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听过菜市场几百只鸭子嘎嘎嘎叫唤时的声音吗?

苏萌整个人都要窒息了,好像在无形中有个大手使劲的掐住她的喉咙,让她难以呼吸。

她的脑子都要被车上无孔不入的魔音弄得疼死了,大大小小的窃窃私语通过空气以放大三倍的功能传入她的耳膜,她能聆听自己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能聆听距离她十多米的同学小声说话的声音,能听到嘈嘈杂杂乱七八糟的外部声音。

好像有人打开了一个神秘的开关,一切宛若洪水朝她奔腾而来。

校车到她家街道外边的时候,苏萌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跑下校车,好友胖丫在她身后叫唤:“苏萌,别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苏萌张了张嘴,喉咙干得过分,她整个人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她对胖丫比了一个ojbk的手势,脚步踉跄的加快频率。

炎炎夏日的热浪拍击在空气中,柏油公路上扭曲的热浪和高温一下又一下折磨路上行人的意志力,明明是傍晚,可热度不降反升。

匆匆的打开房门,啪的一声合上,她喘着粗气靠在门板上,隔壁邻居大妈们小声的八卦讨论声从几条街道外传来,楼上父母激烈的争吵声像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崩溃的捧住脑袋,疯狂的尖叫。

“别吵了,别吵了,住嘴,听到没有,我说住嘴,给我闭嘴——”苏萌面色扭曲,痛苦的挣扎。

蹬蹬蹬——

剧烈的下楼梯的脚步声,苏萌的上方被阴影笼罩,她像是濒临死亡的鱼儿,稍微喘了几口粗气,不断的挣扎。

“萌萌,你怎么了?”苏萌母亲年世兰温柔的嗓音从她的头顶上方传来,清凉得像是夏日的凉风。

所有的噪音在这一瞬间消失,她的听力又恢复了往常,耳中只听闻年世兰温柔似水的声音,她抬起满是冷汗的脑袋,手肘撑在膝盖上,想借力站起来,无奈整个人都疲软无力,步子踉跄了下,差点儿没往后翻腾,摔个大马哈。

“你这孩子,怎么……”年世兰刚想责备苏萌,眼尖的发现苏萌受伤包扎好的胳膊,连忙托住她完好的另外的一只右胳膊,着急的问:“萌萌,怎么受伤了?”

苏萌抬头看了一眼年轻温婉的年世兰,在她高考结束的一个月后,年世兰就和她的父亲离婚了,后来听其他的好事者说,她母亲和人私奔被父亲找了回来,两人商议后同意离婚。

你以为事情会这么简单?

父母离婚后,苏萌过了一段浑噩的日子,后来继母过门了,还领来了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苏萌无意得知这小男孩是父亲的亲生儿子。

她恍然大悟:原来是父亲和外人先偷情被母亲发现了,她干脆破罐子破摔的也给父亲戴上绿帽子了吗?

“妈——”苏萌热泪盈眶的扑入年世兰的怀抱,无论年世兰犯了什么令人诟病的错误,她永远都是她的母亲,生她养她的母亲,她并没有权利站在所谓的道德制高点来指责她。

年世兰冰凉的指尖拂过她的发梢,她幸福的眯了眯眼,暗想:先探一下父亲和他情妇的情况,行的话就勉强维持这个家的和平,大不了重复前世的杯具,反正当年她都没有绝望,何况重获新生后的她。

只要活着,希望无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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