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的流水声,风时不时拂过竹林的沙沙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鸟叫声,在这个临近黄昏的时候,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睡眼朦胧的抱着薄被坐在床中央,云潇潇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是谁?她在哪?她要做什么?    “小姐您醒了吗?”    门外传来青荷压低的声音,要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她肯定听不到。    “进来吧。”    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云潇潇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等等……    入目所及,不论是摆放的物件还是装饰的软装无一不是精致美丽,全身上下都在诠释三个字:不便宜/我很贵!    她在哪?这绝对不会是她的房间!    她房间里面摆设的,可全都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等东西。    虽然说她这辈子投生的是底蕴深厚的大富之家,但是!按照她们家三天两头上演的全武行的德行,像这种一看就很贵的摆设是绝对可能出现在她们家里的。    所以……这样女儿家的房间是哪?    青荷刚从屏风处转过来看到的就是云潇潇一脸惊恐,整个人都不对劲。    “小姐您怎么了?”    “青荷~”    略带哭腔的声音瞬间让青荷心里一咯噔,疾步走到床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着云潇潇。    “小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云潇潇泪眼婆娑的抱住青荷:“你怎么也被绑架了啊。”    她们两怎么都这么倒霉啊。    ???    绑架?    青荷一脸懵逼。    “小姐您是不是做噩梦了呀?怎么就被绑架了。梦都是假的,不要怕哈。”    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疼痛瞬间将在眼眶打转的眼泪刺激了下来。    “这么疼怎么可能是做梦!”    云潇潇控诉的看着青荷,骗纸。    “哎呀,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呀?怎么能拿自己开玩笑呢。”    心疼的看看被她掐的地方,果不其然已经是一块红了。    “真是,您自己不疼啊。”    “疼~”    “疼还掐!”    青荷柳眉倒竖,知道疼还虐待自己!    “青荷~”    “嗯?”    “这年头被绑架待遇都这么好吗?”    软绵绵又带着哭腔的声音简直能让人心给化了。    主仆相处多年,虽然云潇潇前言不搭后语的,但是青荷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简直被气笑了。    “小姐~今天晌午我们已经到了夜少爷府上了,您忘了?”    ……她还真忘了。    “为什么他这么有钱。”    语气里满满的怨念。    青荷:……我的傻小姐耶,堂堂信王殿下,没钱才不对劲好吗。    “夜少爷手下的卫三可是经商的一把好手呀。”    “说的也是。”    云潇潇收拾好情绪,下床穿鞋。    “卫三的经商能力确实让人羡慕又妒忌。”    比如她娘,三年来无时无刻都在想挖墙脚。    青荷服侍她穿衣,本来配合的云潇潇又不动了。    “小姐?”    “青……青荷。”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小心翼翼。    “我是怎么进来的?”    千万不要是……    “是夜少爷抱您进来的啊。”    青荷理所当然的说,同时还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这还用问?    ——    “咦?林全你说皇叔的园子里怎么这么多人啊。”    北辰焕看着空无一人的园子满脸的疑惑。    他其实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是绝对不想要来小皇叔府里的。    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这府邸和主人一样冷冰冰的没一点烟火气。    林全配合的往院子看了看……嗯,是挺多的,有三个人呢!可了不得了。    “听说卫一今儿在城门口接了一个人,你说那个人会是谁?皇叔的心上人?”    北辰焕神秘兮兮的问。    林全的嘴角抽了抽,我的陛下呀,您都在臆想什么呀。    信王那是谁?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段狠辣,雷厉风行;俊美无双,器宇轩昂。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有哪个人能走进他心里,又怎么可能会去爱上一个人。    这普天之下,哪家的千金贵女又配的上他?    皇上这么想,怕是忘了曾经名满上京的第一才女——付苓玉了。    “少爷说的是,信王殿下也是到了议亲的年纪了。”    才怪,这话可千万不能让殿下知道啊。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能就保不住了。    “哈哈,你也这么认为,我就说嘛,我的直觉肯定不会错。”    