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听到她好像洗手的声音,又去给她擦了手,把她抱出来放到了床上,盖好被子,这回倒没再掀开。看她去了趟洗手间,又去倒了半杯水,抬起她的头,哄着喂了下去,然后放下她依然闭着眼睛的脑袋。放下杯子,望了她片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她动了一下头,沉静地睡去。    秦忠信收拾了杯子,看看时间,这么一折腾,已经过四点了。看看霸占了自己的床还兀自不知的可人儿,思索自己睡哪儿呢?别墅里有客房,可这里从来没住过客人,虽有定期打扫、晾晒被褥,可现在是没有准备的,而且自己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在房间。看看那超大号的床,自己躺上去肯定绰绰有余,可是,自己是一万个愿意,问题是她清醒后愿不愿意?算了,卧室有沙发,就在上面凑合几个小时吧,明天让刘嫂收拾一间客房,自己住客房好了。    因为惦着她,秦忠信睡得并不深,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踏实与满足。生物钟让他在六点钟准时醒来,清醒几秒,凝眸看到床上的她,心头涌出一股无言的幸福感。忽然心生奢望,想天天这样睁开眼睛就看到她。翻身起来走到床前,看她睡得安稳,怕吵醒她,出了卧室去到客房洗漱。然后回来去衣帽间换了衣服。    刘嫂已在准备早餐。吃早餐时告诉她家里有客人,不过发烧了,让她煮些清淡易消化的营养粥捂着,等她醒来时吃。出门前又回到房间看看依然睡得深沉的她,气色清润,呼吸绵长。伸手到额头,一时确是没再摸到烧,心下放心些许,只是脖子上隐隐有汗,拿毛巾帮她擦过。转头从昨天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拿出她的手机点开,好在她没有给屏幕加锁。翻开通讯录,想在同事里找个号码帮她请假,眼光看到邵谦,不太高兴找他。又看到了诺诺,是一个全名后的备注名。想起来《月影红楼》里有提到诺诺还陪她同住,想来二人关系不错。看看时间已是七点半,便走出卧室用沈洛的手机打了过去。    那边诺诺看到电话,有些奇怪沈洛这么早给自己电话。接起来:“洛洛。”    “您好!请问您是米诺小姐吗?”    “我是,您是?”    “洛洛病了,发烧。想请您帮她请个假。可以吗?”    “洛洛病了?严重吗?”    很直接而真实的担忧与关切令秦忠信柔和了脸色,他喜欢别人对她好。    “别担心,她现在已退烧,不过还不稳定,现在正睡着,刚睡稳没多久,所以不能亲自请假。”    “好,我帮她请假。可是她怎么吃饭呢?中午我帮她从食堂带过去,食堂的还是比外面的卫生健康些。”    “谢谢您!她现在在我这儿,我会照顾好她的。”    “哦。好!啊?在您那儿,您是?”    “我姓秦。”既是她的朋友,本想直接告诉她,转而一想不知她怎样想,还是由她自己到时说吧。    “秦先生?哦,您好!”这和没说差不多,不过能让洛洛信任地被照顾应该人还不错。倒不担心她有什么意外,因为昨天下班时两人分手,现在都还没到上班时间,而且知道自己是她的同事,请自己帮忙请假,不是勒索。    “您好!”    “那您和洛洛是?”    “我们是朋友,等她好了,欢迎您过来作客。快上班了吧?先不打扰米小姐了。再见!”    “啊,好的。再见!”诺诺发现这个秦先生口真紧,算了,等她回来上班时再好好审审,竟然这样瞒着自己。    “谁的电话,讲那么久?”诺诺的男朋友正等着她讲完电话一起出门。    “洛洛,发烧了,让我帮她请假。”    男友没再多问,拎着她的包牵着她的手出了门。    秦忠信进屋放下电话,又嘱咐了刘嫂。然后到了书房电话具体交待Linda把自己今天的日程分给几个相应的负责人,不能分的就挪一下时间。半小时后放下电话,又回房间看了眼依然熟睡的人,想了想后出门直接去了一趟育珠路,给巴克买了早餐,本想上楼给她拿套衣服的。又一想,她在家里,这几天也不会出门,就穿自己的衣服好了。念头如此一闪,顿觉是个好主意。到厨房找到狗粮拿到廊下,告诉巴克不要吃多(巴克听得懂吗?),便开车回了家。    十点钟,沈洛睁开眼睛,入眼一片陌生。有些疑惑,明明感觉自己是清醒的。清晰记得昨晚从购书中心回来后就洗漱睡了。怎么醒来全变了?这是现实中真有穿越了吗?可是看家具都很现代化。