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令申看着韩令琪极其自然的请求,心口存着一口气,上不了下不去,他们这样私会,他能不帮忙遮掩一二吗?    可韩令申都能想到欺骗薛蕙兰的后果,本来是看好的儿媳妇人选,如今却喜欢别人了,这人还是韩令琪,日后还不知道多膈应呢!  可看着懵懵懂懂的宪华,他能不帮吗?当然是不能了。    “大哥,日后不要在任宪华胡闹了,若是她出事,父亲绝不会出手的。”    韩令琪闻言神情不复之前的温和,冷笑道:“是啊,多谢二弟提醒为兄!”说着率先走在了前面。    宪华见韩令申兄弟之间的暗涌有些担心,看两人没有真的吵起来才松了口气。    看着韩令申黑如铁锅的脸,知道他气得不轻,等两人见过薛蕙兰,出了主院,宪华才敢向他道歉。    “对不起,我好久没见他了,本来也是要先来国公府找你的,真的没想瞒着你!”    韩令申看着不知悔改的宪华,气道:“这和瞒不瞒我,有什么关系吗?宪华,你出宫不带侍卫就算了,竟然信都不传一个给我,若是出事,如何是好?”    宪华闻言解释道:“不会出事的,我是先去卫所等他,子詹的武艺可比你强多了。”    韩令申见宪华和韩令琪都以字相称了,更是生气,转身便质问道:“你是下定决心了吗?”    宪华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觉得和韩令琪在一起的感觉很好,韩令琪不像韩令申鬼主意那么多,也不像荣成那样直来直去。    韩令琪平时虽然看着冷厉,可平时和她说话都是和声细语,而且他很细心,就连他身上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疏离,都让宪华沉迷不已。    韩令申见宪华陷入沉思,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就像韩世文没有立场说他一样,韩令申也没什么立场说宪华,虽然明知道韩令琪会负她,但即便和她分说了,她也不会相信的。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就像他明知道,日后崔月珠还是有可能会背叛他,还不是见对方流露情谊就再次深陷其中了吗?    “既然你真的不打算嫁给我,不如会试后,我们就向长辈们摊牌吧,这样遮遮掩掩,让长辈们早些知道,有个适应期也好,若不然他们怕是更难接受!”    宪华知道韩令申要娶她,并不仅仅是出于朋友之义,更多的是为了能顺利继承靖国公府,若是他们不成婚而向长辈们摊牌,那韩令申的很多优势都会没有了。  而且以她的身份嫁给韩令琪,韩令申的压力只会更大。    宪华与韩令申多年的感情,心里也很不好受。    “不如你娶琦华吧,她喜欢你,康王府的势力也不弱,即便我父皇日后心软,真的站到子詹那边,你也不至于太过被动!”    他们都是在权利中心长大的孩子,韩令申当然知道,宪华此时是怕齐延帝日后不能做到公允。    若是没有崔月珠,韩令申真的会考虑娶琦华,如今却是不行了!    “胡说什么,我一直当琦华是朋友,你都为我着想了,我还能为了权利枉顾你的处境吗?  我想清楚了,就算大哥娶了你,他也未必能继承国公府,相比我走文职,大哥并没有太多的优势。”    既然韩令申划出了道来,宪华的心就安定了些,最后她答应韩令申不会在借他的名头出宫。    这天宪华就夜宿靖国公府主院,第二天一大早,韩令申要送宪华回宫的时候,她却提出让韩令申陪她去见见崔月珠。    “你见她做什么?”    宪华苦笑道:“我也不是傻子,韩令琪对我的态度突然转变,肯定和你最近大出风头有关,我不在乎他利用我,之前我是冲动了,去和崔月珠道个歉而已!”    韩令申并不想宪华去见崔月珠,不管怎么样,他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曝光他与崔月珠的关系,便敷衍的说道:“因为上次你抽了她一鞭,她吓坏了,你还去见她,说不定她更害怕!”    