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极快,除去总要到陈太丘面前接受“教导”的时间,乔阳总会和郭嘉一起看看书、谈谈政事,偶尔也会有一些白发苍苍的老先生过来,乔阳倒也都不认识,他们谈论的多为儒学,乔阳并不太明白,故也不会旁听,只准备食物或去陈言酒庄中看看情况,不过因为来的人年龄各异,乔阳的厨艺倒是长进了不少。
另一面,陈言心里也挺高兴这个完全不在意自己商人身份的人能来,阿阳性格还有着几分调皮,总时不时的盯着自己的小厮看,一直看到人不好意思为止,问的话还会振振有词的辩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以前可不是这个性子啊。
但也有着几分担心,自己名声甚差,更是有着一条“喜爱男色”,以后怕会给阿阳的名声有所影响,但阿阳总也不在乎:“你忘了不成,我是一女子,再着说了,过些时日便是乱世,人人都想保全自己,哪里有时间在意你。”陈言有些烦恼的揉了揉额头,难不成是和郭嘉呆久了,这性子怎么也变得这么,洒脱呢。
乔阳从陈寔的书房出来,便听到陈言的嘟囔声:“我就当你是在夸奖他了。”陈言无奈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今日怎么这般早结束?”平素里都是到夕阳下时阿阳才会出来,如今却早早的站在了院子里。
乔阳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小腿,这位太丘先生还是看重礼仪啊,每次来了就要跪半天,亏得七日里只来一日即可,不然真的是受不了:“因为今天已经把《论语》讲完了。”说完眼神暗了一下,不愧是受众多大儒敬爱的陈太丘先生,不像是在直白的讲述,倒是在介绍孔子及其弟子的故事,比如子路、颜回、子贡、曾皙,左以孔融、荀彧、荀攸、水镜等人以讲之,初衷大抵是想让自己了解这些贤士。但每次乔阳听得认真,却也一个个的回想着这些人的结局,名声什么的都只是外人所讲,到最后也不能保下命,否则,子路怎会被剁为肉泥,孔融又怎会被灭满门呢?
陈言笑了出来,祖父一贯都是《论语》、《诗经》为教学之根本,如此作为倒也正常,只之后又有些哀愁,祖父年迈,又能有多少精力继续教导?
二人驾车离去,乔阳路上甚是沉默,她对陈氏一族并没有什么恶感,相反的,对于能直接说出自己目的的陈寔,甚至还有几分欣赏。看着陈寔借着讲书,将各位名士一一介绍,又把此时的世事搬开了揉碎了的讲,虽说是为了家族,但对一个几乎萍水相逢的人,不可谓不用心。只是这人的精神眼看着就不太好,在加上明年也就是他的大限,到让乔阳心里有着几分难受。
将马车打发走后,陈言与乔阳二人慢慢的溜达着,乔阳说到:“过些时候,荀文若娶妻,我们都应出席,这之前,便不再去家中打扰,等这事结束后,怕是要到家中借住些时日,又要麻烦你们了。”
陈言随意的挥了挥手:“麻烦什么,你可是祖父的关门弟子,住在家里也是应该的。”乔阳有些促狭的开口:“怎么,嫉妒啊?”陈言无奈:“对对对,嫉妒。”乔阳道:“有什么可嫉妒的,你祖父总是会提到你,每次都颇为愧疚,他还是疼爱你的。”
陈言沉默良久,才点了点头:“我知道。”只说完后,面上有了几分忧愁。乔阳也不该怎么开口,又想到明年之限,心情也低落了下来,相熟之后,才发现陈言以往大大咧咧、极不守礼的性子都是假象,虽然陈言真的是性格有着几分调皮洒脱,但实际上却极为守礼,也很是为别人着想,只是在他家祖父身上,还是有着几分伤心,是心病,也不是别人能插嘴的。
远远地,便看到有人靠在门口,手里还拎着本书,毫不在意人来人往,那是郭嘉,其实每次回来较晚,郭奉孝都会提着盏灯站在门口,只是今日回来的早了几分,却依旧看到这一场景,真不知道他何时便站在这里。郭嘉早已看到两人并肩而来,抬手轻挥了几下,乔阳的心里莫名轻松了几分。
短短的寒暄了几句,陈言便要离去,乔阳没忍住叫住了他,在陈言极为疑惑的目光中,乔阳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还是开了口:“阿言,多陪陪你祖父,别让自己后悔。”陈言点了点头,乔阳语气严肃了几分:“多陪陪他吧,没有时间了。”说完便随着郭嘉进了门。
郭嘉心里怔了一下,上次也是、这次也是,总感觉阿阳知道些什么,可她的性格极为敏感,很容易被周围的事情影响,阿阳善良稳重,当下而看是绝不会伤害自己,且两个人以同吃同住近一年,感情也甚好,郭嘉实在不愿因为那些莫名的感觉去问到底,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隐藏的事情。郭嘉决定,还是顺其自然吧,她想说的时候,一定会说的。
两人每日又总窝在一起,郭嘉总找着一些乔阳感兴趣的书读给她听,说来也奇怪,荀文若之前让自己看了钟繇先生新创的字也不过一年有余,可阿阳的字却与之极为相似,甚至还更加成熟了几分,平时常用的隶书也能写几笔,可唯独这小篆,却怎么学也学不会,后来自己都教的绝望了,干脆就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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