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穆杨坐在石玲后面,因为他早就闻到了石玲流血的味道。不但是上着课,就是不上课,他一个男孩子也张不开嘴说啊,所以就盼着早点下课看看怎么回事。 如果李秀要走了,他怎么办?所以他就告诉李秀去看石玲,也装着惊讶的喊了一声。“李秀怎么回事?”“班长,石玲流了很多血,怎么办啊?”李秀麻爪了。 文穆杨站着没动,使劲瞪了李秀一眼:“废话,问我怎么办?你应该说怎么办!” “班长没事,你走吧!”石玲还害羞呢!李秀这才醒过来,脸一红去扶石玲:“走,快上茅房。” 文穆杨能让她就这么上茅房吗:“等会儿。”文穆杨一把抓住石玲手腕,“干嘛啊?班长,你个小男人快躲开!”文穆杨没理李秀,一掌就按在石玲头顶,看着石玲苍白的脸慢慢变红了。 “走吧走吧!李秀,我在教室等你。”看她俩出去了,文穆杨就把中午没吃的窝头,又放回石玲书包里,还在他书包里放了一块钱,随手在书架上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功夫不大,李秀石玲回来了,石玲羞臊着脸:“班长谢谢。”文穆杨问李秀:“没事了吧?”李秀脸到先一红:“没事了,她忘带纸了。” “石玲,其实你这是营养不良,我不跟你说了吗要多吃饭。”石玲听了脸更红了,捏着衣襟不说话。“李秀,你敢送她家走吗?” 李秀一眨摸眼计上心来:“班长,一个人我不敢。” 就你这小心眼还跟我耍:“那行,咱俩送她吧!”“不用班长,我自给能走。”“别废话了,离天黑早着呢!走吧。”文穆杨一摆手说到。 到树底下找到自行车,文穆杨李秀一片腿骑上了,可石玲却推着走,文穆杨一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石玲现在骑不了。“李秀,你带着石玲,石玲把车给我。” “没事班长,我能骑。”“别逞能了,把车给我。”李秀带着石玲在前边骑,文穆杨一首骑车,一手把着石玲的车。 石玲家在学校东边三里地的铁东槐村,三人慢慢悠悠的一会儿也到了,离村口还有一段呢,石玲就跳下车,抓过自己自行车:“谢谢班长,谢谢你李秀,我到了,你们赶紧回去吧!” 好容易来了,就为到你家看看,哪能轻易走呢!“李秀走,到石玲家瞧瞧。”“石玲等会儿,我们俩到你家待会儿!” 石玲一听推着车就跑,可不能让他们到家里来,可石玲能跑过文穆杨吗? 李秀就觉眼前黑影一闪,文穆杨就到了石玲前面:“跑什么,站住!”“啊?”石玲差点撞上文穆杨:“班长,你们回去吧!我们家里没地方待。” “屋里没地方,就在院里待,领着我们走。”石玲看文穆杨很坚决。就乖乖的往前走。 后面推车的李秀,这回才真正看到了文穆杨的厉害了,怪不得爷爷都败了呢,这文穆杨太厉害了,推着车就跟空手一样。 三人走到一户全是用玉米桔夹的闸帘门口,两边埋着两根木桩子,站在门口往里一看,两间土坯房,一个小门,只有一个小窗户,窗户纸都不完整,露着窟窿眼儿。 李秀看了文穆杨一眼一皱眉,意思是还进去吗?“班长,你走吧,屋里真的没地方呆。” 文穆杨一瞪石玲:“石玲,课堂上我怎么说的,咱们是兄弟姐妹,到家啦不让我们进去瞧瞧?” “是啊石玲,我们进去瞧瞧。”看俩人非要进屋:“那你俩等会儿,我叫我妈拾掇拾掇。” 石玲扔下自行车就跑进了屋。李秀用车一碰文穆杨自行车:“班长,石玲家…。” “唉!家有病人,顶梁柱倒了能好么?”李秀盯着文穆杨:“你怎么知道他们家有病人?”“笨蛋,看不出来啊?好人家能这么破破烂烂的。”李秀一翻白眼,没敢还嘴。 二人还没等石玲出来,就来到房门口,一股臊臭气就飘了出来,李秀赶紧捂鼻子,文穆杨一扒拉李秀,李秀又把手放下了。 石玲一看文穆杨俩进来了,赶紧跳下炕:“妈,这是我同学文穆杨,她是李秀。”“哎呦,快快…。”快坐那啊?李秀根本没看见石玲妈在哪说话呢? 文穆杨站着没动,黑咕隆咚,就门和窗户透进点亮,但不影响文穆杨,在炕角站着个人,应该是石玲妈,炕上躺着的,应该是石玲爸爸,只睁着眼不说话,另一个炕角蹲着一个穿着兜兜的有十一二岁的小闺女,畏缩着怕见人的样子。 文穆杨再一看炕席,有的地方都漏出了炕面子土,可想石玲家的情况是什么样子。 “石玲,你爸怎么回事?”“我爸…。”