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凫又回到了这个山洞。
两年了,山洞四周依旧是被各种奇珍异草覆盖着,洞里散布着奇形怪状的树枝藤蔓,还能看出它们有的被打成圈圈挂在山洞上面,就和上吊的什物一样,看得让人脖子一紧。
中间几块大木桩上,一些木头被架成各种形状,松松垮垮地搭在上面。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早已看不出原样的各种简陋设备。藤蔓滋长,风霜雨露侵蚀,山洞早已没了原来的样子……
虽然这些东西变了样子,但终究还是在的。只是她在这儿流的血与泪早就浸入了泥土,或是蒸发到了空气,消失不见,而那洞中的人也早已随风飘去。
顾云凫记得她刚到圣鸦村时,就被婆婆警告过不许来这里。
据说很久以前有一头吸血的妖怪,发作起来杀了很多人,后来不知怎么就藏在那山里,不出来杀人了。村民们说可能是天神制服了它,将它镇压在那山里。有人好奇地进去想要打探一下,结果好奇心害死人,去一个没一个。后来大家都不敢再去了。
甚至那附近的村民都吓得搬走了。
只因为在几年前,不知怎么那妖怪又发作了,狂躁的声音传出来,让附近的村民们心惊胆战,生怕它再出来害人。虽说它只是狂叫了一阵儿,又相安无事了,可村民们还是不敢在那里住了。
所以此山被村民们称为“绕山”,因为见它要绕着走,即使很多奇珍异草在这里疯长,也没人敢来采摘。
顾云凫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回忆丝丝点点地泛上来。以前这里确实是有东西关着,不过不是妖怪,而是人,准确的说,是个疯子。
当时她被卖到圣鸦村后,呆了不到一年就受不了这里了,婆婆的责难和这里惨无人道的制度让她甚是反感,她也不想再装出那一副温顺的样子任人使唤。于是在偷偷留意周围的地形后,趁一次上山摘野物,她偷偷地溜走了。
那时的顾云凫对这个村子本就没什么好感,对村民们关于妖怪的说法更是嗤之以鼻。所以,为了避开人,她大胆地选择了从“绕山”那里逃走。
人家经过绕山都绕着走,她倒好,直接要从绕山穿过去。
顾云凫想啊,就算有妖怪她也不会那么倒霉就碰上吧,就算碰上了临死前看一下妖怪长啥样也值了,总比在那个村子里饱受摧残行尸走肉地活着好。
然后那多年不见人影的绕山上,就出现了一个四处乱窜的五六岁的小女孩。
顾云凫当时只想着赶快逃之夭夭,脚步快速而紧张地变换着。然而这绕山草木异常茂盛,顽石蔓草织成一片,她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绊倒,非常赶巧儿地就滑到了那个妖怪的山洞。
而且就是那么倒霉地一摔下来就碰上了那“妖怪”。从此踏上了水深火热的不归路。
混乱之中沙石都跟着一起掉下来,风沙迷住了眼睛,她揉着眼睛从地上刚起了上半身,就觉得一阵风扑面而来。
模模糊糊看见一个鬼头鬼脑的黑影的向她袭来,将她推到墙上,紧紧禁锢着,光线被那物的身躯挡住,她只觉得眼前一片阴暗,下意识伸手反抗,嘶――
好疼!她被咬了!感觉牙齿深深刺入她的皮肤,血液像是不要钱一样流出,竟被那物给吸去了。
顾云凫哀叹自己小命儿要交代在这儿了,身上压着她的力却忽然松了一点。
那物抬起头来,缓缓放开她,那双红色发狂的眼睛竟然渐渐清明起来,只见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拖着脚下的锁链,径直去一边坐着了。
她这才看到,压着她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人,他的双脚被铁链锁着,锁链另一端固定在山洞壁上,可以在山洞任意走动,只是那铁链的长度堪堪到达山洞口。
“你终于来了……”那人抬头望向洞外,语气惆怅。
顾云凫惊魂未定地看着他,捂着胳膊,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在说我吗……”
他回头看她,一扬头:“浮水家的人?”
顾云凫心里警铃大作,浮水家是娘的本家,他怎么会知道?
见她不说话,他嗤笑一声:“除了浮水家的血,没人解得了这毒。”
她吓一跳,他中毒了,而解药是她的血?!那她今天还能活着吗?
果然听他说:“你每天来给我喝点血,作为交换,我教你武功,学成后去帮我杀一个人。”
她不要,小命要紧。
然而却由不得她,他站起来,风一般地靠近她,捏起她的下巴,往她嘴里放了一个很恶心的东西,逼她吃了下去,她恶心地只想吐,却吐不出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她有点想哭。
“放心,只要你听话,死不了的。”
他放开她,很是郑重地说:“我教你武功,你拜我为师,帮我解毒,为我报仇,这很公平。”他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道,“自然,你要是练不好,对我没有利用价值,我就杀了你,这也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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