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牺牲了很多战士,才把这伙山匪消灭。

这个洞从此就成了荒洞,一直被废弃在那里。

翻过这座山,还有一个瀑布,虽然比不上黄果树瀑布壮观,但瀑布下的水很清,热天泡在里面很舒服。

苏小听想到这些,不由加快了脚步。

她恨不得第二天马上就来临,好一早启程,去看看那眼山泉、那个山洞及那个瀑布。

老木屋也升起了袅袅炊烟。

右厢房没有人,堂屋左边的厨房里,李承业正在劈柴、烧火。

刘春红在厨房一角洗菜切菜,她可能是舍不得用热水,在这个大冬天,用冷水洗菜,双手被冻得通红。

苏小听有些不忍心,急忙上前说:“妈,您抱着宝宝,我来洗吧。”

她把小旭儿交给刘春红,挽起袖子,忍着冰得刺骨的冷水,洗菜切菜。

无意中一抬头,她看到埋头烧火的老公,抬起头向她微笑,眼里充满赞许和柔情。

小夫妻这一眼神交流,下午因为麻将呕的气,瞬间烟消云散。

结婚之前,苏小听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做饭炒菜有父母操心。

结婚之后,家务也是李承业做得多,炒菜做饭基本上是李承业在操心。

不过李承业去工地工作、两地分居后,苏小听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无人可依靠,不得不自己天天做家务,学着弄饭弄菜,现在竟也能像模像样地做几个可口的菜了。

农村的锅很大,锅铲很长。

苏小听即便身材高挑,用这种长锅铲在大锅里炒菜也很费力,不一会儿,便汗如雨下。

这种土灶没有抽油烟机,炒菜时油烟弥漫整间厨房,很呛人。

刘春红早已经带着孙女,去院子里看鸡、逗鸡玩,没有看到儿媳妇炒菜的狼狈样子。

苏小听被呛得直咳嗽,满头的汗,头发上沾满油烟,衣服上也溅了无数的油星子。

这样大的铁锅,这样长的锅铲,她根本不习惯,抡起来非常累。

一想到婆婆矮小的身板,每天要在这样的大锅面前,踮起脚挥动长锅铲,日复一日,给一家老老小小做饭炒菜,养大了承业六姐弟,苏小听心里第一次对婆婆佩服起来。

“我来炒吧。”李承业把火烧旺后,径直走过来,笑眯眯地说。

苏小听顿觉浑身一阵轻松,赶紧将锅铲塞给老公。

这顿饭一共弄三个菜,一荤一素一汤。

刚刚苏小听只炒了一个茄子,她的胳膊就已经累得又酸又痛。

接下来李承业还需要做一个红烧肉和白菜汤。

李承业从厨房角落里一口半人高的大缸里,舀了点猪油放进锅里。

苏小听好奇地看了一眼,好家伙,一共三口半人高的大缸,每口缸里都是满满的、白花花的猪油。

这么多的猪油,完全够一家人吃一年啊!

李承业见老婆对这些猪油感兴趣,就告诉她,家里每年杀年猪的时候,都会把肥肉熬成猪油,存放在这些大陶缸里,这样全家一年都不愁没有猪油吃了。

乡下人很少买调和油吃,猪油就是平时做菜最重要的油脂。

煮汤要用猪油,炒菜要用猪油,油炸、煎烙还是要用猪油。

锅里的猪油化开,滋滋作响,李承业放干辣椒、葱、姜下锅炒了下,将已经切成小方坨的带皮五花肉下锅,肉出油后,放酱油和白糖炒,加水没过肉,盖上锅盖,焖一会儿,出锅。

李承业动作很娴熟,一看就是经常用这口锅炒菜的人。

他曾经给苏小听说,小时候家里穷,父母和姐姐们都要下地干活挣钱,他才五岁时,就要开始踩着板凳,给全家人做饭做菜。

看来这些话并非吹嘘。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即便是身处重男轻女的家庭,他从小的待遇,也仅比姐姐们好那么一点,但比起城里家境宽裕的孩子,比如从小娇生惯养的苏小听,那简直是云泥之别。

舀出红烧肉后,李承业没有洗锅,直接往里面加了点水,烧开,放进洗好的白菜。

这顿饭苏小听吃得格外香。

红烧肉虽然没有放八角、香叶这些香料,但猪肉本身的肉香就胜过了一切香料的香气。

听婆婆说这是自家喂粮食长大的黑毛土猪的肉。

在北京生活了二十多年,苏小听就没吃过有这么香的猪肉。

她本来不喜欢吃肥肉,今天竟一口气吃光了那碗红烧肉。

茄子和白菜也很好吃,都是炒菜前刚从菜地里摘下的,散发出新鲜蔬菜特有的清香。

苏小听第一次对婆家有点好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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