宪华轻笑道:“虽然大家都说我凶残,但你可见我打过谁了,这还是我第一次打人。”  说着想起韩令申的名声和她也不相上下,又继续说道:“我的名声都是跟着你和荣成坏了,真正坏的人是你们才是!”    韩令申中秀才后,确实猖狂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他被韩世文弄到羽林卫,仗着身份,带着宪华和荣成利用权职,真的做了很多缺德的蠢事。    韩令申见宪华诋毁他,笑了笑,并没有反驳,他可没说过他是什么好人,不过明面上韩令申还是要保持君子形象,谁让他日后要走文职呢。    “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可没时间,再有几日就会试了,我中进士后打算筹谋外放,这段时间,我要准备的事情太多了。”    宪华闻言很是惊讶,问道:“你怎么要出京?京城那么多文职,难道还容不下你吗?”  虽然宪华刚刚和韩令申吵过,但听说他要出京,情绪也忍不住失落了起来。    韩令申叹气的说道:“既然要让,自然要把姿态做足,留在京里,想出头,有得熬了,不如出去博一把大的。”    宪华很多时候是说不赢韩令申的,此时只能喃喃道:“荣成要去从军,你也要出京为官,留守京城的只有我一个了!”    韩令申看着落寞的宪华,心里也有些不忍,想到韩令琪的野心和狠厉,便劝道:“宪华,既然你执意吊死在韩令琪这棵树上,我劝你要努力掌控他,你可知道他七年前除了想积蓄实力,为何要离家去柳家军从军吗?”    宪华虽然和韩令申交好,但对靖国公府的家事只是略知一二,这样隐秘的事,她当然不知道的了。    “是他在家族祭祀时,指着父亲为了娶我母亲而害死了他母亲,还指责我母亲狐媚,事后查出,是他的乳母嚼舌根,他信以为真才失去了理智。”    当时韩令申已经八岁了,当然记得很清楚,便继续说道:“当时我见他那吃人般的眼神,也是吓得不轻,父亲以他精神失常为由,把他关了起来,转身就在几房叔伯面前,以长子无德为由,要立我为世子,是祖父交出了家主之位,才平息了此事。”    看着宪华目瞪口呆的模样,韩令申叹气不已。  “你看他如今虽然冷峻,但不管是对父亲,还是对我母亲,都没半点怨怼之意,换作你,你能吗?”    宪华知道以韩令申骄傲的性格,肯定不会污蔑韩令琪,可千万人说韩令琪的不好,她还是想试试。    “我知道了!”    韩令申也不知道宪华知道了什么,最后拗不过她,还是陪她去了宣和堂。    柳氏一直希望韩令申能和崔月珠多亲近,但上次两人一起参加了康王府的赏花宴,随后韩令申还拜托崔月珠帮他招待女客。  但种种因素下来,韩令申对崔月珠并没有动心的样子。    现在韩令申要去探望崔月珠,柳氏当然不介意了,就是介意他还带上了宪华。    柳氏把韩令申略留了留,嘱咐道:“月珠性格柔弱,上次病了很久,想来还是害怕公主的,你多照顾照顾她!”    韩令申哪里会不知道柳氏的用意,虽然他喜欢崔月珠,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但不可否认,他确实是中了美人计。    “祖母放心,宪华虽然脾气不好,但心地却是不坏,此行她是去道歉的,不会欺负崔表姐的。”    这话柳氏可不相信,上次崔月珠受伤回来的时候她都见了,虽然只打了一鞭,却皮开肉绽的,虽然他们这样的富贵人家,这等伤不会留疤痕,但哪家小姐受过这样的罪。    在风和园的崔月珠已经提前收到,韩令申带着宪华公主要来探望她的消息,虽然韩令申还让人悄悄告诉她,宪华只是来道歉的,但她还是担忧不已。    崔月珠相信韩令申对她是真心的,但他与宪华青梅竹马,难道就没有一点情分吗?可是她却一直不敢问。    深陷情爱泥潭的女人就是如此,会找很多理由为喜欢的人开脱,就像她强忍伤心忽视韩令申有通房的事,如今她又再一次安慰自己,韩令申能喜欢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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