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皇帝双眼凝视着画中人。  思绪被深深的牵引着,不想回忆起,却又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在他派人软禁李锐的那晚。他去了清河馆。那一次他无比的烦躁,气、恼、怒、愁......  想容还是和往常一样平静的弹完一首曲子后给他倒茶,可这一次他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一推手打翻了她刚倒好的茶盏,大声对着门口喊着:“拿酒来。”  不一会儿下人送酒进来,还配了几个下酒菜。他拿起酒瓶直接喝,眉头皱得紧紧的一言不发。  边上的想容也不说话,神情依旧自诺,慢条斯理的拾起被他打落在地的茶杯。偶尔看见他喝闷酒的姿态皱一下眉。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突然被他抱在怀里,带着酒香的热气呼在她的脖颈处,惹得她浑身酥软,不安的在他怀里扭动,但他却抱的更紧了。  一夜温存过后,李凛清晨醒来想起昨晚做的事不由得左手扶上额头,眉头微皱。穿戴好整齐出来看见桌子上备了醒酒汤和一碗清淡薄粥。  想容从阳台的白帘后面走出来:“你醒了?”  “嗯。”  想容从未如此温柔大方的笑过:“若君为我赠玉簪,我便为君绾长发。洗净铅华,从此以后,日暮天涯。”  李凛沉默,心中想了千千万万。  想容的笑脸凝固在脸上,渐渐隐去,似乎有点手足无措:“我原本只卖艺,公子昨晚......”  “我不会娶你。”李凛打断她的话。  想容愣住,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躲闪的男子。  “这么长久以来,你我相处,我不信你对我无意......”想容还想说什么再一次被他打断。  “我不会娶你。”李凛重复。  想容深吸一口气,也没有问为什么。高傲的她不会问他为什么。她扬起脸,又是初遇时的高傲模样:“好。倘若我今后嫁得良人,定谢你今日不取之恩。”  说完她婀娜摇曳的路过他的身边,没有再看他一眼。  徒留李凛站在原地黯然神伤。    密室中的李凛看着画中人,心中情绪千丝万缕,数不清,道不明。  在想容说“若君为我赠玉簪,我便为君绾长发”的时候,那大概是他见过的她最明媚的笑容。而之后的她的解释,大概是她最无力的时刻。最后她那句“倘若我今后嫁的良人,定谢你今日不取之恩”,则是她最绝然之时。  此后,李凛再无看见想容除冷漠之外的表情。  终究是,伤了她的心。    在那之后,李凛就再也没去过清河馆。不久,他娶了有权有势的郑大人家的大女儿。  很久一段时间,京城没有李凛的消息。  清河馆内,花想容被一位官老爷赎身,带回家做小妾,后来不知怎么的,竟被扶了正。而那位老爷一次也没碰过她。    想容怀孕了。她有些着急,毕竟这孩子不是赵老爷的。  她推进书房想去请罪,却看见了此生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也许,是心底最想见的人。  她惊讶,却表现得异常平静。站在原地移不开脚。  赵老爷对着边上锦缎华服的人说:“二皇子请便,微臣先退下了。”  门被轻轻的带上。  “想容。”李凛轻声叫唤她。  “民女先前不知是二皇子,如有得罪,还请二皇子恕罪。”  “想容,是我不对。我不该欺骗你。”  女子没有说话,面色平静。  “对你隐藏身份也是不得已。”  她还是没有说话,手在衣袖里捏成了拳。像自己这样的风尘女子,为什么会被娶进赵府,她大概算是明白了。  李凛停顿:“听赵大人说,你怀孕了?”  想容点头,面露高傲之色。  李凛沉默半晌,发现她什么话都不想说,而自己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道一句“好生休养”便逃跑一样的离开。  那时也是春天。初春,枝头还未长叶,白玉兰却已经有了花苞。    秋风萧瑟时期,怀胎已满十月,想容顺利诞下一对双胞胎。取名赵清承、赵清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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