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重现,只不过“图谋不轨的禽兽”变成了于泽皓。 于泽皓枕着一脸绵软,鼻间全是一股宝宝霜的味道,他还在想现在该怎么收场,凌筱已经抡起一边拳头,有气无力地砸在了他脑袋上。 “于泽皓,起来!”她的威胁也是有气无力的,在他身下这么念着他的名字,娇喘求饶一样。 “……” 于泽皓不敢再用下半身脑补这些了,迅速爬了起来,垫在她头底下的手稍稍用力,就把她一起捞了起来。 凌筱颓坐在地上摸自己的后颈。自从认识了于泽皓,她三天两头地撞脑袋躺地板是怎么回事? 简直是冤家。 “没事儿吧?还摔哪了?”于泽皓像匹巨型犬,蹲在旁边左左右右地看她。 “差点被你压死。”凌筱抬起头,一边还捏着后颈。 “真不是故意的,”于泽皓弱弱辩解:“刚刚你攥我那一下,像个女金刚,力大无比……” 凌筱立马又抡了拳头去砸他,被他麻利躲开了。 “你来干嘛啊?”凌筱从地上爬起来,仰着脖子动了动,感觉浑身乏力。 于泽皓也跟着站了起来:“本来想问问你好点没,谁知道你电话不接又关机了,怕你出事,过来看看。” 他说着又忍不住去摸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想摸摸那个鼓包还在不在。 “我是感冒了,睡得醉生梦死的时候还要爬起来给你开门,真的想揍你。”凌筱把他的手拉下来:“我手机估计没电了……都不知道扔哪去了。” “感冒了?吃药了吗?” “吃了,我现在要继续去睡觉,睡起来就能好,你自便吧。”凌筱说完就转身上楼去了。 于泽皓:“……” 放了个半生不熟的男人进屋她还能继续去睡觉,就这样还没被变态杀人狂捉走也是算她运气好。 于泽皓四下看了看,走过去把窗帘全部拉开。 阳光瞬间装满整个屋子,于泽皓回身,一眼就看到了棱格壁镜里无数个自己:“……” ------------- 这是一个奇怪的场景。 夏日的午后,偏僻城郊的别墅区,他在一个独居女人的屋子里晃悠。那个女人在楼上睡觉,他在厨房里研究怎么给她煮粥。 “姨,那个,粥怎么煮好吃啊?”于泽皓一边给家里的阿姨打电话一边在砂锅里淘米。 “你想喝粥?那我现在过去给你煮呗,你想喝什么粥?” “我在别人家里,太远了。”于泽皓往砂锅里倒了几杯水,觉得多了点,又舀出去两杯,舀出去又觉得少了,重新加了一杯:“放多少水啊?” “你们想喝什么粥?白粥米水一比六粘度正好,要是想熬花样,水得稍微放多点……”阿姨光用嘴说十分难受:“你们在什么地方,我过去帮你们做,电话里这要怎么教?” “那就白粥吧,她感冒了,估计也不想喝别的。”于泽皓把砂锅里的水全倒了,拿了米杯来重新装水。 “感冒了啊?感冒了可以加点板兰根和夏枯草进去一起熬,出锅的时候加点蜜糖,清热袪火的,这个天气感冒喝这个正好……” 于泽皓挂了电话,把砂锅架在灶台上用大火烧,烧了一阵,脑子里闪过在哪里吃饭的时候,服务员边给上菜边介绍说:“这是我们的养生药膳粥,小火慢炖,口感粘稠……” 于泽皓想了想,把火调到了最小。 这是于泽皓第一次给别人煮东西,再确切点说,这是他第一次煮东西。做完这些,他自我感觉还不错,继续开始在屋子里晃悠。 凌筱这屋子是简欧风格,典雅的欧式沙发和水晶吊灯什么的。 楼上很安静,于泽皓在楼梯口张望了几次,转半天最后还是揣着口袋上去了。 二楼只有两间卧室,于泽皓推开其中一间,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看样子并没有人住。 他转身出来,走到另外一间门口,犹豫了一下没敲门,握着门手轻轻下压,门就开了。 “……” 放着一个半生不熟的男人在家里,她睡觉居然不锁门? 于泽皓完全不觉得自己在一个独居女人的屋子里转来转去有什么不妥,反而是不停感叹凌筱这么没有警惕心实在是太危险了。 她的卧室窗帘紧闭,光线很暗。她背对门的方向,腰腿上覆盖着一张薄毯,整个手臂和半截小腿露在外边,头发胡乱撒在枕头上。 空气中弥漫着她的味道,她身上那种甜软的味道,此时满卧室都是。于泽皓的舌尖甚至尝到了一丝甜腻,越来越粘稠,让他嗓子发干,想要喝口冰镇啤酒。 他的感官越发敏锐起来,似乎能听到她轻浅的呼吸,起起落落拂过他的耳际,她因感冒引起的热度不断向四周扩散,涌动着将他淹没。 于泽皓的身体已经能够自动分辨出,充斥在这整个昏暗空间里的,根本就是一味凶残的催情剂…… 他喉间轻滚,咽下一阵燥渴。 随后,他如来时一般,悄然退出了她的房间,轻轻替她带上房门。 室外阳光依旧,枝繁叶茂间,知了还在声嘶力竭地叫。 出了凌筱房门的于泽皓安静地站在原地,脑子里有五盏红灯。几秒后,红灯熄灭,他立刻狂撸头发蹲在地上,不停地喘气。 很多年前,他第一次试开方程式,那种驾驭脱缰的野马驰行在失控边缘的感觉,无比振奋和刺激,让他欲罢不能。 可如今,于泽皓真心觉得,这种理智尚在,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感觉,太特么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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