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末的微博沦陷了两天,当事人始终一言不发,就当大家以为她已经默认了、夹着尾巴逃跑的时候,第三天早上,挤在上班地铁公交上的广大网友赫然发现,风向已经发生了变化。 靳末:@壹朵向阳花,晚来了两天不好意思,主要是已经跟那位男士分手,所以找证据花了点时间。首先给您说抱歉,因为虽然不知情,但最终结果确实对你造成伤害。其次,因为不知情,所以这件事我人道主义道歉,但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对我来说,那不过是一段非常普通的感情。最后,对于把我的信息隐私和照片未经允许发在自己微博上,且造成一定影响,隐私权了解一下? 下面附着九张长图,每张都是文字和图片的组合。虽然在这样的情境下,但字里行间毫无自怨自艾的气息,反倒吐槽技能全开,不进嘲讽别人,还嘲讽自己,自黑到连吃瓜群众都看的很high。 这些图片和文字当然不是靳末一个人做的,还有小天的帮忙,作为晋江粉红作者,写个文字说明简直手到擒来。 而作为石锤的图片一部分是靳末从云端找回来的,还有一部分是来自和朋友的聊天截图,甚至还包括她和谭宗恒的一个共同好友,同样不知道他结婚的真相。 除外各种聊天截图,靳末难得的找到了在谭宗恒家里拍的照片,现在来看,那应该是他其中的一个家。家里一看就是男人的住所,深蓝色为主风格冷淡,但客厅和卧室里都有靳末或者两人的合影,最早放进房间的时候,靳末还很开心的自拍合影,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除此之外,两人的所有合照,包括参加商业聚会的照片上,谭宗恒没有一次带过戒指,而在壹朵向阳花的照片里,他左手上却有一个铂金指环。每次出门都记得摘掉戒指,那他约会的对象八成不知道他是已婚,而如果对方知道,摘带戒指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这些照片发到网上的时间是瑞典时间凌晨两点,靳末发完照片就睡觉去了,等到国内下午的时候,才被小小天的微信视频吵醒。 小小天:“我觉得稳了!” 靳末睡眼惺忪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哦。” 小小天:“你怎么这么不热情!?这都几点了,我等你等的好辛苦啊!” 靳末抓了把头发,这两天没怎么打理,有些毛燥,“哎,该做的都做了,结果怎么样想也没有用。” “你这人真是的……”小天念叨了一句,“前两天打了鸡血一样,还以为你转性了呢,结果还是老样子。” 几句话过去,靳末彻底醒了,她坐起身靠在床头,把视频缩小到边上,点开微博。她昨晚睡觉穿着真丝吊带睡裙,领口还有薄薄的蕾丝。 小天的声音还在旁边碎碎念:“啧啧啧,红颜祸水啊,你这个样子,真是衣衫半拢慵眼娇啊,怪不得……” 靳末手撩头发的动作一顿,冷漠道:“你再说我把视频关了。” 手机那头顿时一片安静,半晌后才勉强补救了一下:“我错了,以及我钢铁直女,你知道的。” 小天究竟是不是钢铁直女靳末不太清楚,但她确实是钢铁好友无敌,直接用作者号转发靳末的微博,语言颇有煽动性,这一波助攻很有力。 靳末刷新了一下微博,只见评论已然破万,转发和点赞更是翻倍增长,她点开下拉评论,几十条看过去竟然少有骂声,清一水儿的站在靳末这边。 “emmmmm……”靳末沉吟片刻,“你是不是买水军了?” 虽然这个结果是意料之中,但发酵速度却比靳末预期的快了很多。 果然,小小天理直气壮道:“凭啥不买,她要出这步棋,那我们就奉陪好了。别担心,我这里人脉多的很,还查到她从哪儿搞的水军,如果她敢拿这个说事儿,就等着打脸吧。” 靳末哭笑不得:“你还真是……” “超厉害对吧。”洋洋自得。 如果小天能把这些心思功夫放在工作上,早就超神了。 “对了,你那个视频相当给力啊。”小天说,“一箭双雕,把那个渣男直接搞得脸面全无啊。” 她说的是靳末发在微博上的一段视频,来自俱乐部停车场的监控,靳末拿到的确实费了一番功夫,但好在监控镜头角度给力,该拍的全拍上了,而且没有涉及其他的会员——除了Tony,他也对自己的背影出镜并无意见。这段视频彻底反驳了关于靳末跑到国外跟有妇之夫约会的谣言。 