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啊,我也听说了。”褐色衣袍的人夹起一粒花生豆边嚼边说,“定安王爷生的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当时与那木棉郡主成亲之时也是声势浩大,婚后也是十分恩爱,京城许多闺秀羡慕得紧。”  “可不是吗,据说啊,定安王爷与木棉郡主还是青梅竹马呢,后来成了亲,也是京城的一段佳话啊。”黑衣男子感叹不已。  “谁说不是呢,从定安王爷去年来边关打仗开始,到现在也足足一年半了,木棉郡主思念得紧前来寻找也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定安王爷不见她呢?”褐色衣袍的人困惑道。  “我听说啊,”黑衣人压低了声音,“定安王爷打仗遇了埋伏,同行的士兵不是走散了就是阵亡了,王爷受了重伤,在山里昏迷不醒,是一个医女救了他,然后照料之间,朝夕相对,日久嘛这就生了情,现在只怕眼里心里只有那医女一个人,怎么会记得京城的木棉郡主呢?”黑衣人调侃道。  “放屁,定安王爷怎会是那样的人,定安王爷为人正派,在京城的时候就帮助过许多蒙冤的人,也救助过许多难民,此次为了我们的安定生活,替我们驱除外敌,更是深受重伤,现在伤势还没有痊愈,我不相信这样的人会是个喜新厌旧之人,此事必然另有隐情。”褐色衣袍的人反驳道。  “好好好,你说的对。”黑衣袍的人没有继续争论。  谷兰一边注意着那两人的对话,一边吃着饭,没注意到自己只顾着扒白饭,没有夹菜,一边的洛齐飞见状,无奈之余替谷兰放了许多青菜在碗里。  “洛哥哥,你觉得呢,那个定安王爷,他为什么不理他的王妃了啊?”谷兰十分不解。  “这个,我也无从知晓。那个定安王爷如果是这样正派的一个人,想必是另有隐情吧。”洛齐飞道。  谷兰点点头,认真得吃起饭来,几盘菜很快就见了底。  用了饭,洛齐飞上楼去不知道做什么,谷兰坐在大厅里喝水,两只耳朵竖的直直的,听着其他人聊八卦。  有几名男子讨论了去年的战事,战况如何激烈,敌人如何狡诈,而定安王是如何英勇,如何机敏,那几名男子唾沫横飞,讨论的热火朝天,仿佛亲眼目睹了定安王爷战场杀敌的场景,讨论结束之前,每个人都赞美了一番定安王爷的英勇果决。  那几名男子兴致勃勃,谷兰却听得直打瞌睡,她听不懂战事,只是充分感受到了定安王爷在城民心目中的威望。  角落里有几名女子提了几句定安王爷和木棉郡主的事情,和吃饭时那两个男子说的没什么两样,那几名女子聊了几句就放到一旁聊女红去了,仿佛对木棉郡主被拒门外之事也是习以为常。  谷兰托着下巴有些犯困,直到洛齐飞坐到她的旁边,才清醒一些扭头看向对方。  “兰儿又困了吗?”少年好听的声音响起。  谷兰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困,但是不知道做什么。”说完,鼓了鼓腮帮子。  洛齐飞脸上酒窝浅浅,道:“那我们便出去修行吧。”  “好啊。”谷兰起身兴奋道。  随后边出了门,左拐着走上城中宽阔的街道,道路两旁有几个小贩,仿佛是因为时候尚早,街道上并没有什么人。  “洛哥哥,我们去哪修行啊?”谷兰问道。  少年沉吟片刻,道:“不如,我们去城外的山上看看。”  又要走很远的路了,谷兰内心哀嚎。  或许是走的路多了,得到了锻炼,翻过了一座山以后,谷兰才觉得脚有些发软。  洛齐飞似乎感受到了谷兰的疲劳,停住了脚步,两人坐到了路旁的草丛上。  鼻子里满是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脸旁有微风吹过,入眼处是几朵牵牛花和花蝴蝶,旁边坐着一个清秀的美貌男子,谷兰感觉十分幸福,十分想要躺在草堆里睡觉。  谷兰顺从自己的心意刚刚躺下,一个东西却从身后的小山坡山滚了下来,在离谷兰脑袋不足十厘米的地方滚过,然后停了下来。  定睛一看,是一个小型的锄子,大约是大夫采药用的锄子,就这么打着转从谷兰身边经过,往右偏离几厘米,就会从谷兰的身上打转过去。  谷兰登时清醒无比,暗叹自己着实幸运,倘若锄子再偏离那么一点点,或者她往左边躺了一点点,遭殃的就不仅仅是那几颗草了。  坐起身来,正要去瞧滚落下来的锄子,谷兰感觉右手被人握住了。  “兰儿,可有伤着?”少年语气中满是担忧。  “没,我没事,那个锄子只刮下了几根草。”  少年又检查了一遍,才放下心来,松了手。  那把锄子仿佛已经用了很久,锄柄十分光滑,锄身锈迹斑斑,谷兰刚捡起来,就听到身后小坡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只见一名面带白纱的女子正吃力的从山坡上下来,左右手分别拽住一把草,慢慢稳住身体,一步一步往小坡上下来,只是一会儿衣服勾住了杂草,一会儿鞋绊住了石头,等她彻底离开小山坡,已经是几盏茶之后了。  那女子喘了几口气,勉强整理了一下衣衫,才开口道:“二位有没有看到一个药锄?”  谷兰抬了手,那女子才看见谷兰手上的锄子,十分欢喜,走了几步到谷兰面前,伸手接锄子。  谷兰递给那女子后,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以后要看管好药锄,从上面掉下来很容易伤到人的。”  女子仿佛才意识到这件事,道:“我刚才在上面采药,不小心踢到了药锄,所以它才从上面滚落下来。实在抱歉,不知道有没有伤到二位?”  “药锄方才从兰儿边上擦过,只是虚惊一场,不过姑娘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洛齐飞开口道。  那女子知道自己的药锄险些伤人,通红了脸,道:“实在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说完又颤颤巍巍地拽着草爬上了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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