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间一族是尾张的大姓,其中,又以七郎左的这一支最为昌盛。

信长在尾张的重要支持者佐久间盛重是这个七郎左的哥哥,七郎左在家里排行第二,尽管如此,与他哥哥之间却相差了整整十岁,倒是与信长和我的年龄差不多。

七郎左从小就是信长的玩伴,而且两人性格似同,在少年时都桀骜不驯,暴躁易怒。也因此,信长与七郎左经常打架,作为家臣却从不手软,而信长反而因此对他青睐有加,到七郎左十四岁时就成为信长母衣众的一员,一直是信长无可争议的心腹。

两年前,我在向信长请求从母衣众里面挑选两个人来当我的侍卫的时候,对于佐久间七郎左选择,其实完全是一种对于信长臣服的姿态,我用这个举动,向信长传达着这样一个信息:你从小的玩伴,你忠心耿耿的心腹,这样的人,我能毫不避讳的放在自己的身边,那么,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而且,我相信信长也已经了解到了我的意思,所以,自那之后,他对我越来越无顾忌的使用起来。

“信盛吗?这家伙怎么了?”,信长问道

“他啊,完全被一个女人蒙了自己的心窍呢!”我不满的道,“而且,他的脾气哥哥也是知道的,这样下去,恐怕会惹出什么祸来也说不定呢!”

“是因为那个叫阿胜的女人吗?”

原来连信长也知道了这个女人啊,不过,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叫阿盛的女子,她的容貌的确让人,怎么说呢,其实也不是那种惊为天人的美丽,也许男人们都会碰到这样的女人,她并不是你心目中那种让你一见倾心的类型,但是在接触中,她说话时双唇抿起时的神态,眼神掠过你时的那个瞬间,轻轻笑起来时的表情,甚至她走路时的体态,无不能刺激你的肾上腺素的激增,让你产生对她身体的欲望,没错,我见过的这个叫阿胜的女人,她就是这种类型。

而毫无疑问的,阿胜也因为她的这种风韵,已经在尾张的众多武家青年之中,得到了为数众多的追求者,其中就包括佐久间七郎左信盛。

“他的心思现在都在这个女人身上,如果阿胜也愿意的话,本来也就没什么事情了,可是,阿胜偏偏一点都不喜欢他,甚至可以说反感呢,为此,七郎这家伙很是苦恼,却一筹莫展。信长哥哥,七郎这家伙的脾气,跟小时候可是一点都没有改变过,有时候连我这个主君都很无奈,虽然被我责罚过后,当面也认了错,可是一旦暴躁起来,却又控制不住自己一样。”

“恩,这家伙的确是这样。”

“而且,阿胜似乎有自己中意的男人,是为七郎跟阿胜同族的佐久间家的人。”

“是谁呢?”

“津田八弥。”

“是这家伙啊!”

“是啊,就怕两个人因此闹起来,七郎可是完全站不住理的呢。”

“真是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解决不了!”

信长的态度可真是让我哭笑不得,本来是想让信长出面,劝一下七郎左信盛的,却从信长的语气里完全听不出这个意思来,甚至,信长话里潜藏的意思应该是七郎这家伙,喜欢就把她抢过来就是了,一旦被你压在了身下,她还能怎么样呢-----这就是信长所谓的解决女人的办法吧?

看来,我也只能随他们去了呢。

但是,事件的发展完全没有按照信长的剧本进行,反而越来越向着我担心的方向而去了。

也就是说,信盛没有去解决女人,他解决的是男人!

津田八弥被杀了!

佐久间七郎左信盛,这个平时桀骜的像匹野马一样的男人,这个时候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跪在我的面前,衣服上有一大块血迹,连头发上也是,一把小太刀就放在他的边上,哭丧着脸,他也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了吧?

像这样的情况下,就算信长要包庇他,也是完全没有任何理由的吧。

真是让人头痛啊!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家伙,恨的牙齿都痒起来,要怎么办呢?

按照常规,我应该把他抓起来,交给町方(町奉行下属的衙役),但是这样一来,七郎这个家伙肯定是难逃一死。

不行啊,不能这样。

我心里盘算着。

“信盛,你自己去信长哥哥那里吧。”

“恩?”

“马上去,我不想再看到你这个家伙了,快滚!”

“是,是。”

佐久间信盛连连的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来就冲出了殿门,往着清州城飞奔而去。

“孙四郎。”

“在,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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