听到林全的赞同,小皇帝得意洋洋地摇了摇头。    “哎呀!你往边上爬一点儿,你这帽子挡着我了。”    北辰焕不满地推了推林全,又使劲向上扒住围墙。    “还有你太胖了,占了那么多地方,我都快要掉下去了。”    “是是是,奴才知罪,这不没注意到么。”    林全费力的在墙上移了移他圆润的身/体,给小皇帝腾出了一丢丢的空间。    “噫,注意着点。”    “诺,诺。”    有那么一句诗说得好:‘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站的高,看的就是远。    云潇潇随意的坐在小楼房顶上,眯着眼睛看着鬼鬼祟祟扒在园子围墙上的一老一少。    “上京这地方,搁以前那就是首都,现在所说的就是天子脚下,按理来说应该是治安严谨,国泰民安,夜不闭户那种。怎么这光天化日之下,就一个小毛贼和一个老毛贼。”    搭在空中的两条腿不安分的晃来晃去,如花似玉的脸上那表情,看着就让人担心是不是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哼,正好,本小姐现在心情不好。就拿他们练练手,顺便舒缓一下心情。”    想到就做,云潇潇脚尖轻点房檐一跃而起,途中借园子中的树木做停顿点,稳当当的停在了北辰焕和林全扒着的围墙上。    “呵,看你们这样子也不像是缺衣少食的,怎么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做此等下作之事。”    陡然响起的女声瞬间惊到了北辰焕和林全二人。    惊吓过度的两个人,一个没抓住就摔了下去。    “哎呦~”    男男双重奏响起,倒是还把云潇潇吓了一跳:听着就很疼。    “少爷您没事吧!”    “哎呦~我的……”屁/股。    北辰焕皱着脸揉着他受到伤害的屁/股,嘶,好疼。    挥开林全想要搀扶的手,北辰焕怒视着突然出现的云潇潇。    “你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谁吗!”    目测是一个被家里宠坏的娇少爷。    本来云潇潇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组团毛贼,不过靠近了之后就不这么想了。    那水灵灵又细皮嫩肉的样子,还有身上那即使像她这样不怎么关注的也能认出来的云锦料子。    这小少年家中定是非富即贵。    “我不管你是谁,扒我家的墙头你还有理了不成。”    嗯,没毛病,师兄的就是她的,那么这家也是她的,至于她自己的,还是她的!    “谁扒你家墙头了!这明明是我家!”    皇叔家和他家有什么差别?    “撒谎也要有点可信度,我家哪有你这么大的孩子。”    师兄今年才多大,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孩子。至于弟弟什么更不可能……她可是记得,师兄说自己父母双亡,有车有房,户口本就自己一个人。    “我怎么就撒谎了!这里是我叔叔家怎么就不算我家了!”    更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笑话,他怎么可能有……等等,叔叔?”    云潇潇拧着眉仔细打量面色通红的少年郎,虽然面容还很稚嫩,但是有些地方确实和师兄长得相似。    比如那如出一辙的桃花眼。    要真是侄子的话,还真不算在户口本上的。    “你真是这家主人的侄子?”    “如假包换!”    北辰焕得意的挺了挺他瘦弱的胸/脯。    看到少年笃定的样子,云潇潇不由得有些尴尬。但是:“就算是,放着门不走你扒墙做什么。”    原本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北辰焕听到这话瞬间就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一般,蔫了。    他能说他是不敢见皇叔么。    “不对,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才发现哪里不对的北辰焕的脸上满是质问。    “我?我是客人呀。”    漂亮的桃花眼瞬间瞪得圆圆的,满满的不可置信。    “难道……我猜对了?!”    难不成,这就是他未来的小皇婶。    ——    “你既然来找你叔叔,为什么不走正门?”    云潇潇漫步走在庭院中,身旁跟着的是好不容易走出呆愣状态的小皇帝,至于林全……完全被拒绝跟随。    “我才不是来找叔叔的。”    北辰焕撇撇嘴,谁要来没事被皇叔放冷气呀。    奇怪的眨眨眼:“这家里就他一个人,你不是来找他的,那是来找谁。”    “我来找卫一啊。”    虽然见到未来的小皇婶很震惊,但是北辰焕可没忘记他原本的目的是什么。    “卫一?你找他。”    “对啊,就是不知道他在哪。”    刚才扒墙就是想观察观察,谁知道……    “他现在可不在这里呀。”    “那他在哪?”    “他……”去陪青荷购置东西去了。    虽然知道,但是云潇潇可不想告诉这小家伙,因为她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    “嗯?他去哪了?”    小心翼翼的四面瞅了瞅,云潇潇悄咪咪的向北辰焕招招手。    受到她影响的北辰焕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    “卫一他,去了花楼。”    一字一字,清晰的传进北辰焕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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