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不放!一放手你就会回边疆的!”依依不舍,犹如是恋人即将要分别,不舍分别。 “还有两个月!”霍景霆咬牙切齿,若她是个男人,他便一掌下去,若她不是魏王,他便直接甩开。 “那两个月之后呢?两个月之后你一回边疆,沈安就没有了任何的顾忌,而我女子的身份终还是会纸包不住火,我的结果是怎么样?囚禁?毒酒?白绫” 霍景霆心情突然有些心烦意乱,脸色依然冷冰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沈容蓦地瞪眼:“早知?我怎么知道你就是三年前的那个人?!父王又怎知我和你有过过节?!登上王位又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想保命,我只想吃饱穿暖,可是我怎么逃得出这戒备森严的王宫?且父王怎么说都对我好了三年,我又怎能拒绝一个油尽灯枯的老头子,不想辜负他的遗愿。” 眼里哗啦啦的流下,沾湿了霍景霆的衣服,胸口前一片暗色。 霍景霆沉思片刻,便有叫喊声传来。 “大王?大王?” 霍景霆眼神一凛,看着紧抱住他的的女人,心中有气,却扒不开人,无可奈何。 “有人叫我了……” “我……”沈容的我字才喊了出来,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抱住怀中的人,纵身一闪。 两个内宦走到了方才两人所在的地方,打着灯笼找了一圈,疑惑道:“方才我好像真的听到了大王的声音?” 另外一个内宦捡起了地上的灯盏:“这灯盏好似是方才大王拿的。” “先莫要惊动他人,你再找一找,我先去和总管说一下。” “好。” 而此时亭子之上,谁也没有注意到亭顶上面有两个人,沈容被体魄高大的霍景霆压制在身下,而她身后则是沾了雾气的瓦顶,嘴巴更是被霍景霆用手紧紧捂住。 这样的姿势,本就已经暧昧至极,却不曾想沈容这个倒霉的,竟连双腿也环住了霍景霆的腰身,还一直不安分的扭动,为了避免她弄出声响,只好更加的用力的桎梏。 霍景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有随时把身下的人甩出去的冲动。 一个正常的男人,虽还未开过荤,也不觉得女色有何让人沉迷的,但身体生理反应并非他自己所能控制。 气息渐重,一边要忍住身体的生理反应,一边也还要控制住身下的人,还要仔细观察亭子底下真在找人的内宦。 亭子底下的脚步声渐渐的远了,霍景霆才把人从亭子中下来,而沈容则像一只猴儿一样攀爬在他的身上。 “大王?”青决寻人的声音也近了。 霍景霆犹豫了片刻,便从暗处中走了出来。 青决在看到霍景霆,以及挂在霍景霆身上,毫无形象可言的自家大王,素来镇定的青决也瞬间傻了眼,好半响才在霍景霆越来越难看的表情之下缓过来。 “大王……”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听到有人喊自己,捂着自己嘴巴的手也拿开了,转过头来,看向青决,随即露出戒备的表情,把手抱得更紧,如是护住自己心爱的东西一样。 “霍景霆是我的,你们谁都不能抢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霍景霆的衣服上面蹭。 霍景霆:“……” 青决:“……” “把她弄下来。”霍景霆脸色阴沉的说。 怎么弄,上去扒下来? 青决从沈容把鼻涕蹭在霍景霆衣服上面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快步的走上前,伸出手,拉住了沈容的手臂,在扒着的时候同时劝道:“大王,快松手,你把霍将军的衣服弄脏了。” 沈容就听到了霍将军个字,不依不饶的继续道:“霍景霆是我的!” 青决闻言,心底如同打鼓一样——大王!你可不要这么直接行不行!? “大王,霍将军不是谁的,他是你的臣子。”扒着沈容,可这倒霉的孩子像是寄生在了霍景霆的身上了一样,怎么扒都扒不下来。 忍无可忍的霍景霆突然伸出手,一个手刃下来…… “霍将军手下留……”情字还未出,那手刃一落,直接落在了沈容的脖子上面,沈容的脖子一歪,手也松了,正要从霍景霆的身上滑下来,青决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扶住了沈容,感觉到沈容的呼吸轻缓,青决松了一口气,毕竟失礼的人是自家的大王,到底是不好怪罪霍景霆。 看向霍景霆胸口衣服上面的那一片面积不小的暗色,面带歉意:“霍将军,大王多有失礼,还请见谅,下官现在就命人给您送一身干净的衣裳过来。” 他就是怕大王喝醉酒竟干些荒唐的事情,所以每回有宴会,他会把酒兑水,兑得几乎没有了酒味,所以刚刚内宦来禀告说大王醉酒自己逛了花园迟迟不见出来,灯盏也掉在了花园中的时候,他还想着是大王不想与大臣们虚与委蛇才逃遁了,可恰好一旁的大臣千金喝了一口果酒之后,惊讶道:“这不是果酒,怎像是水呀?” 青决才后知后觉送给大王喝的酒不小心被人弄乱了,方才他还奇怪大王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在喝兑了水的酒还能喝得这么起劲,没人敬她的时候还一杯接着一杯,原来是喝上隐了! 身上的人终于弄了下来,但霍景霆的心情没有半分的舒缓,眼神阴沉,语气阴冷:“不必。” 遂挥袖的转身,大步离开,青决目送霍景霆离开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酣睡得正香,脸颊酡红的大王,即是郁闷,却又无可奈何。 大王呀,你这是要把霍将军彻彻底底的得罪完吗? ……………… 头痛,欲裂,喉痛,似火烧。 沈容扶着额头在床上坐起,才坐起,一杯尚有丝丝热气飘散出来的温茶递到了自己的面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发现是青决。 接过茶水,正饮着,青决叹了一口气,问:“大王可还记得昨晚做了什么事情?” 水杯几乎见底,在听到青决问的话,口中还未入喉的的茶水在伴随着“噗”的一声,全数喷了出来。 小脸不禁一白,昨晚的记忆如潮水一样全涌了上来,拦都拦不住。 早死晚死都得死,千千万万种死法当中,最愚蠢的无非就是自寻死路,自己作死。 昨晚那个胡搅蛮缠,纠缠不休,像只考拉一样抱在霍景霆身上的那个人她不想记得是谁。 昨晚那个像狂热爱慕者,一直叫嚷着霍景霆是她的那个人,她也一点不想记得是谁。 昨晚那个把鼻涕,把眼泪都擦在了霍景霆衣服上面的那个人,她更是不想记得又是谁。 看沈容的反应,准没错了,是记得昨晚的事情。 “大王,洗漱过后,到霍将军府上致歉吧。” “青决,寡人不记得了……”很无力的装鸵鸟。 青决:……大王,你的样子倒是想要逃避罪责。 “大王,臣并不是要怪罪你,只是,昨晚你多有失礼,总应带礼上门,以表诚心认错。”青决的语声轻缓,不见责怪。 踌躇了片刻,表情略带委屈。 “我去道歉。”但愿霍景霆见了她之后,别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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