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下来的一个月,边缘被禁足在听雨轩,所以玲珑差不多都把她的物品从听泉轩搬到听雨轩来了。
起先,玲珑赖在听雨轩住下,主要是因为不舍得边缘出嫁,而现下,玲珑在听雨轩住着住着都成了习惯了。
玲珑以前觉得三公九卿的千金们都该如她以前那般,一个人住一个大阁子,然后呼奴唤婢的,那才叫一个舒服自在。
可自从她跟姐姐住在听雨轩后,她才发现,两姐妹总能有说不完的话题,从天文到地理再到妖魔鬼怪,无所不谈。然后无数个夜晚,两姐妹躲在被子里说悄悄话,熬到第二天都顶着个熊猫眼,再相互一笑,那种感觉好极了,也让她觉得日子更有味道了。
而对于边缘来说,玲珑这一个月的陪伴,让独生女的她感受到了姐妹的亲情,玲珑于边缘而言是个开心果,也是个毫无城府的小丫头,但更是她的至亲姐妹了。
就这样,边缘虽被禁足一个月,可这岁月也过得静好啊,几乎是边缘这一生中最美好而怀念的日子。
然后,永安二十年十一月十日,边缘与摄政王成婚的前夕,边奉把她的禁足解了,只是明日过后,她的岁月怕是静好不起来了。
这日,定国公府各处早就换上了大红的缦巾,贴上了大红的喜字,挂上了大红的灯笼。
边缘看着一片红的定国公府,早在心中不止骂了一遍:这钦天监还真是会挑日子,选了个双十一,单身狗的日子,想必也是知道她嫁与那摄政王爷只能做一辈子的“光棍”了。
永安二十年十一月十一日丑时末,边缘便机械般由着红叶架着她起床,由着张麼麽为她穿戴上那大红的霞帔。终于,里三层外三层的嫁衣都穿好之后,边缘又被绿衣引到了梳妆台前坐下。
“小姐,你怎么又睡着了。”绿衣轻轻地推了推坐在梳妆台前睡着了的边缘。
“你拨弄你的,别管小姐我。”边缘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欲再睡,要知道现在是凌晨两点多啊。
“小姐,一会全福太太该来了,你这样子被她瞧见了总是不好的。”绿衣略带无奈地道,那家新娘子出嫁之日不是兴奋异常的,可唯有她家的小姐还能睡得着,真是让绿衣干着急了。
“来了就来呗,今日是你家小姐结婚,小姐都不急,你急什么,瞧你那紧张的小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今日是你的好日子呢。”边缘无所谓地道,反正对她来说,结的这个婚还不如不结呢。
“小姐......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呢,绿衣都急死了。”绿衣囔囔着,还直跺脚。
绿衣的尾音刚落,边缘惺忪的睡眼中便瞧见了一位全福老人徐徐而入,边缘不由得一惊,这全福老人,不是那安宁侯府的老夫人吗。
安宁侯老夫人踏入边缘的闺房时,瞧了一眼这一大屋子的人,然后目光落在了睡眼朦胧的边缘身上后,终于露出了一丝暖意。
这安宁侯老夫人板起脸的时候与慕容景相似极了,虽然边缘厌恶慕容景,可一大早,人家老太太便给你当全福老人来了,你还是感激地迎接的。
说做就做,这时,边缘的瞌睡虫早就全跑光光了。
只见边缘起身上前,虚扶着安宁候老夫人,道:“辛苦老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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