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巧了,不过,爹你去后山上干嘛?”
钟天河劈完柴禾,把它们全部堆在旁边的柴禾棚子里,对钟玉海说:“上一次生产队从小塘子里引水浇地,现在这个塘子也快干了,我又往山里里寻摸了寻摸,村东头再往里的地方有一汪不小的泉水,就是旁边的荆棘多了点,得组织人开出条道来,我们好挖坑挑水。”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爹你能抓住鱼,原来是往里边去了。”钟玉海一边说着,一边帮着自己的亲爹把柴禾码好。
“这天不下雨,减产是肯定的了,咱们生产大队就得紧勤点,就盼着别颗粒不收。咱们这里还是好的了,吃的虽然糙了点,可还是能吃饱。听你大舅舅说南方都开始吃糠咽菜咧。”
地上的柴禾已经没几根了了,钟天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儿子在那里把剩下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吃糠咽菜的人还能活着呢,听说还有更可怜的,还有一些地方有人忍不住吃了观音泥,活活给撑死了。他们那里连草根都吃完了,山上都被人给挖秃了,实在是饿疯了。”
“有句老话不是那么说嘛,饿死鬼不如饱死鬼。得幸亏我们在青石山地界,这天没下雨还有泉水,粮食歉收还有野菜野果。”钟玉海听到自己爹的话无不感慨。
“这是老祖宗选的风水宝地,饿不死村里的人,所以咱得好好活着。玉海,待会儿吃完晚饭,你去路东,我去路西,挨家挨户通知明早开会,就说是商量挑水浇地的事儿,家里主事的没有要紧事情的话一定要来。”
“行,我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各家各户的当家人来到了大队办公室门前,围在一棵老柳树下。
钟天河清了清嗓子,对大家说:“今天我叫大家来这里是为了啥事相信大家现在心里都有数,现在天气这么旱,咱们田边那口小塘子里的水眼看就要干了,我昨天在村东头再往里那块地寻摸到了一个泉眼,水量还不小咧,不过就是周围荆棘比较多,得招呼村里的伙计去开出一条道来。我呢是想问问大家,到底是继续挖田地旁边的塘子,还是用这汪泉眼的水灌地,大家有什么想法直说,别藏着掖着。”
“书记,俺是这样想的,这去村东头的路又远还不好走,要是去那里挑水的话,还不得挑到猴年马月,还不如把塘子挖深一点。”村子南头的王富贵首先发言。
“俺倒是觉得赞同去村东头挑水,这天气还指不定得旱到什么时候咧,咱青石山这附近,尤其是我们村,都还算是好的了,没受啥灾。听说别的地方闹灾荒,每家每户都吃不上饭。”第一生产队长李二顺紧接着发表意见。
“俺也赞成,别说别的地方,就说刘家庄子和孙官庄那块地方,那种在岭上的地瓜秧子去都晒蔫了,就是现在立即下一场大雨,也够呛能救活。”第二生产队长张建山接话。
“俺没意见,俺有一把子力气,不管是上山挑水还是在田边挖塘子,只管出力气就行。”旁边的刘石头瓮声瓮气的说话。
“书记,我倒是有个主意,我们可以用土垒个沟子,从那里边引水。”村东头的老头张长山想到这样一个方法。
“我觉得不行,那里太远了,要是引水的话得费多少人力。”有人对王天宝的提议表示不赞成。
“我觉得行,天天去山上挑水太费劲,挖塘子大概撑不了多久,挖了沟子,就算旱天过去了,也耽误不了我们用,是不是这么个道理?”钟天河最后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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