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气晴朗,沈天雄备了四色细点,又提两瓶家中珍藏的好酒,揣好了沈芸的木牌,骑马带了两名县兵随从,一路来到府城外一处山明水秀的所在,绿树影映间青瓦白墙,时闻钟磬之声。山路转了两转,道观的大门耸立在高高的石阶之上,深黑色匾额上银钩铁划三个大字,灵云观。
沈天雄心中惴惴,进观后自有道童上前询问来意,问明后道童颇为和气,说让他在此略等,道童拿了沈芸的木牌前去通报。
当时天下修行之人众多,各门派林立。然有三大宗门,凌然傲立众门派之上数百年。而其中一个宗门几乎独霸周国,是为:灵宗。灵宗的道观在周国内遍布州府,观名中都带有一个灵字。灵宗向来收徒,以资质为第一要求,男女兼收,历来宗门弟子修道不成,愿意还俗的也有不少。沈天雄存了试试看的想法,万一灵宗收下了沈芸,说不定可以摆脱这场不情愿的婚姻。
礼物放在了门房,道童回来说了声有请,沈天雄心内升起了希望。道童引路,过了几重观门,又走过一片竹林,竹林外有木亭,亭中两人正坐在木几旁轻声交谈,亭外阶下,小童正在煮水点茶。
道童引见了,沈天雄恭敬向观主行礼。观主鹤发童颜,羽衣飘飘,三缕长髯,一派仙风,对着沈天雄点头示意。而后向对面那人微笑道:“却看是谁来了。”
那人抬起头来看了沈天雄一眼,面无表情道:“你来了。”
沈天雄犹如挨了晴天霹雳一般,顿时全身僵麻,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那人道:“好叫你得知,我家二少爷自幼向道,得宗门灵阳道人青眼,赐下玉牌,去年门内大比,拿了第五的名头。”
沈天雄喏喏。
那人又道:“老夫人抱孙心切,二少爷才同意纳妾。只是草花蒲柳难入他眼,本打算与你家定下了,就让你家沈芸也入门中修行,学上个四五年,应该也差不多了。现下你来的正好,待观主与你入门的文书,你拿回去签了。”
沈天雄木木的接过道童递来的文书和木牌,一脚高一脚低的出了灵云观大门。那门房在他出门时将他带来的礼物原样退回,道:“观主吩咐,贵客的礼并不敢受。”话语说的严谨,只是那门房的语气与表情一派讥讽之意。沈天雄也顾不得了,只默默接了过来。
随从在长阶下牵着马等他,看他脸色不好,问了几句,反被沈天雄一顿呵斥。
众人回途在一处村子里借宿,第二日中午才得返回县城。刚进了城门,守门的老兵就道说大人派人到处找你。沈天雄不知出了什么要紧事,连忙去了县衙参见。
县令一向对沈天雄面上还算客气,今日却面如寒铁,先让沈天雄禀报辖内治安、戒备、缉拿、以及各级差役等等事情,旋即挑了诸多不满,将沈天雄狠狠叱责了一番,又道上个月过境的那名江洋大盗要限期缉拿到案,到时不竟,免不了追比一顿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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