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府不远,就在隔壁街,我没按着原来的路回去,就怕再遇到那几个人,倒真的到了地方,自己还是有点印象,毕竟以前可能来过吧, “就是这里。” 然而小栗惠子可是第一次过来,她看着周围的一切,满眼都是惊奇, “这儿好雄伟啊。” “因为这儿是大帅府,……,你知道什么是大帅么?” 她闻言点了点头, “我知道,就是你们军队里最高的统帅。” “不是我们军队,是张家的军队。” 哪怕到了现在,我也不愿意和所谓的张家人扯上莫名其妙的关系,虽说最初一开始我爸就是在张作霖的手下当兵的,但一切物是人非,如今的张家早就是被东北的老百姓给戳穿了脊梁骨,以至于即便是逃难下去的东北军官们都一样被打上了卖国贼的标签,我父亲也不例外,他在我会回来的第一天里便已是说过那些了, “那你也知道为什么,中国会被你们日本军队给打败么?” 话里一旦牵扯上了国破家亡的事,自己往往压不住愤懑的口气,我是再也清楚不过的,此刻里面前的人儿并不是自己应该去憎恨的那一方,可总有一种想要去质问的感觉在我心头里压不住,好比如这个时候还是问了出来。 和如此声音一同被受到惊讶的,还有惠子, “泽天哥,我,” “抱歉,是我不该问你的。” “不是,是我的错,今天不应该麻烦你的。” “没有,我自己也想出来走走,你只是给了我那么一个的坚定而已,……….,另外啊,我刚才说的那些事情你千万别去在意,我有的时候是真的很莫名其妙。” “泽天哥,你懂你的感受,假如我是你,我也会那么问的,毕竟这儿之前是你的家。可是,如果一切都能回到过去有多好,你也不会恨我,恨日本人了。” 我摇了摇头, “我没有恨你,我恨的是那帮不争气的家伙。” 说完,便抬眼看了看,那一座耸立在面前高大并且雄伟的建筑,似乎在这场大雪中褪去了更早之前它所代表的荣誉和威名,如今展现在我眼前的,就只有被侵略者践踏后的一文不值,甚至是无尽的委屈,仿佛着天空中不断飘落下来的,都是那座建筑的眼泪。 连自己也变得同样哀伤了起来,心里更不愿意再看下去了, “外面太冷了,我们去酒馆里坐一坐吧,……….,你饿了没,想吃什么?” 惠子说了一个日本菜,我突然才发觉两个人要去的地方是在中国餐馆里, “好像那边没有,要不,我们换一家吧。” “好。” 对方也享受男人为女人考虑并且妥协的那一刻。 自己为了找到能做那个菜的酒馆,只能去日本人开的居酒屋,相对于这儿,小栗惠子明显比我还要了解,大概她也经常跟着父母出来应酬过吧,所以两人几乎没有花费多大的力气就找到了地方,那也是惠子带我过去的。 她认识居酒屋的老板,以前我在美国时候,也去过类似的建筑,不过跟之前的相比,还是男性多,但现在这里居然是个女性的老板,也同样是一个看起来很温和的日本女子,她穿着和服,居酒屋里又烧着炉子,从里面散出来的热气,几乎包裹着对方微微一鞠躬的身形中,她那是在向我问好,用的也是日本的敬语, “你好。” “你好。” 回应完,面前人转头看向了惠子,口气里很是自然地问, “惠子,他就是你的心上人么?” 小栗惠子被如此直白的话给说得满脸通红,她不敢看我,只好低着头由着我奇怪地看过来。 似乎老板娘也觉察到了我的眼神, “您怎么称呼。” 我用日语回答道, “我姓林,叫泽天。” “林,泽天?…….,你是中国人?” 对方顿时惊呼起来,而我则笑了笑,一脸毫不在意地回应, “是,我是中国人,中国的东北人,以前就生活在这块土地上。” “是么,。” 老板娘僵硬了一下声音,嘴巴也禁不住地扯了扯,好像对我说出这句话感到挺不舒服的。 但是每个人的舒服,其实就是建立在别人的不舒服上,说是自己自私也好,不道德也罢,反正现在我挺开心的, “可以给我们一个包间么,弄点小菜就可以,对了,要****。” 自己特地加上了惠子之前曾说过的那个菜名。 本以为面前人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应该不会再对我有一个好脸色了,可结果还是挺出乎意料之外的,那个女老板依旧鞠了个躬,口气里格外平静地应了一声,好像刚刚那点的龌蹉一点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的。” 既然是在居酒屋,那么包间同样也是一块榻榻米,惠子先进去替我收拾了一下,然后面对着我跪坐着,她的坐姿很美,有一种女子特有的温和,我看着她时,突然心软成了一滩水, “回到这里很不习惯吧,东北是真冷。” 对方闻言摇了摇头, “没有,我老家冬天也是这么冷。” “是么,我以为东非已经是够冷的了,哪怕在美国也比不上。” 她不知道我的事情,只略微了解一点我在美国的经历,至于更多的原因,惠子没问,但很想知道,所以现在她问了, “泽天哥,你为什么要去美国吧,还是一个人的。” “我不是一个人,最初是我和叔叔过去的,到美国不久后,他生病走了。” “那为什么不回去?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恐怕待不下去了。” 面前人感觉那个时我独自一个人无依无靠的,真的还不如回国,其实她这样的想法我当时也考虑过,可让自己最终决定不回去的,还在于父亲的一封电报吧。 内容是这么写的,要我在美国生活下去,不久后我的其他弟弟也要一同过来了。 爸的话很简短,甚至看起来像是用了命令般的感觉,但至于他更深层次的意思,我也一样明白。 因为在那个时候,东北军内部就已经出现问题了,爸怕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不让我回来。 只是这些,我没法都如实告诉过去, “我是男人,又是家里的长子,怎么能够临阵脱逃呢,再说了,我父亲也是军人,他一生四处征战,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一个人敌人而退缩过,我则作为他的儿子,理应继承这样的血性。” “这个和血性没关系吧,我和我哥哥也是出生在军人的家庭,但我哥哥要来美国时,他一万个不愿意,当初我爸让他选择,要么来美国,要么就去当兵。” “你哥哥选了去美国,那为什么不去当兵呢?” “我不知道,他没有说,可能是讨厌吧。” 惠子微微抿了抿唇,后面再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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