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渊微微抬眸,揉揉被摧残的四肢,慢吞吞爬起,入眼是一个素衣瘦削的少女,朱唇微抿,双眼细长,大概十四五岁年纪却透着一股子薄凉。

见夙渊听进去了,素衣姑娘转身便走。

夙渊咕囔:“什么破规矩,堂堂月宫,穷成这样,饭都没得吃。”

素衣姑娘侧身回头,冷冷道:“这是天界太子立的规矩,说是为了鞭策那些不思进取混吃等死的修仙者。”

额,姑娘,你似乎意有所指啊。厚脸皮的夙渊居然有些尴尬,心底默默道:“我不是不思进取,我是功力全废啊!这六界,除了娘胎里的在等生,谁不是等死啊?!”面上还是笑得灿烂,屁颠颠地问素衣姑娘芳名。

姑娘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夙渊看着仅剩无几的稀粥,欲哭无泪,一边抄起长勺刮着稀粥,一边腹诽那多管闲事的天界太子。

饭点一过,胖仙姑一道灵力收回夙渊手中的碗筷,指挥着几个大汉将水缸抬了出去。

木腰牌砸来,夙渊被扫地出门,两眼直翻,脑中只有一个字:饿!两个字:好饿!三个字:没吃饱!

兔子叽叽煞有介事地轻咳一声,跳上夙渊的肩头,斟酌了一番,道:“都忍到这地步了,索性忍到底,去求求那胖女人?”

夙渊合起白眼,复又睁眼垂眸道:“人是铁,饭是钢,人穷不能志短,咱要争口气!求人也得看我乐意求谁,姑奶奶我宁可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更别说去求她了。”

叽叽回睨了她一眼:“没有实力的清高一文不值。”

夙渊嘿嘿一笑,一把抓住它,道:“叽叽小友说的在理,清高是什么?清高没饭吃,我不求她,我求你。我把节操剁了下酒,你陪我去抓野味。”

“哪里来的野味?”叽叽一脸懵逼。

夙渊一手托着兔子,一手顺着兔毛道:“不是要去林子里砍柴吗?那么大的林子,咱俩随便打两只山鸡就够了。”

“咱俩?”

“咳,咱俩谁跟谁。”

叽叽无视那跟清高没有半毛钱关系的无赖团子,看着天色,高深莫测道:“晚上吧,月黑风高宜杀生。”

“咱们就在月宫,哪里来的月?”

“笨,所以是黑月!”

抢食不成反遭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夙渊脸大,却不能不要脸。虽然偶尔也会没脸没皮耍无赖,但那仅仅只是在关系亲密的好友之间的些许情调,进一步加强亲密关系小手段罢了。于是乎,坐是一堵墙,站是小山岗的巨型白肉丸子准备偷偷溜回柴房,清洗一番,再正式上岗。

如果所有的想法都能顺利实施,那就不是想法,而是预告了。

一个小姑娘穿着短襟粗布衣双腿甩来甩去地坐在柴房墙头,手里捧着一个烤熟的地瓜,边啃边四周张望着。忽然似是看到了什么,一手执地瓜,一手大幅度地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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