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眼神不太好使,顺着安娜指向的地方看过去,只能看见一丛相当醒目的花草,没法看清草堆下的沈轻笙。
“你让我救谁?”
“救他呀!”
老大夫再看两眼:“哪有人?”
安娜索性冲上前,把她没能应验在沈轻笙身上的招式施加给老人家,一个蹦高抓住了他的耳朵,就往沈轻笙旁边拽,老大夫也没想到安娜性急起来出手也没轻没重的,背上的药筐子掉在地上,人佝偻着老腰就被这么个娇小的丫头带了过去。
最终踉踉跄跄地蹲在了草堆旁,这才看见里面还埋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这——还活着么?”老大夫将信将疑:“这恐怕是尸体上开出花来了吧?”
“那些花草是我铺上去的。”
老大夫惊了:“你干的?”
安娜点头,虽然后面的步骤不记得了,但是把药草什么的铺在人伤口上这一步她做到了,她觉得自己学习能力相当值得自豪!
然而老大夫可不这么觉得,眼下这么一大摊草堆铺在人身上不是伤员也能憋死了!他当即大喊道:“你这是要活埋他呀?”
“你不就是这么救人的嘛!”
“哪有你这么夸张!边儿去!”
说罢马上着手开始扒开沈轻笙身上堆积的草丛,时不时从中拿出几束形状特殊的草来,“这什么草我都没见过怎么随便就割来了?这又是什么?哎呀这!这有毒性的!这叶片我活一辈子没见过几回你随便就给割下来了?”
不一会儿老头把手上积累起来的叶子递给身后的安娜:“拿去放到我筐里。”
手伸了半天没人接,老头转头看去,乐了,安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正鼓着俩腮帮子,一口气就这么闷在她小嘴里,不吐为快也不想咽下去,两颊鼓起的小包把眼线也挤成了一条线,看不清是在瞪着他还是瞪着眼前那堆叶子。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生闷气了,可是她这副样子实在太滑稽,直叫人发自心底地畅快地笑出声,忍不住想多逗弄逗弄,恐怕也没人会在这时候哄她。
老大夫也失笑了,但他一点也不惯着她:“拿着!”
老大夫年至七旬,膝下无子,全村二十二口人全靠他的医术治病救伤,自然对他尊敬有加,在这种救人的时候更是有着比村长还大的话语权,多少年了还没见过这么个敢在他面前甩脸子的臭丫头。
臭丫头气还没消怎么可能好心帮他呢?只见她张开“血盆大口”,对准面前的叶子们一口咬了下去,扭头就走,到了遗落在原地的筐面前,一声惊天动地的“呸(pui~~~!)”,把嘴里咬着的东西合着唾沫星子,一起“呸”进了筐里。
老大夫不在意,由着她闹,反正那些药草拿回去还要洗洗再用。
沈轻笙身上乱七八糟的草叶清理干净了,露出他被风刃伤到的两处伤口,不深不浅,流血的速度也不快不慢,老大夫让安娜把筐拿来,安娜照做,只不过把筐狠狠地砸在他后脑勺上。
所幸安娜力气不大,否则这里再晕倒一个老头子,夜晚出来觅食的魔兽们就可以享用到买一鲜肉赠一老骨头的新招牌了。
老大夫拿出急救用品,一旁的安娜便看着,看他在流血的伤口撒上白色的粉末,被血冲开,再撒上粉末,一会儿功夫流血速度就变慢了,然后拿出一匹满是旧痕的白布条来,还有几棵奇形怪状的草叶附在其间,开始一圈一圈给沈轻笙缠上。安娜看得入迷,一时忘了自己还在生着气。
伤口暂时处理完了,他还需要带沈轻笙回村子里给伤口好好缝合一番,老大夫看看林叶缝隙间的天空,日色似乎在变柔,不久就要落山了,天黑前恐怕来不及叫人过来帮忙,只好自己背起沈轻笙。
老大夫看了眼安娜,安娜一脸茫然地回看他,老大夫朝地上的药筐努了努嘴,“拿上药筐子,跟我走。”
“去哪?”
“还能去哪,去村子里。”
安娜拿起药筐,没走几步突然又想起来什么,停了下来。
“我不能去。”
“爷爷不让我跟你们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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