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壁湿漉漉的,瀑布的流水声哗哗作响。马儿缓慢的走在这条悠长黑暗的道路上。 终于到洞口,雅楠被眼前的景象惊呆,石壁围绕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露天空间,有人在这里造了亭榭楼台,整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山庄。 流水涓涓流淌,延安在洞中时以为是洞口瀑布的声音,现在觉得,也许是这细水常流的声音。 水边的树开着粉红色的花,雅楠一开始以为是桃花,但桃花早已凋谢,在这八月酷暑,桃子都快吃光了,可她凑近了看,那确实是桃花。她暗暗吃惊。 沿着整个溪水边,都是一树一树如火如荼的桃花。 白马穿过桃花林,慢条斯理得走到一座楼前停下,雅楠抬头。 “花涧楼”三个清秀的字体写在匾额上。 这才是名副其实的“花涧楼”呢,雅楠心想,在京城的那一家,不过就是掩人耳目收集江湖以及朝廷一切信息的傀儡楼。 小哑跳下马,拍了拍黑马的屁股,黑马甩甩尾巴自己跑开了。 白马温顺乖巧的自己蹲下,小哑扶着雅楠下马,白马慢条斯理的站起,慢条斯理的朝着黑马的方向跟去。 雅楠很想问什么,但是这里没纸没笔,她问了,小哑也没办法回答。 她只能默默的跟上她。而这一天舟车劳顿,她刚抬步就感觉一阵晕眩袭来,身体摇摇晃晃站不稳,就要倒下。 小哑背对着她走在前面,没有注意后面的状况。 雅楠伸出手去想要拉她,但面前绿色的身影却变得模糊不真切起来,她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横竖跌倒。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倾倒。 突然,花涧楼紧闭的房门突然敞开,从里面飞出一个身影,白色的衣衫在空中犹如绽开的莲花。来人一手揽住雅楠的腰,扶住她将要倒下的身体,在空中旋转着停下。 走在前方的小哑已经注意到身后的状况,转过身来,惊讶的睁大眼睛。 雅楠迷迷糊糊看见一双桃花一样美丽的眼睛关心的注视着她,而那人是谁,她却看不清楚。她只注意到接住她的人穿着白色的衣衫。 是师父吗?还是,清容哥哥? 在雅楠的印象里,只有这两个人只穿白色的衣袍。 但这个人,似乎谁都不是,他除了穿白色的衣衫以为,似乎飘在空中的发丝也是白色,那张模糊不清看不真切的脸苍白的没有血色,如同冰霜雕琢一般。 小哑在那天扶了花语尘去休息之后也没有再见过他。她想去看望他照顾他却总被他挡在门外,送去的饭换洗的衣物也都是放在门口,有什么吩咐也是只叫到门口却从不让她进来,她知道他在自我疗伤,知道这毒的厉害性,知道自己错了,心理无比的后悔内疚,但她从未想过那个爱自己的容貌胜过一切的花语尘竟变的如此模样。 原本那个仗着自己天下第一美貌的人总是骄傲的笑,他一笑起来,花容失色,可如今,在他身上只感觉到寒冷,他变的不苟言笑,整一张脸像是冰雪融化后露出的没有温度没有气息的玉甬一般。 绿雅呆在原地,内心惊讶难以平息。 花语尘出声:“还不来扶她?”声音依旧清澈,却气息微弱,没有温度。吐在空气里,风一吹就飘散。 绿雅回过神来,上前接住了昏迷的雅楠。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雪染白发的楼主。 花语尘没有看她,把手里的人儿交给了她后两三步以极快的速度进了花涧楼,并关上了房门。 一切恢复风平浪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小哑眼睛直直的看着紧闭的房门,胸口起伏不定,刚刚似乎停止了心跳而此刻心脏要将刚刚漏下的全部补回来。 她的内心久久久久无法平静。 赵府里,清承等了一天没有等到雅楠心情急躁。 忐忑不安。觉得自己就要失去她。 他去找清默,清默正躺在荷塘边的亭子坐栏上,脸上盖着本书,安静沉默的睡着。 他一把抽掉清默的书,把他拽起来。清默懒懒的睁眼,没有说话,眼神疑惑,似乎在问:“干什么?” “这种时候你怎么睡得着?”清承烦躁。 清默愣了一下,目光没有聚焦,然后拿过清承手里的书盖在脸上继续睡觉。整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 清承想生气,忍住了。 但心情抑郁没处发泄。跑去后竹林练剑。 却看见清容一身白衣在那块空地上翩翩起舞。 那个石亭里坐着云熙。 云熙看见清承前来起身装模作样的行了一下礼,然后又高傲的坐下看着清容练剑。 清承走过去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强忍着内心的不快,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 云熙突然开口:“怎么,你家的跟班不见了?” 清承看了她一眼,不知可否。 “我家的哥哥也不见了。”云熙说话阴阳怪气,“你说这事怎么会如此巧合,不会是遭报应了吧!” 说完她突然笑起来。 清承愤怒起身:“你说什么?” “怎么,我开个玩笑都不行?”云熙婀娜多姿的扭着自己的身体说话。 清承想到确实是自己杀了她哥哥,也无力反驳,最终静下来坐下。 嘴里嘀咕了一句:“呵......东施效颦。” 这话不响不轻,刚好被云熙听清。她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清承又扭过头去。 两人各自生着对方的气各自不讲话。 清容练完一套剑法回到亭子时只感觉周围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不少。这林子如今有着不干净的东西,匆匆收拾了一下便离去。 离开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和叫喊:“有......有死人......有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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