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看起来很不错的小区门口,就在时臻家附近,差不多10分钟的距离,她还在嘀嘀咕咕的感叹,原来我们住的这么近呀。 现在她一点儿都没指望傅璨会帮忙把人给抬上去,她只能拼了自己的小蛮腰把”醉鬼“给扶上了电梯,电梯上显示的数字在变换着,最终停在了23楼。 这一层只有傅璨一个住户,而且他的锁还是密码锁。 少年在门口滴滴滴的按了几下,门开了。 “进来吧。” “哦。”时臻扶着虞锦书艰难地走了进去,依着傅璨的领路,一步步挪到了前边第一个小房间里,很干净的房间,灰尘很少,看得出来平时有在打扫。 安顿好虞锦书后,时臻这才有了参观他家的想法,是个两层的大loft,房间确实很多。 时臻看了他一眼后,小声问道:“我今晚...睡哪里?” 傅璨把客厅的灯调亮,继续道:“别看房间多,其实能住的只有两间房,女大佬占了一间,只剩一间了。” “你如果不介意,其实我是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时臻就抢先一步摆手:“不介意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你睡沙发的。” “而且你家的沙发看起来质量很好,超软诶!” 时臻夸张的说着,边说边跑过去在沙发上蹦蹦跳跳,以证明它的质量真的很好。 傅璨的一口血卡在胸口处,不上不下的。 他本来也没想做什么的。 傅璨哀怨的看着她,直到时臻感受到了这股怨力后,她才坐在了沙发上,双手很是不安地揪着衣服:“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闻言,傅璨坐在了她旁边,长臂一伸,把人圈在了怀里,扬唇,微笑:“你知道我在想哪些乱七八糟的?” “就...就你平常看的!” “我可没看哦,别冤枉我。”傅璨挑着眉,揶揄地看着她。 这视线根本就是有毒。 “……” 时臻莫名觉得羞涩,拿手捂着脸不肯松开,什么啊。 怎么一下子就讨论起来这个了? 他平时看不看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你你.....不许去房间睡!”时臻结结巴巴的说着,摆出凶巴巴的表情来。 傅璨:“小臻儿都发话了,我只能遵命了。” “不过洗澡我得在你房间洗,只有这两间房间可以洗澡。” “……” 时臻很是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可这是别人家里,她又不能去一间间确定。 要不....劝他别洗了? 时臻心里这么想着,才抬头看他,面前的人就朝她扑了过来,抓着她的手腕不肯松开。 他手好热! 他是不是发烧了啊! 怎么办? “你想干嘛?”说这话的时候,时臻都觉得在发抖。 傅璨定定看了她几秒后,才摆出失望的表情:“你也太信任我了吧,你没答应我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为了你,我愿意忍痛放弃那些外在的快乐。” ??? 时臻无语。 快乐还分内在外在的?这话她没问出口,还是别招惹他比较好。 *** 傅璨去她房间洗澡之前,怕她觉得不方便,特地向她强调了一下。 “你可以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冰箱里有酸奶,水果,桌子上有零食,你都可以吃。” “电视你也可以看,声音要小一点。” 他不喜欢太吵的环境。 时臻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东瞅瞅西看看,一点儿都没有身为“客人”的别扭感。 她打开电视,在播她喜欢的综艺节目,她扬着手催促道:“快去快去啦,不用管我。” 傅璨:“……” 她的心还真的挺大的。 在一个男生家里都能这么毫无顾忌的又吃又喝? 不行,他还是得找个机会跟她好好普及一下现在对于女孩子隐藏的危险事情。 事实上,某人根本就没有表面儿上装出来的那么从容,他人一进屋,浴室里传来水流的声音,时臻一秒破功。 唏嘘又软绵无力的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吓死小乖乖了。 说是为了虞锦书,可她那点路人皆知的小心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吧,只有她还坚.挺地认为理由充分。 找傅璨帮忙,是她潜意识作怪,可后来为什么答应他回家,就演变成了另一个问题。 时臻思来想去,大概也只是想找一个理由来他家看看,更近距离的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更加的了解他一点。 