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汉惊讶过后,便是皱眉,这变脸也太快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说这两人为何如此一番态度?但招聘上面说的算出来最高可是有百贯报酬的!

杨汉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将手中的纸递向李账房,说道:“阁下就不看看在下算出的结果?”

李账房心生不屑,目光瞥了眼杨汉,淡淡的道:“不用了,恕在下有事告退,三郎,帮我送客。”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自始至终都没有接杨汉手里的纸,杨汉就那么将手举在半空,望着李账房的背影消失。

客气而疏远的语气,完全是应付的模样,杨汉瞬间明白了,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他颓丧的望了眼手里的纸,最终将其扔在书桌上,从托盘中取过那物,放入怀中,出去了。

杨汉走在前面,伙计不远不近的缀在后面,这完全不像送客,反倒像押送,杨汉忍着心中的屈辱,尽量不去看伙计讥诮的笑容,离开了卢氏货栈。

等曹三郎回来禀报,卢靖问道:“送走了?”

曹三郎答是。卢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曹佑看了他儿子一眼,问道:“簿记收起来?”

曹三郎一愣,摇了摇头。曹佑轻叹口气,说道:“去请李账房将账本收拾一下吧。”

曹三郎去通知李账房的时候,后者正坐在账房内唉声叹气,想他年轻时也曾走过科举的路,后举业不成,流于俗务,虽不能说守正直而佩仁义,吾心似秋月,碧潭清皎洁,但也始终记得圣贤教诲,“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知道内不欺己,外不欺人,上不欺天,方能不愧于人,不畏于天。

可是想到那位杨白劳杨公子,不由痛心疾首,现在的读书人怎会沦丧若此,连连叹气道:“人不可以无耻!人不可以无耻啊!简直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曹三郎看到李账房摇头晃脑的样子,不由暗笑其性子太过迂直了些,但却不敢表露出来,要知道连东家跟他父亲都对李账房很敬重。

他走进去告知了掌柜的吩咐,李账房失落的站起身向书房走去,伙计跟在后面。

书房内,李账房逐次收起账册,意外的看到了那张纸,下意识的捡了起来,初看不由眉头一皱,凝神想着什么,突然面色大变,急声问曹三郎:“那位杨公子呢?”

曹三郎本来想起那位杨公子似乎撕了一些纸扔在花缸内,正好奇的俯下身子看呢,闻言随口回答了一句“走了”,接着便惊讶的看到李账房拿着一张纸匆匆走了出去。

卢靖本来看天色不早了,打算带着女儿回府,由曹佑陪着已走到院中,却突然看到李账房匆匆的赶过来,一向稳重的他竟小跑起来,不由跟曹佑惊讶的相视一眼。

“李先生你这是?”因为李账房是读书人,卢东家一向以先生相称,以示尊重。从这点就能看出大宋尊重读书人的风俗习气浸润到各个方面。

卢靖介绍了一下女儿,后者曲身行礼,李账房看到蒙着幕离的卢小娘子,微微一怔,急忙还礼,心中却跟曹佑初看到她时一样,升起同样的念头:看来传言是真的,东家怀疑账册,有意培养小娘子接班,同时告诫自己不要多事,现在掌控货栈的是东家的侄子,是人家的家事。

李账房收回目光,递给对方一张纸,道:“东家,还是您自己看吧。”

卢靖疑惑的接过来,看后一愣,不解的望向李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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