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贤妃闻言,亦也笑着说道:“殿下也快及笄了,想来是意识到自己快要嫁人了,这才格外地粘着怀钰你罢。说起来,倒也是件好事呢。”

怀钰正是许淑妃的闺名。柳贤妃与许淑妃相识于幼时,两人平日相处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唤对方的名字。

许淑妃侧了身,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尧姜,却在下一刻,便看见了尧姜额头上的泛红,登时眉头一皱,急声问道:“可是方才摔着了?”

许淑妃不笨,自然一下子便想到了方才殿外的那一番动静。

尧姜点了点头,眼瞧着许淑妃就要责怪,连忙上前抱住了她,如同一只小猫一般,“母妃,我就是醒了没看到母妃,急着过来,这才不小心摔着的。”

闻言,许淑妃笑了笑,颇为宠溺地说道:“你啊,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马马虎虎的。”

尧姜不语,如同耍赖般倚在许淑妃的怀里。

对面的柳贤妃端起面前的白瓷杯,慢条斯理地含了一小口茶水,唇上的胭脂娇艳欲滴,“听说德妃那个侄子,今日得了传召,去了永寿宫?”

眼下尧姜不过刚刚才来,自然是不知晓方才许淑妃与柳贤妃之间,说了些什么。如今蓦地一听到“德妃侄子”这几个字,耳朵登时便竖了起来。

德妃的侄子,不就是赵谡景吗?尧姜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许是因为乍然听到了与这个人相关的事,连带着对柳贤妃的敌意,亦也减少了些许。

许淑妃此时有些心不在焉,她只专注于倚在怀中的女儿,理着头发,不以为然地说道:“太后这些时日,要忙着给景仁宫那位的女儿相看驸马。德妃那个侄子,是赵家的嫡子吧,好像今年也有十五岁了,年纪相当,家世亦也不差,得了传召入宫,也不足为奇了。”

柳贤妃在在这个时候挑眼朝许淑妃怀中的尧姜看来,蓦地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怀钰你可有要给殿下相中的驸马?”

话题突然转到这里,着实有些突然。

尧姜记得,前一世的时候,虽然陈皇后的嫡出女儿,怡芳去年便已经及笄,却一直都不曾找到合适的驸马人选。永寿宫的陈太后比景仁宫的陈皇后还要着急,今年一开春,便已然相看了许多世家子弟。

赵谡景,自然就是其中的一个。

只是怡芳却并没有相中赵谡景,这才有了后来,尧姜与赵谡景相遇相识的事情。

许淑妃对于这个话题,不是太感兴趣,左右尧姜都要等到明年方才及笄,这种终身大事又不必太过着急。如今柳贤妃突然转到了这个话题,她却也不得不应付几句,只说道:“等到五儿及笄了以后,再说也不迟。如今怡芳殿下不是还没有选定驸马吗?长姐出嫁以后,这才轮得到咱们五儿啊。”

尧姜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对于许淑妃的这一番话,颇为地赞同。反正如今无论柳贤妃说些什么,在她的心里,前者定然都是不怀好意的。

对于尧姜的这般想法,柳贤妃自然是浑然不觉。许是坐得有些久了,眼瞧着时辰亦也不早了,话题终止,柳贤妃在一侧宫人的搀扶之下起了身,理了理身上的裙裳,方才对着许淑妃说道:“今日也不早了,明日我再来瑶华宫,同怀钰你一道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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