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国师此言当真?丹房失窃真是灵越圣境的圣女所为?”金碧辉煌的御书房,皇帝因为震惊和激动站了起来。  丹房失窃,陆廷侦察半月,一无所获,不得已请来专管“玄怪之事”的国师,哪知国师一通做法,得出了这个令人震惊的结论。  “正是。”国师肯定道。  “可是灵越圣境二十年多前已被先皇所灭,哪里还有圣女?”皇帝犹自不信。  “据载,灵越圣境每五百年有一次大劫,但也仅仅只是大劫而已,绝非灭绝。”国师神情严肃。  “你是说,灵越圣境从未灭绝?灵越圣境还有圣女?”皇帝接连发问。  “从未灭绝。灵越圣境五百年一次的大劫,将伴随同样五百年一出的天命圣女诞生。”国师扫了一下拂尘,说道。  “传言得圣女者得天下,此言当真?”皇帝说不清是震惊还是激动还是其他。  “传言不全,应该是得天命圣女者得天下。”国师凛然道。  “天命圣女有何不同?”  “传言灵越圣境乃是上古神族留下的血脉,圣境中人人拥有灵力。其实不然,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圣境中人的灵力便需要觉醒才能获得,包括圣女。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能觉醒,只不过是生活在圣境中的普通人。”国师徐徐道来。“先皇所以能给灵越圣境制造大劫,就是因为当时的圣女没有觉醒,无法保护圣境。”  “而天命圣女的灵力不需要觉醒,并且她所拥有的灵力与上古神族一样强大……”国师娓娓道来。  “有多强大?”皇帝不等国师说完,抢着问道。  “呼风唤雨,点石成金,撒豆成兵。”国师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皇帝重复着,阴猊的气息阵阵散发出来:“她在何处?灵越圣境吗?既然那么有能耐为何要偷朕的灵药?”皇帝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这个,微臣不知。”国师为难地回道。这些问题超出了他的修为。也许圣女受了伤,也许圣女看上了灵药,也许纯粹就是为了玩?  “好。国师辛苦了,下去休息吧。”皇帝打发了国师。  “程何。”随着皇帝的召唤,龙椅后阴暗处走出来一人,来人走出来便跪在皇帝面前。  “你都听到了吧?去把这个天命圣女给朕找出来。”皇帝声音中满是戾气。知道外面有一个能够“撒豆成兵”的圣女,任哪个皇帝都没有好脾气吧?听闻天命圣女能够“撒豆成兵”,景帝的第一,也是唯一的认知是,不能让别国得到,不能让她威胁大华的江山。至于利用天命圣女征战天下,景帝想都没有想过。他只求守着祖宗留下的这片疆土安安逸逸地过完他的一生,有那些时间去打仗,不如多与几个美人巫山云雨。  “是。奴才领命。”程何说完,身形一晃就从皇帝面前消失。    另一厢。  凌霄正在午休,门却被人,嗯,撞开了。  谁呀,这么没有礼貌,不知道要敲门吗强盗吗最讨厌进屋不敲门的。凌霄没好气地睁开了眼睛。  一个男人。男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板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双剑眉下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红唇紧紧地抿着。一身紫色的锦袍将修长的身材衬托得挺拔异常,一双流云靴给他张扬的外表更添了几分放荡不羁。周身散发出些许龙气。  这便是常天遥了。那个夺走原主孩子和生命的男人。  凌霄深入地探测了原主最后的情感,确定原主并不恨他,反而有无尽哀怨的眷恋。原主真是爱他入骨髓的啊。  好吧,既然原主不恨他,那么……入基因库了!他是凌霄原本就喜欢的类型。  凌霄坐起身来,嫣然一笑:“你回来了?”  “嗯。”常天遥闷声“嗯”道。  “坐吧,歇一下。”凌霄掀开被子下床,披上外衫,倒了杯水递给常天遥。  随着一旋黄色的风,屋子里多了一个人,那人接过凌霄手里的杯子,一仰头一口气将杯中水喝干,然后就着杯子另外倒了盏:“遥哥哥,你喝水。”无限的娇羞女儿态。  呃,凌霄鸡皮疙瘩掉一地:“这位姑娘是……”  “洪秀枝”。洪秀枝简单地回道,她来时,洪夔已将凌霄的一切都跟她说了。  “哦,是洪姑娘啊,”凌霄恍然般浅笑道:“洪姑娘性格豪爽,颇有男儿风范。”  本来凌霄是说洪秀枝无礼,可洪秀枝自小把洪夔当成恋爱幻想对象,连自己的行为举止也向洪夔看齐,洪夔每每说她“性格豪爽”,都是宠溺,是真心赞扬。因此洪秀枝便以为凌霄这话也是在赞扬她了。当下心下高兴,就回了句“过奖了。”  倒是常天遥面上颇有不悦。  哟呵,这就心疼了?有意思了哦。情哥哥脚踩两只船呢,哪只船才是真爱呢?  “秀儿,累了吧,去休息一下吧。”常天遥望着洪秀枝,柔声说道。  “遥哥哥,我不累,你饿了没有?我去做饭给你吃。”