忽变得通红,不由得觉得他更可爱了几分,忍不住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难道我哭一场就有用了吗?”
“这倒不是,”云鹤挠了挠头,有些害羞,“我看怀瑜师兄这几日都有些郁色,所以……”
“所以你怕我也心情不好?”我看着云鹤忙不迭地点头,不由地又想伸手去揉揉他,但一想到我浑身晦气,还是少接触他为好,便强压下了那念头,认真对他道,“那是因为那些传闻对怀瑜师兄诸多恶意揣测,怀瑜又那般注重名声,故而忧心。”
“那师姐就不注重名声吗?”云鹤听我解释完,恍然大悟地点头,而后又迷惑不解地看向我,“师父常说,女孩儿的清誉最为紧要。”
我怔愣了一下,却是又一阵忍不住想笑,女孩儿的清誉?生为福临公主,天生不吉,早已声名在外,又哪儿还有什么‘清誉’?
许是见我表情有些抽搐,云鹤的目光就分外忧心忡忡起来。他本就生了一张圆乎乎的包子脸,这会儿忧心忡忡地皱了眉,更像是一个包子褶分明的包子了。
于是,我便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在云鹤关怀而忧心的目光下,我寂寥地长叹了一声,一副破罐子破摔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反正我清誉被毁,若是日后嫁不出去,只能让你怀瑜师兄娶我了。”
“哦……很有道理……”云鹤若有所思,小眼神儿一时间有些呆滞,未等我偷笑出声,他却一个鲤鱼打挺,如同诈尸般地蹦了起来,前后左右晃得我一阵眼花,“那可不行啊师姐!虽然师姐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仙子,福临殿下她是有史以来最悲催的公主,但也不能做这种缺德的事啊!”
这回轮到我有些呆滞。
“啊……师姐,你别误会,我……我,我不是……我不是说你缺德……那个……”云鹤一阵抓耳挠腮,继而像下定了决心似的,一屁股重新坐回了我的身侧,一脸语重心长,“师姐呀,你看,你这么漂亮这么善良又是我们集福宫的弟子,以后定然追求者甚众……可是福临殿下呢,从小就被众位神仙嫌弃……好不容易有了个未婚夫,师姐你再给抢了去,那以后……当然,师姐你这么善良,肯定不会的……我就是打个比方……”
“……”我更加呆滞了。
“师姐,怀瑜师兄再好,可是都有婚约在身了啊,师姐你要不要换个对象?比如说,我觉得吧,忆韶师兄也很好……”
“噗……”我差点儿一头栽进了莲花池中。
可云鹤见我如此,更加兴奋,掰着手指头继续道:“师姐,难道你没发现,忆韶师兄对师姐分外不同么?”
“呵呵呵。”是分外不同,每天就会想着怎么欺负我。
“忆韶师兄向来清高孤傲,却对师姐另眼相看,云鹤每每瞧着,师兄对师姐,委实是柔情蜜意,温柔怜爱。更何况,忆韶师兄如同芝兰玉树,九重天上的女子,哪个不想嫁给师兄呢……”
听到这里,我只觉得头上的冷汗已擦拭不及,衷心地怀疑九重天上之所以有那么多小仙子心心念念着忆韶,八成就是云鹤这种小迷弟天天在外头赞扬的了。
“所以啊,师姐,论品貌才情,忆韶师兄样样不输怀瑜师兄,跟师姐很是般配啊!”云鹤也不嫌累,口若悬河地说了这一通,还不忘来个总结。
我目瞪口呆。我一向知道我这个小师弟呆萌,还热情又话多,与谁都能说上几筐话,连我这等平日里甚少与旁的神仙来往的,都很是热情,却是没想到,这孩子念叨起来,功力堪比我两个师父。
而且,这个唠唠叨叨的孩子,此刻还无辜地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对我道:“师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呃……”我摸了摸一脑门儿的汗,表示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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