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柴未樊与皇上大婚这次新年宁王千里迢迢从终南山赶回来在京城一下子待到了二月底直至三月底才打算起身离开。

这日柴未樊正卧在含章宫的长椅上看书打发时间掬月过来请安。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柴未樊放下书,看见她,好奇问道:“姑母找本宫有事?”

掬月笑着说:“绵阳的姨太太和表小姐来了娘娘让您去见个礼。”

柴未樊直起身,喜道:“果真?”

掬月笑着点头,“可不是娘娘您快随奴婢去吧。”

柴未樊立即站起来,吩咐盛盏几人给她更衣。

前两年姨太太便送信过来说会来京城看看惠太妃奈何家里大哥儿临科举前突然着凉病了没办法她在家里照顾身体和心情都不好的长子待长子收整心情,重新开始奋发学习时又到了年关,这样一拖再拖直到前两天才送信过来说最近要过来。

没想今天就到了。

柴未樊凤袍逶迤,雍容大度地朝永和宫走去。

到了那里,在院子里便听到正殿传出阵阵笑声,她嘴角不自觉抿起一抹笑意,宫女掀了帘子,她走了进去。

“给娘娘请安。”她如今是皇后,惠太妃于公于私都是她长辈和她亲姑母,所以她要向她行礼。

惠太妃忙笑道:“快起来。”

柴未樊直起身,便见右边立着一妇人一少女,两人皆规规矩矩向她行礼,“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

不等她们说完,柴未樊便一把上前,拉起妇人,笑道:“三姑母,您快起身,您这样便是与樊儿生分了。”

罗太太慢慢抬起头,对上柴未樊温和明丽的脸庞,心里下意识一松,看来姐姐信中温婉大方,性情温和的表侄女便是这位了,面上看着是不错的。

她嘴角含笑,“虽然臣妇可以居大称呼您一句表侄女,但先国礼再家礼,这个请安礼是万万不能废的。”

柴未樊闻言,无奈,转头看向惠太妃,撒娇,“姑母您看,三姑母这不是拿我当外人嘛,您可得好好给我评评理。”

惠太妃摇头笑笑,知道自家妹妹向来谨慎小心,怕得罪樊儿,于是道:“兰儿,你不必拘谨,都是自家人,你是樊儿她长辈,虽说国礼为重,但是在自个的地界里,又没有外人在,不必那么讲究。”

罗太太闻言直起身,豪爽一笑,“既如此,那臣妇就却之不恭了。”

她拉着柴未樊的手,上下打量,“这就是樊姐儿吧,姐姐送过来的信中往往必提到你,姑母一直想见你,如今总算见到了。”

柴未樊抿唇一笑,“姑母也常常跟我说起您,说起你们小时候的趣事。”

想起过往,罗太太怅然一笑,那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不可能再回来了,片刻,她回过神,拉过身边的少女,跟她介绍,“这是你浓表姐,比你大一岁。”

少女明亮的双眸柔柔地看着她,见她望过来,抿唇浅浅一笑,大方得体,又温柔婉约。

柴未樊拉住她的手,“表姐好生亲切,樊儿今日一见,恍然觉得跟结识许久似的。”

闻言,惠太妃爽朗笑道:“那合该是你们的缘分。”她唤浓姐儿上来,“来,坐哀家身边。”

罗浓款款大方地走上去,立即被惠太妃揽在怀里,好生疼惜一番,这种疼爱与对京城柴府小辈的疼爱不同,她对京城柴府小辈虽也疼爱,但到底无法授予满腔慈爱,但对罗浓,她正经的亲侄女,唯一亲人的独女,那是怎么疼爱也觉得不够。

柴未樊坐在左手下首首位,同罗太太和惠太妃说了会话,又同她们一同用过午膳。

午膳过后不久,罗太太便起身告辞了,虽然太皇太后开恩让她们留下用膳,但也不能在宫里待太长时间。

等她们走后,柴未樊立即依到姑母身边,跟她闹:“姑母,你最喜欢的不是樊儿了,你说好把那套头面留给樊儿的。”

初次见面,惠太妃给了罗浓一套头面,不是多么贵重,但胜在精巧别致,柴未樊相中那套头面许久了。

惠太妃好笑又无奈地望了她一会,随即,手指轻轻戳上她额头,笑骂:“你这丫头,忒霸道!你在姑母身边这么多年,姑母这里所有好东西都是你的,你浓表姐好不容易来一次,姑母便是多疼疼她怎么了!”

“哼哼。”柴未樊抱着她腻歪,不过她就是随口开个玩笑,逗姑母一乐。

想起那位罗浓表姐,她好奇道:“浓表姐好亲切啊!”

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惠太妃笑笑,“大抵与你三姑父有关,你三姑父便是十分温文儒雅的君子,听说你浓表姐自小在你三姑父膝头长大。”

柴未樊恍然点头,随即心里涌上一丝淡淡的羡慕,若是她父亲还在世,也会这样待她如珍如宝吧。

惠太妃又说:“樊儿,你要同你浓表姐好好的,姑母就剩下你们几个至亲了。”

柴未樊抱着姑母,郑重点头,看在姑母的面子上,她也会高看三姑母她们几分,更别说,她对三姑母和浓表姐印象都不错。

从寿安宫出来,柴未樊没坐凤撵,而是慢慢朝紫宸殿走去,这时候,表哥应该下朝了吧。

路上,遇到神色匆匆的宁王,柴未樊惊讶,“宛哥哥?”

宁王看见她,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

柴未樊不满,嘟起嘴,“宛哥哥,你见到我干嘛这个表情?”

宁王忙摆摆手,“不,不是,那个,你刚从永和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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