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笙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将赎金准备好了,并小心谨慎的命人搬进马车内。 随后,祁王的马车停在了颂玉阁前。 俞笙与路年一起坐在了前面一辆马车上,由罗叔来赶马车。后面装满黄金的马车则由陈落来赶,由于马车过重,后面的马车是用了两匹马来驼的。 临行前,古明城将头探进来,说道;“俞笙,你要多加小心啊。” 俞笙点头,“嗯,知道了。” 真的很久都没有人会这样待她了,俞笙觉得心头一暖。 就在古明城要将马车帘子放下时,俞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谢谢你。” 古明城听了一愣,随即一笑,“傻瓜,早些回来,我在阁内等你们。” 关于罗叔一家的事情,古明城心存疑虑,事情远没有他们想象的简单,他也不知道俞笙会遇到什么,又会作何判断。 不过,刚刚俞笙抓住他手腕的感觉,倒不烂。 这么多年的漂泊与独立,让俞笙觉得自己本该就那样。 可是现在,俞笙发现自己好像有些适应了古明城的存在。 俞笙在为自己刚刚的鲁莽后悔着。 马车已经开始行使了,路年坐在一旁,突然开口问道;“本王看你与明城兄二人关系还不错?” 俞笙想了一下,好像是因为古明城与这京城没有什么瓜葛,俞笙才这样放松的与他商议很多事情。 “跟他相处起来比较简单吧。” 俞笙说着,看向路年。在这京城中,到处都是勾心斗角。恰巧古明城又都与这些事情都不相干。俞笙想,路年与古明城成为知己,多半也是这个缘由吧。 路年看着俞笙,会有很多次,他总是将她看成是维西,但直觉又告诉自己她不是。 路年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这样区别对待她,真的是因为她像维西吗?他不知道。 “今天是,还是要多谢祁王帮忙。”俞笙说。 “不必。” 路年说;“经过山洞一事,你我也算相识,既然相识也算是朋友。” “多谢。” 无论如何,路年这次肯帮忙,俞笙就已经很感激了。 俞笙正想说什么,突然马车一颠簸,她一个踉跄从座位上滑下,的亏路年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胳膊,让她免受了臀部之痛。 “多谢多谢。”俞笙觉得自己一路上都在道谢。 路年扶着她坐下,“你不必如此拘谨。” 他本就是王爷,他身边的人一向拘谨也是常态。可不知怎么,看到她跟古明城那般随性的样子,他竟有些羡慕。 俞笙有些不好意思,今天真的是状况百出。她低下头,看到了路年腰间的玉佩。 路年顺着她的目光也低下了头。 众所周知的这玉佩是先皇赐予祁王,祁王又转赠给维西的定亲信物。俞笙当时故意将这玉佩给那皇帝,为的就是要让那皇帝坐立难安,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只不过俞笙没有想到,那皇帝竟会将这玉佩交给路年,而且还帮他寻找这玉佩的主人。 之前俞笙便在路年那儿见到这枚玉佩,现在又见,难道他一直都带在身边不离身吗? 俞笙抬头正撞上路年的双眸。 俞笙心口一动,像是平静的湖水中落入了一块石头,荡起了层层涟漪。 这时,路年一把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俞笙脑袋嗡嗡作响,反应过来后立马推开他。 路年好像早就料到她要这样做,一只大手抓住了她要挣扎的两只小手后,放在腿上。 随即马车的帘子被人拉开了,一名守卫探头进来,看到二人的样子微微一愣,“王爷,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无妨。”路年道。 俞笙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没脸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竟然用自己不纯洁的思想,去想了路年中规中矩的行为。 实在是太丢了。 俞笙红着脸低着头,在路年怀里老实了。 那守卫轻轻放下帘子前,还不忘多看了俞笙两眼,随后带队要往后面的马车去。 路年叫住了他;“后面放的都是本王和她的贴身衣物,时辰也不早了,还要一一查看吗?” 守卫一听便退下,“属下不敢。” 先前是他鲁莽,王爷并未责怪,若再扰了王爷的兴致,他怕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守卫朝前面喊了声“放行”,俞笙才算松了口气。 俞笙感觉到马车已经出了城门,路年开口问道;“你刚刚以为我要做什么?” 俞笙注意到,路年这一次问话的时候,说的是“我”,比起“本王”“本王”的,听到他对自己说话,称呼“你我”便觉得很亲切。 但这问话,的的确确让俞笙想挖个洞钻进去。 “我。”俞笙正说着,才发现自己还在路年的怀里。她小心的一点一点将自己的身子离他远一些。 在她以为自己要成功的时候,路年一手将她又捞了回来。 路年低着头,说话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却让她听的背脊发凉。 路年冷着声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骗了我多少事。我也知道你一定知道维西在哪里,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也查得到。” 路年说完便放开了她,俞笙却还在那处一动不动,她刚刚自以为的路年的亲近已荡然无存,在她面前的路年,还是不易亲近,心思缜密。 她的路年哥哥已经不是以前的路年哥哥了,而她也不是以前的维西了。 俞笙对着路年说道;“今天要谢谢您,祁王。” “至于维西姑娘,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他可以什么都知道,但唯独不能知道她便是维西,这是俞笙的最后一道防线。 如果路年知道了她便是维西,他便一目了然的知道她的目的,那么别提她的报复了,连她自己都会被他送离得远远的。 就算当年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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