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Se 1 取了票,面对着人潮拥挤,手里揣着印着设计师大名的伦敦地铁地图,耳畔回荡着“Ladies alemen”和“Mind the gap”。 是的,这正是伦敦。 由人组成,因人分离。 她抬头,地铁里显示的时间为:1986年9月1日18:02。 正是三十一年前。如果这是三十一年前,她可不可以改变未来呢? 她的父母、祖母,甚至是她自己的死亡? 不知不觉中,她被人流挤上一辆地铁。她拿着地图,反复看了好几遍,站已过了三个,才发现自己乘错了! 梅林的方向感! 她急忙下车,上了另一辆,想转回去,最后却莫名其妙在一个叫萨里郡的地方下了车。她的票过不了检,问了地铁工作人员才知道,她一开始地图就看错了。 她买的是Westminster的District Line,转了2区E7的车,最后在Surrey Quays下车。然而她本应该搭乘Circle Line转1区D5到Leicester Square(唐人街)。 想搭回去是不可能的,因为她的票一开始就买错了。地铁工作人员表示理解,可以让她从这站出去,或者坐到她买的票上的站去。 这是个艰难的抉择,她身上一便士也没有了。 Se 2 “萨里郡,萨里郡……”她突然记起来旧宅的藏书里有一本关于伦敦巫师手册,在萨里郡紫藤路有位费格女士居住,附注为Squib。 她一直搞不懂Squib(爆竹)有什么寓意。 如今只能去紫藤路碰碰运气了。 她难道能指望在三十一年前的伦敦找到自己的故友吗? 她绕了许久,才找到紫藤路的路牌,还差点在两条街外的女贞路迷路。 “请问,这儿有位费格女士吗?”她敲开一户人家的门,出来相迎的是一位戴着发网,斑白头发,踏着拖鞋,浑身卷心菜味的老太太。 “哦,是来照顾猫的吗?我今天早上才在《预言家日报》上登了告,这一会就到了。进来吧。来看看我的猫儿们。”费格太太脚一瘸一拐的在前面引路。 “照顾猫?” 不过《预言家日报》她倒是见过的。破釜酒吧的顾客都在看这种报纸,上面印的照片可以动,就像GIF。 她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水墨屏。可这时候的伦敦有水墨屏吗? “他们都是捣蛋鬼!”费格太太说,温柔地抚摸着一只猫的后脊背。“这是踢踢,那是雪儿、爪子先生和毛毛。” “他们都很聪明,能嗅到各种气息。但总是莽莽撞撞的——为了把毛毛从楼梯上抓下来,我几近摔断了腿。” 斐尔点点头:“很像我在书上看到过的一种叫猫狸子的生物,脾气很大,但是异常聪明。” “猫狸子?猫狸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养的,你需要魔法部的许可。” “那我的工作是什么?” “你一个人吗?”费格太太眯着眼打量着她。 “是的,我叫Luil Maxine,从香港来。我的父母在我很小时候就去世了。” 地铁上的年份帮了她大忙。 80年代对中国异常关键,总设计师提出“一国两制”,初专注于台湾回归,但同时也使得港澳回归变为可能。84年签署了《中英联合声明》更确定了“百年之约”。 如今香港还未回归,仍是英国的殖民地——香港人坐船到英国来根本不稀奇。 “那你不回去了?要去霍格沃茨上学吗?”费格太太拨弄着雪儿的毛发。 “霍格沃茨?” 耶稣故里,魂灵囚笼。 祖母的笔记上,只这写了八个字。 耶稣是指救世主,那么魂灵又是什么呢? “英国的巫师学院。我知道日本也有一所,好像叫魔法学院。不知道中国的在哪。” “我想会吧。”她回答,“但如果有机会,攒够了机票钱,我会回去。” 费格太太掏出一本相册,里面全是猫的照片,“你看看,这些都是我养过的猫,很机灵的。” “以后你帮我做做卫生,喂喂猫就行。阁楼上面是你的房间。” “谢谢您,费格太太!” 她忽然间有了一种归属感。似乎心中那远航的断线风筝,落在了一棵卷心菜塑成的大树上。 Se 3 如果说世界上有比魔鬼网更难缠的东西,那一定就是猫。 路西斐尔现在站在梯子上,死死盯着屋檐上的雪儿——它舔着自己雪白色的毛皮,耀武扬威地俯视着她。而屋檐底下有一摊泥,准确的说是费格太太昨日熬好的魔药渣堆成的泥。 费格太太有一个大大的坩埚,充满了鼻涕虫的味道,至少这是屋内唯一没有卷心菜味的东西。 费格太太总是把一大把的草药丢进沸腾的溶液里,熬制着奇怪气味的汤剂,昨天她还往里面加什么来着?一种长着紫色小花,叫荆芥的植物。 “有了这玩意,我就不用费脑筋弄个吸引猫的魔咒进去了。我不能使用魔杖,你知道的,自动搅拌坩埚帮了我不少忙。”费格太太说,发网一抖一抖的。 斐尔摇了摇头,把这些回忆甩出脑外,她现在只需要绞尽脑汁想个办法让雪儿听话一点,离那堆臭哄哄的泥巴远一点—— 给猫洗澡绝对比剥卷心菜难受千倍! “喵~”雪儿轻轻叫唤,然后踮起脚尖,准备来个完美的飞跃。 “不!”斐尔操起身旁的扫帚,想要够到雪儿。不幸的是,扫帚错过了她,眼看着雪儿就要与散发着鼻涕虫腥味的药渣来个亲密接触—— “喵~”雪儿又唤了一声,斐尔定睛一看,发现它正悬浮在那摊泥池上方约莫三英尺的位置。 “这是…魔法吗?”斐尔放下扫帚,爬下梯子,然后走近雪儿,伸出双手试图捉住她。 “亲爱的,你在干什么?”费格太太和蔼的声音不恰时宜地溜进院子,紧接着雪儿就掉了下来,伴随着一声惊叫,落到了泥池里,溅起一大片污渍。 斐尔偏过头,睁不开眼——她现在满脸都是鼻涕虫分泌的滑溜溜的液体。 如果她手里有盐的话,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朝泥池撒上一把。 废液处理是个好东西,我们不能单靠分解者。 “赶快洗洗。”费格太太说,摘下自己围裙想给她擦脸。 她眯着眼,还是察觉到了费格太太的动作,摆摆手,快步到草坪旁的水管边上,用清水拭面。 这时,费格太太把围裙罩在了雪儿的身上。 “有什么事吗?” “我想去对角巷的斯拉格&吉格斯药房买点东西,你要和我一起吗?” “对角巷?” 斐尔记得从古灵阁出来的那个巷子就叫对角巷。好奇驱使她点头。 “来,换个衣服,到壁炉这儿来。”费格太太说,拿了毛刷和香皂就要给雪儿刷洗毛发。 斐尔换好衣服下楼,看到雪儿正在抖毛——溅了费格太太一脸。费格太太用柔软的毛巾擦干雪儿的毛发后,从壁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一小堆亮晶晶的粉末。 “东方很少人用壁炉,你应该没试过这个——捏一小把这个,叫飞路粉,念'对角巷',就像这样,千万别说成'翻倒巷'。我在前面等你。”费格太太把粉末丢进火里,炉火霎那间变成绿色,她走了进去,然后说"对角巷",就不见了。 斐尔愣愣地盯着费格太太消失的背影,再看了看雪儿——她又用那大眼睛挑衅地瞪着她。路西斐尔只好深吸一口气,抓了一把飞路粉,丢进火里,望着碧绿的火焰—— “Noo...Diagon Alley.(翻…不…对角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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