洪秀枝娇滴滴地说道。  这瞬间变幻的两种不同的说话风格,让凌霄不禁扶额。老实说洪秀枝的身段就女孩儿来说,略微显得魁梧了些,虽然五官还算俏丽,但也绝对不适合这种娇媚的做派。  “好,辛苦秀儿了,厨房就在出去右手边拐角处。”常天遥仔细指点。  待得那一抹黄色又旋出去,常天遥便收了脸上的柔和,板板正正地对着凌霄说道:“秀儿纯洁无邪,以后不要用那么多心眼对她。”  凌霄定定地看了常天遥一眼。后者那副板正的面孔实在是有些欠扁。要是按照原主对常天遥爱得那么没有原则,听了这话一定是自己默默地伤心难过好久。  可惜她不是原主。  既然是杀家之仇的仇人关系,常天遥付出的爱不及原主付出的十分之一,那么就有必要先把界限立好。  “你爱她?”凌霄挑了挑眉。  “谁?”常天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哼。”凌霄轻轻一哼,嘟了嘟嘴,扭过头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听不懂吗?又不是雏儿,装什么纯情?还是故意听不懂?人都已经带回来了,有必要装吗?水才碰唇,凌霄又移开了杯子,蹙了下眉头。  “怎么了?”若是凌霄没有听错的话,常天遥语气里竟有关切之意,显然凌霄的嫌恶表情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凌霄转过身,打量着常天遥。这个男人为了不让原主生下仇人的外孙,不惜对原主的身体进行永久性的摧残,可是这话语里的关切,却又不像作假。这个男人对原主到底是个什么心态?他真的爱过她吗?他现在还爱她吗?他这次回来小屋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凌霄回过神来,淡淡地说道:“水凉了。”  “水凉了?”常天遥重复着,也蹙了下眉,她的意思是人走茶凉吗?水凉了,人还回来做什么?该死,她以前从来不这样对他说话,她以前对他说话都是有一说一,直来直去,从来不会一语双关,拐弯抹角。失了个孩子,让她性情也变了吗?  “以后不许这样与我说话。”常天遥闷声说道。  “什么?”哪样说话?凌霄有些奇怪。虽然原主对他的每一个感觉都是刻进骨髓里的,但是原谅她,她这段时间没有去回顾原主的朋友圈。况且现在是她与他相处,对常天遥的表达方式跟语言习惯,她需要自己去摸索。  “你,你不一样了。”常天遥看着凌霄,紧了下眉头。没有错,她就是不一样了。她跟从前的她,仿佛是两个人。  “哦?哪里不一样了?”凌霄挑眉问道。  “不知道,说不上来。”常天遥言不对心。  “哦?”凌霄了然般地翘了唇角。男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哪里不一样,他心里不是明镜一样吗?爱一个人,跟不爱一个人,当然是从头到脚都不一样了。最最关键的,是感觉不一样了。  “那么,”凌霄欺到常天遥面前,低了眉眼,纤纤五指抚上常天遥的心口,柔声说道:“天遥君喜欢这种不一样吗?”说着凌霄又抬起星眸,与常天遥眼里的深邃对上。  常天遥只觉得心头一动,他熟悉这种悸动。当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后,睁眼看见的第一道风景,就是十四岁的她那嫣然的一笑,那一笑犹如初升的朝阳照进他的心里,一扫他的阴霾,让他平添了无限活下去的勇气。然而,现在,她是他的仇人,他的心头,不应该再动。但是,他并不打算放过她。  “天遥君?”他邪魅地一笑,顺势将她拉入怀里,就要去覆她的唇。天遥君,这倒是个新鲜的称呼。  WAKA,一言不合就耍流氓啊!  凌霄翩然转身,反将常天遥推到椅上,膝盖抵住常天遥的下巴。  “记住,我是你杀家仇人的女儿,不要妄图侵犯我。”凌霄正色道。  “你早已是我的人,不让我侵犯,让谁侵犯?”常天遥戏谑道:“难道,这辈子,你还想找别的男人吗?嗯?谁会要你?失了清白的女人。”  凌霄的无名火在心头悄悄蹿起。该死,在跟她讲从一而终吗?如果不跟他,是不是摆在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出家,要么死。是这个意思吗?抱歉,姐姐我来自二十一世纪,妇女早就解放了。  “以前是我瞎,不怪你。”凌霄也诡谲地眨了眨眼睛,说道:“现在我眼睛擦亮了,我要跟你分手,反正我们也没有成亲。如果你要找我报仇,我接着;如果你要找皇帝报仇,我也可以帮你。但是,”凌霄眼里闪过一道凌厉:“不要碰我。”  常天遥一下立起身,将凌霄反推倒在椅上,修长的手捏上她白皙的脖子:“记住,不要抵我的下巴。”  看着凌霄点了点头,常天遥松开了手,整了整褶皱的衣服:“你要怎样帮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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