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了泽洋还有宋晓的孩子，我脸色更加冷了冷， “家？还有那个孩子？泽洋？说是为了我好，怕我牵连到你们，正是也在为了你们考虑，所以我才最终选择去国外，那对谁都好。” “你还有官职在身呢，想离开这儿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做决定的。” “唐叔和国防部那儿我自己回去说，您就别挂心了。至于，我会去哪儿，我自己也不能给你一个答案。” “你听她的？那是不是你这趟过来也是被她怂恿的？” 爸几乎话赶话地追问，每一句都非得我回答不可， “不是，是我自己想说的，她倒是让我离开她，回到家里来。” “呵呵，~，以退为进，果真日本人个个不简单，我在东北就和日本人打过交道，也吃过亏，日本人实在太精了，你会被骗这倒也正常。” “我没被她骗，我是真的自己才做的决定。” “那你更傻。” “是傻吧，也还不远再失去一些人了，就像她跟我是说的，我们等一些人等不起，她在怀念她的哥哥。” “她的哥哥？” “对，都走了，除了我这里，她再也没地方可去。” “我退一步，允许你养着她，不过你不能娶她。” 话里的意思，是面前人三妻四妾的另一个翻版？ “爸，她如今最缺的就是安全感，我不能再骗她了。” “她敢不答应么？她不是没地方去了么？” “这样的答应，难道真的有用么？记得我三妈也一样，当初是不愿意嫁给你的，可因为宋晓爷爷的问题，最终不得不待在你身边。” “还有呢？都一并说了吧。” “没了？……..，那好，我问你，你三妈快乐么？她怪过我么？” 都没有，却也不适用到我身上， “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这样的一个结果，好歹我不是你说的那般简单。” “道理得听点，大人走过你没走过的路，总比你要好得多。” “我和你走得是不一样的路，我宁愿自己去撞得头破血流，因为毕竟这样后面才不会后悔。” “算了算了，再说下去我们迟早得吵。” 爸摆了摆手，断了后面的声音，而我则想了一会儿后问了其他的事情，同样很重要， “爸，程慧芝她，她结婚了没有。” 毕竟时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慧芝结婚的问题似乎有点肯定，爸大概怕我伤心，所以才给了一个棱模两可的回答， “我没问，但你还是别去找她了。” “喔。” 对方也让我别去多想， “你别想太多，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结婚，只是现在你都31了，她总不可能跟你一样浪费到30多岁吧。” “我也没希望她等，到了我自己这个年纪，一些事情也都不是那么重要了，我只是很想去见见她，因为自己为了程慧芝几乎是熬了好久。” “现在别去了，估计这段安静的日子不会过得太久。” “我不会去的，不管怎么样，结局都已经是错过了，我如今只能当做慧芝早就是结婚了，那样才彻底断了我的念头。” “有些时候还是给自己留点念想的好，毕竟对于每个人来说，给自己一点希望总比全部的绝望要来得好吧。” “爸，慧芝的这个事情，我只能让自己绝望，一点猜测都不能，毕竟我如今已经有了比慧芝更需要去保护的人。” “我保护你自己的，我不反对，但她作为正妻，我绝不同意，而且这个家的大门也没有对她开过一分。” 爸是真的很难退，这就是底线，可我最不应该是他的儿子，因为我太像面前人了，不仅仅体现在面目上，也还有性格以及做事的行为，爸当初娶三妈真可谓是石破天惊的那种，一个商量都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像极了如今我把惠子带回来的行为，因此爸在那个时候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放弃娶三妈的念头，同样现在我也能， “我过来，把她带过来，并不是来求得你们的认同，只是告知你们一下，我会和她在一起。” “你翅膀硬了啊，连我的话也都不想听了。” “爸，你不应该怪我，要怪，就去怪这个世界吧，为什么偏偏两个国家要打仗，还互相弄得致死不休的样子，这到底又什么好处？……，惠子很讨厌打仗，她甚至对自己的国家，还有自己的父亲都抱着一份怀疑。” “日本人的话你也能信？” 眼前人斜了一眼，神色很淡，更是一种掩藏不住的失望和“刻薄”，自己直到此刻才真正清楚，爸是真的生气了， “爸，我比你了解她。” “我还和日本人干过仗呢，在东北时候也接触过日本人好多年，我怎么就不比你了解！” “我没说你不了解，但相对于你，我更打了八年多的小日本，论对那些人的了解，我恐怕比你还要清楚得多。” “那好，既然你都清楚，那你说说，刚刚我说的这些话，到底哪一句是错误的？” 自己摇了摇头，对方高兴了，然而不给面前人开口的机会，我又立刻否认道， “不过，即便是在你提到的那些灭绝人性的日本人里面，还是有几个是好的，再说了，惠子常年生活在美国，没怎么接受过日本什么军国主义的熏陶。” “可是她还是日本人。” 讲到这里，说一千道一万的，所有的难题都被困在那个日本人的身份上，似乎只要惠子不是所谓的日本人，那么这些问题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很快的自己便想到了一个办法， “爸，要不这样吧，你把惠子收养了，把她变成中国人，那不就，” 声音断在此处，后面接下的“强求”一句都来不及被说出口，好在后边泽洋敲门进来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尾才好。 大概那也是自己长这么大，为数不多看到爸对着我生气的时候， “爸。” “怎么了？” 泽洋推开门走了过来，看着爸问了一句话，爸甚至没有看我一眼，直接回答了泽洋，他那是在对我表达不满， “那个，小栗惠子已经走了。” “什么！” 我猛地起身，眼睛直直地盯着来人，口气很冷地问道， “她好歹也是你朋友，在大学时候没少受她恩惠，如今过来一趟你就把人给赶走了，泽洋，你可真是，” 他现在更学会了顶嘴，像是一只小老虎，对着我呲牙的样子，实在令人心寒。 当初在美国，自己为了泽洋的事情几乎是一直都在忙上忙下的，却没想到，哪怕是为了我也好，总善待一点惠子吧。 自己此刻真后悔刚刚把惠子交给泽洋的行为，但也来不及了。 我急忙转身追了出去，在自己追出去的同时，一些念头终于被坚定了下来。 已是也不会去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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