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你的钱袋呢?”    趴在桌上看戏的十一听到这话,下巴猛的砸落,疼的眼泪汪汪,“七哥,我哪来的钱袋啊?早就买蜜饯吃光了啊!”    秦牧彦:……倒是忘了这小胖子是藏不住银子的人,一有钱就吃掉了。    他无奈之下,只好朝着空旷的外面喊道,“时鹏,付钱!”    躲在树上看戏却又馋的流口水的时鹏,脚下一滑,从树上跌了下来,所幸他武功高强,半路硬生生的扭回身,这才免了‘狗吃屎’的惨样。    他极其不愿的从怀里掏出十两扔给贪心鬼,那哀怨的小眼神别提多逗了。    胡茜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接过十两,笑的眼泪都流下来了。直到笑够了,这才把瓮给了秦牧彦,“还得再等三天才能吃。”    高高在上的贤王怎么可能去接这个瓮呢,眼神一瞥,时鹏又只得任命的上前接过瓮,在秦牧彦的瞪视下,一步三回头的朝着雲竹院跃去。    “时辰不早了,走吧。”看着两人收拾的也差不多了,贤王拉起瘫在椅子上像摊肉泥的十一,“去消食。”    十一吃的太饱根本不想动,可七哥的眼神忒吓人了,不得不跟在他身后走去。    胡茜跟程玉两人也收拾好了,跟在两人身后。本以为没多久,四人会分道扬镳,可是走着走着,这不是去她们枫落院的路吗?    难道这腹黑男是特意送她们回来的?    直到经过她们的枫落院门口,秦牧彦并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向前走去,这时胡茜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么可能会送她们一介婢女回院落。他们也就是吃的太多了,多走了点路只是正好路过枫落院而已。    想到这里,她呼出一口气,看着没入夜色中的身影,却又带着点淡淡的失落。随即又嗤笑一声,那样的男人也只能纯粹的欣赏而已。    吱呀的开门关门声在身后响起,秦牧彦的脚步微停,眼底蕴着深深的笑。    十一抬头,七哥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黑暗中走出一人,看着那扇关闭的门,又看了眼没入夜色中的两位,紧了紧拳头,转身离去。    因着明天一早其他人都得很早起床干活,所以其他房间都熄了灯火。胡茜两人轻手轻脚的走向自己的房间。    直到程玉即将推开房门时,被胡茜拉住了,“等等。”    程玉只见着胡茜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树枝,轻轻的推开房门。在她的疑惑中,房间的门被推开,一盆凉水倾斜而下。    胡茜眼疾手快拉着程玉向后一退,免了被水波及。    程玉惊魂未定,“这是?”随后眼神看向刘梅所在的屋子。    没有想到刘梅的心这么狠,初春的天还很凉,尤其是夜晚被这冷水一浇,没的生病了。而她们这些婢子哪来的银钱治疗?尤其是刚刚被卖了的胡茜,连月俸都没有拿到手,身无分文。这不是让她等死吗?    “我们先进去。”木盆掉下来的声音还是挺响的,可是这间院落里竟然没人起来看看什么情况。胡茜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又是跟小殿下关系良好,又被管家儿子看中,接着又吴大厨直接收了徒,那些人表面上没有为难自己,但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刘梅针对自己,也正好合了他们的意。    她捡起了掉落在地的木盆,关上了门。    “二丫……”程玉看着胡茜的面色怎么那么怪异呢?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不应该找对方要个说法吗?或者闹的人尽皆知?    这二丫怎么半句话都没有,也不见她生气?若是自己的话早冲到刘梅房间把她暴打一顿了。    “小玉,今天辛苦你了,你早点休息吧。”胡茜依然拎着那个木盆,可出口的话却是劝程玉去睡觉。    “那你呢?”    “我?我自然也洗洗睡了啊,今天累死了呢。”声音不大不小,在这夜晚却能让人听的很清楚。    “好吧。”程玉不疑有他,先去洗簌了下,就合上被子睡觉了。    对面屋子里的刘梅一直盯着这里的动静,直到这里的灯火灭了,才抱着一丝不屑的笑意合上被子睡觉,傻子就是傻子,被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    清晨,天刚蒙蒙亮,众人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一道尖锐的惨叫声响彻天际,惊醒了枫落院所有人。    大家带着怒气,穿上衣衫,打开门,只见着好像从泥垢里滚了一圈的人影嘴上骂骂咧咧,冲向胡茜的屋子,每走一步便留下一个脚印。    砰砰砰!    刘梅用着很大的力敲着门,“傻子!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    众人目瞪口呆,昨晚的动静他们还是知道的,本以为胡茜就吃了哑巴亏,不作声了,没想到反击的这么快。    而且他们怎么还隐隐的闻到一丝尿臊味呢?莫非……难道?    他们的目光齐齐看向一身污泥的刘梅,那污泥里竟然还混合着尿?想到这里,众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裹着衣服躲在屋内。    刘梅自然知道这污泥里还混有着尿,这才是她气急败坏的地方。本以为这傻子不会反击,今日心情好极了,还穿上了刚做的衣衫,早早的起来了。却没想到,出门时就遭遇了这么件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了。    屋内,程玉揉了揉眼睛,穿上衣服起身,朝着门而去,刚开门就一股骚味直逼面门,忍不住后退几步,捏着鼻子瓮声瓮气道,“谁啊!这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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