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到临时租住房,摊在桌上的日刊和一张银卡安静地躺着,老余和老徐照例在外摆地摊。

另有一张纸:小羽,安心在道学修行,不用担心爸妈,你的心意我们知道了,方式方法还需要变通,不过银康看起来还挺像关家钱庄的真货色。

摇摇头,收起银卡,余羽啼笑皆非:居然被怀疑是弄虚作假安慰他们了,脑洞开的还挺大。

日刊连载用的不是真名,而是取了个“飞羽道人”的笔名,日刊上的作者名下被划了一道加粗的黑线,不知道是老余还是老徐画的,想来想去大概意思就是提醒“作者又不是你”。

余羽郁闷了,取笔名是很正常的好吧。

想了想,一觉睡醒后直接去关家钱庄取出了八万钱,厚厚一叠纸币,直接放在了日刊上。

实打实的钱放在桌上,情况马上发生了变化,等这天余羽回来,一开门就发现老余和老徐在房子里静坐。

四道眼神扫射,仿佛机关枪集火。

接着会发生什么?余羽猜测,难道是小羽啊家里虽然没钱可你也不能去偷去抢?

没料到老余坐着喝茶,脸色严肃,老徐一把扑了过来,把已经一米七十多的余羽搂在了怀里,眼泪噗嗤噗嗤掉落:“小羽啊,你该不会是去卖身了吧?”

我X……余羽差点就爆出了粗口,卖身?老徐是如何联想到卖身上去的?

老余摇头说:“小羽,你是我的儿子,继承了老爸年轻时的英俊潇洒,但你是要走修行路的,要是出去卖身还债,虽说男孩子吃不了大亏,可也要损伤根基啊。”

目瞪狗呆,余羽心里只有一句话:让我狗带!

小羽你真是受苦了,给你钱的女人是不是又老又丑,哎呀家里的日子有我和老余在,会富起来的,你小小年纪千万不要走上歪路,叨叨叨了足足一刻钟,余羽满脸漆黑,推开老徐,冲进小房间砰地关门,把两人锁在了门外。

儿子是不是生气了?老徐问老余。

老余感叹:你还是有点着急,小孩子都很叛逆的,这种事伤他面子,要委婉点,讲究套路。

呸,还不是你,说我这个当妈的没有担起教导孩子的责任,老徐发怒了。

老余马上萎了,说是是是,你说的对,反正小羽会明白我们是为他好。

余羽在小房间中听得实在无奈,拉开门黑着脸:你们要是不信,找吉祥书社社长罗文观去问,你儿子我不用卖身,凭才华吃饭。

老余和老徐对望一眼:说的倒还像是真的一样,看来走火入魔不轻,连自己都骗了。

临关门前,余羽又说:老徐,什么卖身套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说给你的那人我看很有经验。

门重新关上,外边的小厅陷入一片沉寂。

靠,这小子,还要阴老子一把,老余笑眯眯地,说:老徐啊,儿子看来是真生气了,说不定写稿赚钱还真有那么回事,要不明天我找那个吉祥书社去打听打听。

老徐黑着脸,重重冷哼:我看是小羽说中了你吧,老实交代,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卖身赚钱?

出了一口气,余羽拿出了一份奇怪的书信,正是前两天老余和老徐从门缝里捡到,放到他房中的那封。

书信上只有余羽收的几个字,拆开一看,内容很简短,就是问候他的生活,希望他能重新振作再考入悬剑阁,没有落款。

无头无脑的信件,连是谁寄来的都不知道,但看里面的内容,似乎是悬剑阁中的人所写,还是一个和他关系较熟的人。

字迹很娟秀,倒像是个女人所写,隐隐有点熟悉……心脏猛地一揪,强烈的悸动,但任凭余羽拼命回想,都想不起熟悉的印象从何而来。

捂着胸,心悸的感觉犹如溺水,似乎陷在水里连气也透不过来,把书信放进了抽屉,余羽不再去想。

随后几天,过的很平静,为了让老余和老徐安心不要乱想,余羽还陪着他们去了一趟吉祥书社,罗文观的亲口说明可比余羽嘴里吐出的话,在信用度上强了不知多少倍。

接下来,老余和老徐晚上不再到摆地摊的地方“加班”,但是有了老徐这张嘴,到处宣扬吉祥日刊上的那本小说是我儿子写的,余羽的名声马上开始在贫民区里传播,甚至道学下课回家,房子里充斥满了客人,搞得他真是烦不胜烦。

偏偏老余和老徐还很享受左邻右舍的吹捧,眉开眼笑地接待围观众,在经历了两天煎熬后,余羽向道学请了假,又交付了吉祥书社十五万字的存稿,逃离了临时租住房。

银卡中的数字加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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