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和琅玕没注意到予南笑的那一脸深意,进了后堂南乔以谷主相称连忙询问吉玉的近况,琅玕见人家姑娘不念旧恶,也收起之前的嘴脸,规规矩矩行礼参见郡主,被南乔拦住请他坐下,琅玕直接以弟妹相称“弟妹,昭然一切都好,弟妹安心在云南等待消息即可。”    “泉部呢?”南乔问的自然,琅玕就是一愣,她怎么知道自己去了泉部。    “这是云南,谷主过我的边防我若是不知,岂不是白白守了这些年?”南乔这人也算的上是雁过拔毛,尤其是消息。    “今年摊派的兵役比去年多了一成,郡主还是当心才是。”琅玕也只得说了,心里骂到连我的消息都不放过。    “听说皇五子要娶泉部的彰仪翁主,谷主还请明示。”南乔继续给琅玕提醒,琅玕肚子里问候着方南乔你大爷好吗?脸上带着友善的笑“琅玕不知。”    “我就问你给合的八字结果如何?你是想让他们嫁不?”南乔此言一出,琅玕一身冷汗,瞒不住了只得实话实说“昭然已经安排好了,自然是嫁不成的,在下还有事,小王爷大婚昭然不能亲自道贺确实不合适,还望弟妹体谅,如果弟妹没有其他吩咐,在下就告辞了。”    “蛊毒无常,公子轻易还是不要沾染的好。”南乔望着他随身带着包袱露出黑漆漆的罐子一角,好心劝他。    “别的不敢说,若说是医术,除了家父天下没人比我更好了,郡主放心!”琅玕虽然阅女无数,见多了看似机灵的也就罢了,而今遇上这样的实在是烦的要命,南乔留他第二天再走,命人安排到府里客房,当晚亲自带了名巫医给他送去。    琅玕正小心地割破手指喂养蛊虫,一见南乔来了藏也来不及了,有些尴尬“深更半夜,男女有别,郡主这不合适吧?”    “我自然知道你为什么养它,给你请来了我们云南最好的巫医。”南乔请这位婆婆坐下,她不会说汉语,只得南乔翻译给琅玕听,两人详细地记录着养这金线蛊的注意事项,以及可能出现的反噬。送走婆婆南乔有些泪目“如果养不成的话,他还有多久?”    “最多今年秋天,还得请郡主帮忙,幼蛊共得喂养八盅处子血,还请郡主帮忙寻几位少女,越快越好。”    南乔拿过盅,直接割破自己手腕来的快些,装满了八盅脸色有些苍白,琅玕帮她包扎好扶她坐下,南乔叹息声“得快些寻吉武大哥,吉玉哥哥没有亲兄弟,血缘最近的就是吉武大哥了。”    “不,是我!他从火海里出来,浑身的血换的大部分是我的,我没别的法子了,只能用我的血养蛊虫为他续命,他要看到幽州营将士能平反,要看到恶人伏法,自然会愿意承担反噬的后果。”琅玕难得收起来嬉皮笑脸的样子,望着窗外声音有些空灵。    见琅玕有些伤感,南乔突然站起恭恭敬敬大礼拜他“多谢姬公子大恩”    “行啦,用不着你谢我,我救他是因为我们是兄弟,这蛊虫一旦养成了可以为他续命至少三五年,谢谢你的血”琅玕翻出一瓶补血的丸药给南乔,南乔接过道谢,邀请他再住几天,等幼蛊第一次蜕化结束再走,免得路上颠簸再白费了工夫。    予南这孩子人逢喜事精神爽,婚礼第二天领着媳妇给姐姐问安,眼睛不停地瞄着姐姐,他已经听说了那位琅玕大爷住在了府里客房,而且姐姐昨晚去探望了。    南乔一眼就看穿了弟弟的小心思,不过又不好和他说明白,示意两口子坐下,她已经有了陪伴吉玉的打算,而今弟弟已经娶亲袭爵,她可以放下了。    “予南,不是姐姐多事,大婚三年之内不得迎娶侧妃,这长子还是嫡出的好。”南乔看着予南,他已经成年,今后的路不能自己代替他来走了。    “是,姐姐!”予南连忙站起来答应。    “皇上赏的那几个妖精不许你碰,你若是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王妃只要点头你尽管买去,好好和你媳妇过日子,那几个妖精没事不得上王妃身边,咱们家不缺她们几个服侍。东府的教训,不能在我们家重演。”南乔说的郑重,两口子连忙答应,虽然王妃一脸茫然,可是予南明白,当初四家外藩,虽然都和皇家不断联姻,东府那位王妃可是个厉害角儿,老王爷虽然是个有寿的,可是偏偏落了个无后的下场,赫赫威名的震东王府悄无声息的湮没在内宅妇人的肮脏手段里。    “姐,要不干脆寻个错儿打发了,省的日后麻烦。”予南知道这几年在姐姐的努力下,自家腰杆硬了许多,没必要受窝囊气,南乔忽然计上心来“打发两个模样好的,给客房那位爷送茶去,省的人家嫌弃咱们不会待客。走的时候让他领走,他是留着用还是卖了和咱们无关。”    “姐,那活宝你不留着陪你呀?”予南觉得不可思议,忽然意识到自己弄错了,随口一说南乔杏目圆睁“那个下流坯我留着做什么?你少给我嚼舌头,滚!”    予南本来都准备酒菜要和准姐夫谈谈心了,一见这样吓得赶紧溜了,眼见着姐姐亲自送人家离去,还给带了一件上好的狐裘大衣,那还是人家兴部皇室送的礼物,都没舍得给自己穿。心里又埋怨姐姐都什么年纪了,还矜持个什么劲儿?    琅玕带着蛊虫罐子小心翼翼回了洛阳,他不在的这些日子昭然交给了自己老爹的老朋友骆齐照料,这骆大夫人老脾气臭,昭然盼琅玕回来简直是望眼欲穿,一见琅玕回来他又搂又抱的,就知道这小子被骆大夫训斥的不轻。    老爷子同样一脸委屈“这个不听话的冤家丢给你了,不许他熬夜,不许他受寒偏偏不听。他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收拾行李赶紧要走,临走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琅玕把罐子给老爷子看了看,几只蛊虫已经养的血红,老爷子叹息声“这辈子只要他活着,就要喂食你的鲜血!你还得服用克制他体内火毒的药物。”拍了拍琅玕肩膀,十分心疼。    “这到没什么,只是担心他最后的光景会反噬,好似百万虫子啃食一般难捱,我真怕他受不住。”    “活着就还有机会,先别给他用,一旦用上了,你们哥俩这辈子就被这小小蛊虫束缚了。”老爷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救昭然,提着药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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