初来乍到地警惕感慢慢的变成了对这个地方的无限好奇心。 客厅里有一块大大的地毯,毛茸茸的,光着脚踩在上边都不觉得难受,屋子里还开着空调。 傅璨家里没有女孩子穿的拖鞋,给她的也是大大的男士拖,一点儿都不跟脚。 就在她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的时候,门口处的密码锁突然发出了“滴滴滴滴——”的声音。 时臻愣住了,这是... 开锁的声音? 几乎是本能地反应,她把削水果的刀拿在了手上,颤颤巍巍的等待那个即将进来的人。 对方动作熟练,开门,关门,然后面不改色的挑着眉头惬意的看着她。 “是你啊。” 时臻的手一软,刀“啪嗒”一下掉在了脚边,她跟只受惊的猫一样往后跳了一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哥哥你好。” “坐吧。”傅迦楠没等她说话,就朝沙发上坐了下来,金丝眼镜被他从鼻子上拿下来,男人很是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你是…傅璨的同学?” “是呀。” “他呢?” “去洗澡了。” 时臻说的一脸无害,似乎是很理所应当的一件事情,可为什么对面的人看起来就不那么轻松了。 傅迦楠敛着笑意,温声道:“他去洗澡了?” 女孩儿点点头,没看出他眼睛里的那些花花肠子,他也不知道时臻为什么看他看的有点发呆。 ….他长得真好看啊。 不属于少年般青涩的那种气质,像一片大海,扎进去了就找不到出路了。 时臻盯着他看了许久,才在心底用最喜欢的两个词来评价他。 衣冠禽兽。 斯文败类。 极品啊极品! *** “你怎么来了?”身后传来不悦的嗓音,时臻顺着声音望去,傅璨黑着脸站在不远处,见沙发上多了个人,快步上前,眸色浓黑:“你怎么来了?” 一句简单的话,被他问了两次。 傅迦楠嫌弃似的看了他一眼,停顿了半分钟后才冷声道:“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没大没小。” “……” “……” …长辈会打人打的那么凶吗? 傅璨的视线在时臻脸上绕了几圈后,才不情不愿地朝那位长辈道:“有事去书房说。” 说完,拔腿便往楼上走去,几分钟后,傅迦楠也跟了上去。 一进屋,傅璨就没了刚才的好脾气,转身反手就是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对方的左胸上:“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许你再直接按密码进来!” 他这一拳,用的力气不小。 傅迦楠阴着脸还手过去,一拳打在他脸上,“刚才那个,是你的小女友?” 傅璨抬眼瞪他,没再继续想跟他动手。 这人打架太没品,直接往脸上招呼。 “关你毛事。”傅璨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一点儿都没有身为晚辈的眼力劲。 傅迦楠也不生气,“我是你监护人,自然我得管。” 要不是为了他,自己又何必回国内来受气,每天在老爷子眼皮底下,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 “上次你说的事儿我考虑过了,专业老师我可以帮你找最好的,老爷子那边你还得自己想办法说服他。” “老人家固执,你别作死的硬来,怎么说他跟你也有血缘关系,把他气死了,我看你将来怎么去下边跟你妈交代。” 男人的话轻轻淡淡的说着,一字一句都像重锤落下。 跟家里斗争那么久,他只想着拼力反抗,哪还有心思想着他是个已到暮年的老人。 呵。 还是个孤寡老人。 “知道了。”傅璨轻声应着,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究还是松了下来。 百年之后,到他死,他可不想去向母亲赎罪忏悔。 傅迦楠的手落在门上,背对着他音调不咸不淡:“你跟她没什么结果的,就别害人害己了。” “小姑娘总是最难搞的,尤其是初恋,记你一辈子,也能恨你一辈子,藏在心里的心尖,你还不想自己去伤害吧。” 脑海里,那个女人的笑颜似乎又重新出现在眼前。 真他妈见鬼了。 最近老能梦到她。 时隔半晌,傅璨在身后幽幽回答:“她是我的,恨我还是爱我,她都属于我。” 随后漾起了一抹讥笑:“说起来,你比我怂。” 黑暗中,傅迦楠的手握紧了半分,没回答。 整个人像溺在了海水里,挣扎再挣扎,到头来还是没用。 跟他久了,连扎心都知道拿捏尺寸。 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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