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很生气,但一想到自己先前对甄玉卿类乎于冒犯的举动,心里又禁不住的凉了下来,想着兴许过几日之后,甄玉卿能够消消气,届时他再与他去好好道歉,只一直都没找到这机会。

昨日匈奴大王子带使臣来觐见朝拜,他原想跟甄玉卿商量商量今日之事,却不想他刚一下朝就没了身影,他让朱公公满京城去找,最后得知他竟在‘林间阁’!

林间阁!!他竟然为了躲自己去了妓院!!还找了那个叫什么寻珠的花魁娘子作陪!!

楚恒大怒,摔了一屋子东西,批了大晚上奏折这才逐渐冷静下来,原本他也是想着今日里让这桀骜不驯的史诺吃点亏,好明白谁才是臣服国,想听听甄玉卿有什么意见,不想今日甄玉卿竟是与他想到了一处,并且几乎完美的解决了此事,但……

“丞相今日所作所为,实在有些过火了。”楚恒听到自己声音平淡的朝甄玉卿开口。

“臣知罪。”甄玉卿放下吃吃喝喝的动作,朝楚恒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什么罪?”楚恒就知道甄玉卿会说这样的话,一口气憋在心里不舒不快,继续开口问。

“不该目无尊上随意扰乱宴会,不该折辱匈奴使臣破坏两国友谊建构,不该殿前失仪威胁史诺王子。”甄玉卿语调低沉惭愧,模样十足十的谦恭,诚意满满。

“……”楚恒被甄玉卿这话噎的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看着甄玉卿诚诚恳恳的躬身模样,在针落可闻的大殿内,他听到自己再次开口道:“丞相既是如此明白,那惩罚自是少不得,陈大人丞相这般该做如何惩罚才可以儆效尤?”

陈克年刚坐上这刑部尚书的位置没两年,近些年跟着甄玉卿整理了不少法典律令,几乎把甄玉卿当成自己老师在对待,虽然他比自己小了十来岁,但在他看来甄玉卿的智慧和心胸,比他强了几十倍几百倍,做他老师一点都不为过。

所以现在突然被楚恒点名,他顿时就愣住了,但在看了看眼观鼻鼻观心一派淡然的甄玉卿后,他开口道:

“回皇上,目无尊上当杖刑三十,殿前失仪当杖刑二十,破坏两国建交此法令还未推出,还请皇上定夺。”

陈克年和甄玉卿一起整理律令法案的时候,过程困难,推行过程更困难,但有甄玉卿在前,他便是觉着这前头有再大的困难,都是可以被克化掉的。

所以陈克年打心底里就十分的崇拜甚至于崇敬甄玉卿,这不仅是因为他从甄玉卿身上学到了许多可施行又十分有效的律法,更是因为他从甄玉卿身上看到了一种名为‘正’的东西。

甄玉卿说人民是国家的基石,唯有人民‘正’国家才不会倾倒,而国家又是人民的标杆,只有国家‘正’人民才能保持着‘正’,二者相辅相成缺了谁都不可以。

所以现下虽然他心里替甄玉卿十分的着急,但他的职责便是守护好这些律令的正常推行,切不可辜负了甄玉卿和自己这些年来的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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