石玲眼泪下来了。毕竟是大人,石玲妈妈跳下炕,把李秀吓了一跳。 “玲玲她爸爸,到河边砍树枝子,从树上掉了下来摔瘫了。”“几年了?”文穆杨一听要是腿折了就好办。“有五六年了。”石玲妈妈眼泪也下来了。 炕上小女孩看妈妈姐姐全哭了,也跳下炕抱住了妈妈腿一块哭。炕上躺着的石玲爸爸,用手拍拍炕,意思是让他们坐。 “婶子,叔叔他不能说话?”石玲妈妈抹着眼泪:“开始会说,后来瞧病,通了好些饥荒,把房都卖了,她爸一股火没出来,就现在这样不会说话了。” 对文穆杨来说这都是小病:“婶子,这离河边多远?”“不远,一会就到。”“那行婶子,您领着她们到河里挖一盆子淤泥来,一会儿我给你们抹抹炕。” 石玲妈妈一听赶紧摆手:“玲玲同学,不用不用。”文穆杨一拽李秀:“李秀,你跟婶子去,要挖沉的淤泥。” 李秀早就想出去了:“婶子走,咱们就弄一盆淤泥去,文穆杨愿意干就让他干,你们还省事了呢。” 李秀拽着石玲妈妈就往外拉,“你们这孩子,真不用的。”石玲妈妈光着脚拉着石玲妹妹就往外走。 “石玲你也去。”现在的石玲,非常听文穆杨的话,看文穆杨说她也跟着出去了。 炕上躺着的石玲爸爸对文穆杨摆摆手,意思是不用,文穆杨也一摆手,可文穆杨的摆手,石玲爸爸却闭上了眼睡着了。 文穆杨褪下石玲爸爸裤子,俩腿肿的都发白了,胸前也肿着,都看不出肋巴骨,文穆杨没带银针,只好用手了。 顺着脚向上摸,一直摸到脖子,大小腿多处骨折,肋骨还断了几根,由于好几年了,断骨之间都长出新肉芽了,好在脊梁骨锁骨和脖子没事,否则还真麻烦。 这么多处骨折,遇见好良医还行,如果别人?倾家荡产都是轻的,遭着罪,还只有等死。 反正石玲爸爸睡着了,文穆杨就从脚底开始,慢慢向上捏缕,先把断骨之间肉芽磨掉,再把断骨都接上,最后整得文穆杨大汗淋漓。 文穆杨找了一条褥单子,撕成一条一条的,把他双腿前胸后背都给缠上,往炕上一躺像个粽子似的。 把他裤子给他穿上。一抹他胸前几大穴,石玲爸爸“咳嗦”了一声,但没醒。 文穆杨来到门外,正好她们几个端着盆子回来。“婶子,我和李娟还有事,就不帮你们抹炕了。” 文穆杨一拉石玲走到门口:“石玲,把这盆淤泥糊叫你妈给你爸全身抹上,三天后扒下来,再换新的,听明白了吗?” 石玲点点头,也没问文穆杨为什么。“李秀,走了。”文穆杨又脱下自己衬衣递给石玲:“给你妹妹改个褂子穿。”“不…。”石玲看文穆杨瞪眼,‘要’字都没敢说出来。 李秀追上文穆杨:“班长,你干嘛呀?石玲家就算太穷了,你也不能拿人家开玩笑呀?怎么不给她们家抹炕了?” 文穆杨有些沮丧。“是啊,她们家太穷了,炕抹了也没有,但会慢慢好起来的。” “文穆杨,你真是好人,”“给件褂子就是好人了?呵呵!我不给你也不能给啊?哈哈,走喽!” 李娟在后面:“谁说我不能给?我…。”听文穆杨笑,她才反应过来:“好你个文穆杨,开姐姐玩笑!等等我!” 俩人走到半路天擦黑了,因为走得是小道,坑坑洼洼的不好骑,俩人就下车推着走。 应该文穆杨先到家,可是天黑了,文穆杨不放心李秀一个人走。见文穆杨到家没有下车的意思:“班长,你先家走吧,我自己走没事的!” “走吧!当溜达了,送完你我再回来。”俩人就顺着引水渠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李秀,下午我们哥几个都报完参加项目了,你报什么?”“班长,你看我报什么好?”李秀学乖了。 文穆杨看了李秀一眼:“就你的身体素质还问我?我看全给你报喽!”“得了吧老班,不,小班长,我身体素质哪能赶上你啊?”文穆杨一听,还跟我玩这里格朗;“找打呀你!” 李秀把车一支,凑到文穆杨跟前,挺着涨鼓鼓胸脯:“你打你打!”。虽然天黑了,但文穆杨还是看到李秀脸是红的。“得了秀秀姐,我可舍不得打你!” 文穆杨推着车就跑,李秀就在后面追。一会儿就到了祘原村头。文穆杨站住了:“秀姐,我回去了,你自给进村吧!” 李秀美滋滋的问:“文穆杨,你真叫我姐?”瞪着大眼看着文穆杨,“秀姐,你不愿意?”“愿意,我愿意!”李秀推着车就往村里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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