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真人盘膝坐在一棵树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那边天英子天闲子和陈枫卫飞两拨人,各自如同无头的苍蝇般,在树林里漫无目的的转来转去。有时候明明看上去双方要迎头撞上,可又如同虚影似的对穿而过,而且谁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在如此平淡的情况下,神魔将阵就已经显示出了这样的效果,看来它所隐藏的巨大能量,绝对是超重量级的。只是这些身在神魔将阵里的几人却是无法知道的。

终于卫飞实在不愿意再走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怎么没什么动静,如果就这种水平,我看比起灵宝门的谢六来也是远有不如。”

陈枫没好气的,“妈的,那你是失望呢还是期待呢?”

卫飞揉揉印堂,“不是啊胖子,我刚进来的时候,感觉里面有些东西乱七八糟的,可我们在这来去自如却没有什么阻力,这似乎有点不对。”

陈枫其实也在纳闷,转了一圈后,他已经基本上能辩明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树木的五行方位。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些树木各以其品种的不同对应五行。当然若是在一般人看来,无论什么品种的树木,管它松桑柳槐桃竹,皆在五行之中属木。但陈枫要是也这么看,那真负了旗门传人之名。虽然就其属性而言都为木性,但它们有的适合在南方火性的热带气候,有的却只能在北方寒天雪地中才能成长,且不说另外还有季节之分,这些都是五行中的细分之法。

如同四柱之中断八字的技巧,同一个八字命局由不同造诣的来判断那是不同的结果,除了八字先天命局中的五行阴阳生克制约外,还需要考虑到命局之人的出生地,是南方还是北方,甚至他出生的环境是靠山还是近水,出生那天是晴空万里,还是阴雨连绵,这些都是能增加或减少先天命局中五性之力的因素。

但分辨出这些树木的五行方位后,陈枫却更加的迷惑起来,因为它们之间的搭配随意到了极点,一棵五行属金的树木旁边,可以接连三棵同样属金的植被,再过去便是纯在春季旺盛的木性。全然不符合“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的宇宙演化五行规律,更不用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的相克了。

如此丝毫没有五行生克规律,金木水火土随意搭配的布局,陈枫知道它看似毫无规律,但是其中必定暗合某种规律,只是这种规律他暂时还不知道,或者说他这个旗门的传人暂时还没想起来。

“也许还是孙溪说的那样,这是个护卫凤凰派的阵势,他说我们进来以后,可以不用担心黄玉真人他们,我看只要不乱动,所以阵势也就不会发动。”陈枫想了半天,只好这样解释给卫飞。话是说出来了,心里头终究有点窝火,忍不住伸出手就想狠狠的在身边一棵柳树上拍打一下泻泻气。伸出去一半,忽然想到了什么感觉缩回手去,这一巴掌要是拍下去,也许就是强行触动神魔将阵发动的源头,这里面看上去随风轻轻飘动的一片树叶,如果动了它,都有可能是发出了破阵的信号,从而引发难以想象的变动。

仿佛如面对太岁之时一样,陈枫再一次升起那种明明心中像是知晓了什么,却总是想不起的感觉,“靠!”这让他很郁闷,少有磨练的心性上徒的冒出一股火苗,“老子非要看看这个神魔将阵有什么古怪。”虽然经历十二年的打坐,他却只是将世俗之人的心理变得更加沉稳,但是于真正的定力修炼上,陈枫和卫飞一样,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卫飞这刻的感受几乎和陈枫一模一样,他强烈的感觉到一种难言的不安,这种无法确定的不安,使他几乎肯定了稍后一定会有超出他意料之外的事件发生。但那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也想象不出。心里头异常的烦躁。卫飞冲着眼前一棵竹子抬脚就踢。

陈枫还没来得及阻止,“别……”一个字刚喊出口,那棵竹子已经在卫飞的脚下就那么咔嚓一声断成两截。陈枫卫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气都不敢出,几分钟过后,并无想象中的反应。卫飞才松了口气,“妈妈的,我一世的英明,差点就毁在这冲动的一脚上。”

陈枫一楞,“你刚才说什么?”

卫飞苦笑,“我说幸好没引起阵势的发动,不过这就更奇怪了,真不知道却要如何才能使这个阵势启动起来。”

陈枫点点头,“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一般来说无论什么阵势布局,无非都是以围困为主要形式的护卫或者攻击,只不过有的是主动,有的是被动而已。”

由于奇门遁甲的布阵之中,几乎处处涉及到了五行天干地支的化合生克口诀,再加上奇门遁甲里九星八门随着二十四节气随着月日时辰上的不断变化,可谓复杂到了极点,而且其中算错一步,全部的努力皆化为流水。经历了“奈何桥黄泉路”与“三界外”法阵后,卫飞对陈枫旗门里所标榜的“超金丹越大乘”的心法丝毫不感兴趣,却对风水以及奇门遁甲异乎寻常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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