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靠近王素素的是小厮赵四,前几天他笑嘻嘻地找到她,对她说,“小姐,俺媳妇生了,是个白白净净的闺女,可俊了。您有学问,给俺闺女起个名呗?”她虽觉得不妥,还是欢天喜地地应下了。

可此刻,他却没有任何生机地躺在血泊里,身上穿着袖口绣花的青色长袍。

他曾得意地说,这件衣服是他媳妇给做的,他媳妇手巧,绣得一手好刺绣。

王素素还清晰地记得,他说这话时的得意与兴奋,还有浓浓的幸福。

赵四,你闺女还没长大,你娇妻还在等你,你闺女的名,我还没起好,你怎么舍得离开?

王素素咬着下唇,才能够控制着不许自己出声。

然后是王五,这个五大三粗的大男孩,长得很是唬人,实际却是个心细如发,温柔善良特别爱笑的男子。

她记得,王婆婆说,下个月他就要娶亲的,对方是个长得小巧可人,脾气却很霸气的女孩。

此刻,他身上满是血洞,血已流尽。这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一只手伸向一侧,像是要抓什么。可是想着他未过门的新娘,想要再去牵一牵她的手?

一一看去,她的心如同被撕裂开一道口子,连呼吸都不能够。

中间躺着的,是丫头小凤,衣衫凌乱,裤子已经不见,竟是被先辱后杀!小凤年方十六,母亲刚刚许了她,要给她找个好婆家。可此刻……

一个个鲜活年轻的生命,对未来有着灿烂美好的期待,早上还曾一一与她笑着问好。可不过半天不见,他们的未来却成了永远到不了的明天,王素素只觉得疼得不能呼吸。

管家吴伯,每日里盼着他儿子快快结婚,好抱个大孙子早日养老。可儿子的喜酒还未喝上,他便……此刻的他侧头趴在地上,瞪着没了聚焦的双眼,死不瞑目!

……

就在这时,从外面走出一个黑衣男子,想必是个头,已经把遮脸的黑布扯了下来,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往前走。

可惜王素素被眼泪迷了眼,待她擦干,此人已经背对王素素,并不能看到他的模样。

“过来!”他掐着腰,气急败坏地原地打转。

就在这时,正厅后面被两个黑衣人推出一个人,正是王素素的父亲!原来,他一直距离王素素很近,只是屏风隔断阻隔了视线。

两个人一人架着他的一个胳膊,左侧的那名黑衣男子还抓着他的头发,使得他不得低头。

待父亲走到说话的黑衣男子前,架着他的一人在他膝盖窝那里踢了一脚,父亲膝盖一弯,被他们压着跪下了。

父亲的位置,王素素刚刚能看得见他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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