想起昨晚好像做梦了,还是个噩梦,难道现在还是在梦中?    “小姐,您醒了?”    忽然,一道声音传过来。沈洛转头,看敲门后试探着推门进来一妇人,年纪五十多岁,身材不高,微微发福,不过看起来很是干净利索。皮肤白净,淡眉细目,面容和善,此刻正微笑着、小心地望着她。眼中并没有探究,倒是懂规矩。    “您现在要洗漱吗?已经按先生说的给您煮了粥。现在是不是给您端过来?”    “谢谢!您是?”    “哦,忘了说了,我是刘嫂,别墅里只有我帮工。您需要我做什么,告诉我就好。”    “谢谢!稍等一会儿吧,我先洗漱。”    “好。”    “哎,昨……”沈洛正欲掀被子起身,一低头,咦,发现不是自己的睡衣。是自己换的吗?好像是件男式衬衣,哪来的,谁给换的?张口想问刘嫂是不是她帮忙换的,又想起她刚才说先生。什么先生?现在自己大脑也糊涂,什么都没想起来,还是先别问了。    看到刘嫂停下来疑问地看向自己,一笑:“没事了,刘嫂,您先忙吧。一会儿我再叫您。”    “好,床头小桌上有铃,按铃叫我就好。这是先生出门前帮您烧的一壶开水,现在温度倒正好。”刘嫂走到卧室的一个高脚几,上面放着一个电水壶。“不过您感冒了,喝暖一点好,再给您加热一下。”    “温度正好就好,不用加热了,谢谢!”    “好吧。您太客气了,这是我的工作。”刘嫂觉得这位姑娘真客气,心下不由得喜欢,态度上便更殷勤,“那我先出去,去给您看看粥,您有事按铃。”    刘嫂轻悄地出去,又轻轻地关上门。先生房里的客人,自然是要殷勤招待,而且,那么礼貌,一点架子都没有,还这么一副好相貌。刘嫂觉得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难怪先生这么喜欢。她已经开始自动脑补。也难怪,这栋别墅从她来帮工开始,可从没来过客人,先生的家人都没有见过。她也不上网,根本不知道秦忠信是谁。刘嫂沉吟着一转身,看到手中拎个购物袋正上楼的秦忠信,心里惊奇先生今天去公司这么早就回了(刘嫂以为先生出门是去了公司)。    “沈小姐醒了?”    刘嫂一愣,醒悟应该是那位小姐姓沈,忙道:“醒了,不过,没让我帮忙。”    “嗯。你先去看看粥,一会儿给她端过来。”    “好的。”    刘嫂下楼。秦忠信看看房门,走过去,轻轻敲了敲。    先生,哪个先生?自己好像见到了他,那么巧,他经过自己家门口,他好像还在大门口看自己。后来呢,自己没开门,后来,就一点印象也没了。好像后来还做了个梦,梦到洗手间有人问话,唉,真够乱的。    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刘嫂。    “进来。”    抬手敲敲有些发昏的头,转身落脚,没留意脚下不是自己平日穿的鞋子,双脚穿进去站起身。一时头晕,往前栽去。    “洛洛!”推门而进的秦忠信看到往前栽的沈洛,一声惊呼,丢了手中的袋子抢过一步将她接到怀里。    沈洛撞到一堵硬硬的肉墙,两手撑着直起身,揉揉额头,然后抬头:“是你?”    突然见他,虽有怀疑却没印象,所以还是一惊。    秦忠信听了一愣,这是什么情况?感情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很惊奇吗?”有些失笑,又有些失落。    “我怎么在这儿?”    秦忠信看着她,说出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觉得饿吗?要不要去洗漱?”    “哦。”沈洛这才意识到自己刚起来,因为出汗,一身黏黏的不舒服。顾不得心中的疑问,低头看一下衬衣盖到大腿一半,素不喜欢穿超短的衣服,现在更觉得有些窘。余光看到衣架上好像自己的睡袍,一看果然是,伸手拿过披到身上,转身进了浴室,关紧了门。    秦忠信听到里面上锁的声音,不由一笑,真够小心。俯身把刚才掉到地上的袋子拾起来,拿出里面的东西,一双女式拖鞋,两套内衣。原来从育珠路回来给她买拖鞋时想起不拿衣服也忘了帮她拿内衣,便在小区的女装店里给她买了两套。营业员看是一位男士来买,人又风流倜傥,能来买女士内衣的男士又能肯定的说出尺码(好像在这一点上他有特异功能)自然是很有情趣的。于是她们向他推荐了一些新上市据说是国际上拿了内衣大奖的经典热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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