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外面一片唇枪舌战,但苏漓的重点是曹尼玛澄清他是直男。她心中微微送了口气,之前压抑心头挥之不去的那股烦躁也烟消云散。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这个人轻松掌控了情绪。 从苏缘到樊蛊,最快的速度也要几天几夜,苏漓感觉自己成天坐在花轿里又热又闷,仿佛一条脱水的咸鱼。 她有几次想趁守卫和轿夫出恭的时候偷跑进曹尼玛的花轿里,但总是能被首领的那个侍卫发现,然后被他的力大无穷的麒麟臂毫不客气地揪回了自己轿中。 在花轿里呆坐着当了几天的宅男(女)曹尼玛每日无聊到飞起,就连掀开小窗上的帘子往外看几眼都会被侍卫BB一番。 这人生真尼玛没有意思。 曹尼玛不顾仪态随意的坐着,一边啃苹果一边想着什么毛列思想马克思主义思想一边感叹着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还有为什么古代人要留这么长的头发真的是热死我了。 就这么思考着人生哲学想了几天终于是到了,曹尼玛都觉得自己不仅发霉了而且还发芽了。 我真的好想念我的水果手机……我再也不会说它辣鸡了,简直就是小天使好嘛。 还有苏漓她是怎么老老实实的呆在花轿里坐几天的…… 莫非她是家里蹲??? 他又擅自给苏漓扣了一个莫名的称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漓坐在轿中感觉周围的声音逐渐嘈杂起来并且都带有特殊的口音,心中明了大抵已是到了地方。 前来迎接的侍女们穿着色彩鲜艳的奇装异服将她扶着从轿中走出,虽然视线因为盖头的阻挡只能勉强看清脚下的地面,但一想到被这么多莫名其妙的陌生人包围当猴子围观她心里还是极不自在。 当盖头被一双肤色深沉的手揭开时,苏漓发现她已经被樊蛊国的侍女领进一个陌生的地方,看周围的摆设装饰大概是内室。 堂都没拜,怎么直接入洞房了? 只见其中一个侍女手中托着的银盘里放置着叠放整齐的衣衫,旁边另一个侍女则突然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熟练地开始解她的腰带。 “你要干什么?”苏漓一脸看女流氓的眼神,捂着胸口躲开她神情复杂道。 “新娘既然已经嫁入樊蛊,那么便换下以前国土的衣装入乡随俗吧。”侍女亲切的露齿一笑,古铜色的肌肤与牙齿的白皙形成鲜明对比。 黑、黑人牙膏…… 苏漓脑中莫名浮现出某广告,忽然觉得这妹子如果生在现代一定是最好的广告代言人。 不过她对侍女的触碰也不抵触了,一边让她更衣一边寻常唠嗑:“你叫什么啊?” “奴婢叫做塔莎。”面对这种层层叠叠的服装与繁华至极的头饰,塔莎似嫌麻烦地轻皱起眉:“王妃戴着这么重的头饰和这么厚的衣服不觉得闷热难受么。” 难受,当然难受! 身为一个穿惯了薄衣短裙的现代人,这几天几夜宛若头顶岩石身穿棉被地闷在轿子里她感觉整个人都可以冒烟。 “其实习惯了也还好,塔莎你不是苏缘人这么觉得也不奇怪,各国有各国的民风习俗。”苏漓心里赞同着吐槽,脸上却依旧是温柔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脱下繁重的凤冠霞帔后,塔莎为苏漓换上了一身绯红色的衣裙,衣衫布料轻薄透气,颜色的鲜艳更加凸显她如羊脂般白皙水嫩的肌肤。 樊蛊的衣衫不像苏缘包裹得那么严实,香肩半露,精致的锁骨在脖间佩戴的蓝宝石的遮掩下若隐若现。下裙的设计类似于旗袍那样分叉,能隐约窥探到大腿至小腿的优美弧度,贴身的衣物让少女前凸后翘的曼妙曲线一览无余。 樊蛊没有苏缘那边涂抹胭脂水粉的习惯,不过苏漓即使素颜五官也精致明艳,娇美妩媚,化妆反而在为这份浑然天成的妍姿艳质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了。 塔莎看着宛若红蔷薇般浑身散发着撩人气息娇艳欲滴的苏漓,仿佛在欣赏着自己雕琢而成的美玉一般。 “王后真是天人之姿,难怪能让国主如此神魂颠倒。”塔莎由衷地称赞道。 “塔莎,跟我同来的曹……咳,苏昼姑娘是去哪里了?也是被她们带去换衣服了吗。”苏漓环顾四周,问出了一直隐忍在心里的问题。 “我们之前预测是只有王妃一人前来,后来才得知为了避免王妃寂寞令妹也一并同嫁,所以她现在先侯在偏室。” “能把她带过来吗,我想和她说些话。”苏漓一双清亮澈透的明眸恳求地注视塔莎,像只缺乏安全感的猫咪急于寻找依靠之人般。 “这……”塔莎有点为难的迟疑着。 “你也知道,我离开了多年居住的故乡,离开了父皇母后,来到这片鸟不……咳,繁华陌生的国土,周围接触的都是毫不熟悉的人,如果不让我和皇妹见面的话,我……” 苏漓的嗓音越说越哭腔越重,杏眸中也浮起一层水色,最后像终于说不下去般泣不成声地以手掩面。 “王妃别哭啊,您的一切可比什么都重要啊,这要是让国主看到了非饶不了奴婢不可,奴婢……奴婢这就去把苏昼公主请进来。”在擅自做主和惹哭王妃中,塔莎还是觉得前者的死法比较好看。 “多谢,国主来了我会护你周全的。”苏漓心中阴谋得逞的窃笑,面上一片梨花带雨的无辜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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