正可谓自作孽不可活,如果谭宗恒没有时候纠缠,也不会有这么一段视频。之前靳末还觉得闹心头顶,现在反倒成了他亲自送上来的一份大礼。 还有些零零散散收集起来的细碎证据,也都被靳末整理成长图一并发出去。 除了壹朵向阳花的自己人,大部分吃瓜群众表示这世界太复杂,同时对靳末遭遇这种事表示同情,偶尔有些评论依旧坚持己见,说出类似于“无论怎么辩解,破怪别人家庭已经是事实”的话,但并没有掀起多大风浪。 好在靳末这些年为人算是低调,除了不怎么凑热闹之外,也没怎么树敌,所以绝大部分的工作相关人士或者官博都始终中立。 壹朵向阳花想要彻底搞臭靳末的计划,在经历过马上迎来胜利的高潮之后,又重重坠地,而整件事情最大的受损者,则是谭宗恒无疑了。 靳末嘴角嘲讽的翘了翘。 “你笑啥?”小天大呼小叫,“你啥时候回国啊,回来玩儿啊,在那边儿鸟不拉屎的一条马路看不见人的地方窝着干啥,修仙么?” “我又想发条微博了。”靳末说着点开编辑新微博,“还有啊,这边儿人挺多的,还有特好玩儿的人,风景也好,一时半会儿还不想回去。” 她大拇指在手机上迅速点了几下,一条短短的微博发送出去。 @靳末:以及,感谢《Numero中国》的关注,本人从未与该杂志社合作,以后也不会。 语气光棍的很,不怕事儿大。 她这边微博刚发出去,小天那边就噗嗤噗嗤笑了起来。 “挂了啊,我起床了。”靳末说,掀起被子下了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传来小天“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啊,你个负心汉……”的哀嚎声。 靳末只得又把手机拿起来:“最近有假期么,过来玩儿啊,带你北欧四国游。” 哀嚎戛然而止,小天故作矜持的声音响起:“啊,你要请我去玩儿么,嗯,我考虑一下,看看工作安排。” 两人又叨叨了几句,还是小天率先说:“又该更新了,今天还没写,我去码字了啊。” “快去,”靳末点头说,“我去逛街了,买点东西。” ** 靳末已经在普拉提课上消失好几天了。 梁西训练的时候不会想到这件事,但普拉提课上,不需要动脑思考,思路慢慢从各种冰上动作脱离出来的时候,他恍惚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就好像习惯了一歪头就能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而如今回头只能看到脸熟或者脸生的外国姑娘冲他笑。 之前从来不会有这种情况吧?梁西想,抬手敲了两下大腿,放松一下酸痛的肌肉。上普拉提课也有两年了,还有别的各种小课程,为什么之前没有注意到过谁呢? 老师的声音舒缓的响起来,梁西抬头,跟着老师的动作进行拉伸,思路又跑远了,脑海里浮现出靳末的模样。 她长的真好看,梁西心想。 梁西长这么大,似乎对很多男生感兴趣的东西——比如女生,都没什么特别关注,到了高中开始更是连学校去的都不多,对于所有人的长相也没什么概念,哪个女生好看了难看了,在他眼里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没有差别。 可唯独靳末,第一次见到她的时侯,梁西心里就像有个开关突然打开了,呼啦啦一下子很多之前不在意的事情都清晰明了的呈现在眼前,心里的那个声音告诉他,长的好看就是这个模样的。 梁西从来没有哪节课像今天这样不走心,但就算不走心,他依然是全班动作完成度最高的学员。 擦着汗走出教室的时候,梁西还在想,要不要发个微信问一下靳末的情况,或者买上块蛋糕送到她房间?毕竟上次见到她的时候,虚弱苍白的简直都要死掉了似的。 这几天应该是在忙着找回清白,早上刷微博的时候,看到她的问题好像解决了,应该没那么不开心了。 但是送个甜品总应该没有错吧?不是说女孩子都喜欢吃甜的东西……不过看靳末那样子,似乎苦的东西更适合她,可可粉什么的,要不干脆来杯咖啡送过去? 啊不行,咖啡太敷衍了,还是小蛋糕吧,梁西心想。 讨厌的事情结束了,也该庆祝一下。 嗯,似乎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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