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阿柴和小周的婚礼如期举办,作为止阁的老人,周大叔家儿子的婚礼自然不会太过敷衍。 婚礼当天,除了离家在外的蹇一,止阁内能参加人的都参加了。生平第一次看见古代成亲现场的胡穿,自然很有兴趣。于是,一大清早就拉着柔儿、血儿以及柳落雪她们几个去围观了,只是,血儿性子懒,转了一下觉得到处都是人挤人,很不舒服。所以,不多久就脱离大部队了。 想着来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去后面的止山看看,血儿就想趁着这个时间去山上转转。 刚进来还没感觉,只是越走越发现,这座山居然真的全部被种上了梨树,血儿不禁想着,若是春暖花开,这座山得多香呀,不过,又想了一下,这么多梨树,得结多少梨子呀,止阁就算人再多,也不能全部吃完吧,唉!愁人。 走了好一会儿,血儿就觉得有些累了,抬头望去,只见头顶一片绿,好像望不见尽头一样。想着既然梨树都是一样的,自己就没有必要一步一步的走了,于是,轻点脚尖,用轻功登山。 就这样,一直到了山顶,血儿终于停了下来,都说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这话倒是一点儿都不错,站在高处,感觉确实还不错,眼下的万物好像都被踩在了脚底,只是,有点儿冷罢了。 “姑娘,山上冷,进来坐坐吧。”正当血儿冷得缩了缩身子的时候,突然,一个女声传到了自己耳边,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的木屋内走出来一位长相颇为柔媚的中年女子,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的女主人。 “这座房子是你的吗?”刚到山顶,就看见这座小木屋,本以为是牧休砚为了游山而修建的,却没想到,会从里面走出一位□□,这点就超出血儿的预期了。 “不过是一处容身之所,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进来看看。”对于血儿的问题,那位夫人并未正面回答。 血儿性子便是如此,除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否则不会追究到底,所以,也就没有在意,跟着这位夫人进到了屋内。 屋内的摆设告诉血儿这件屋子里并不是只有这位夫人一人,应该还有一位男子,只是,貌似不在家。 “姑娘请喝茶。”落座后,那位少妇给血儿倒了杯茶。 “多谢夫人。”血儿接过之后,道谢,只是,这茶好像是刚煮出来的,有些烫。 “姑娘叫我叶娘便可。”夫人这个称呼,自己听着倒真的不习惯,也可能是喊的人不对吧。 “好。叶娘叫我血儿就好。”叶娘,这名字倒是很好听,两人互相交换过姓名之后,便谈起了这山间的景色来。 只是,对于美景一向没有什么欣赏能力的血儿,只是觉得这漫山遍野的梨树载得挺整齐的,至于真让自己说出点儿什么感想来,那还是算了吧,不过听着这位叶娘的话,看起来倒像是十分喜欢这座山。 “据说这座山是一位公子为了怀念他的夫人而种的,算一算,至今已有十年了。”叶娘像是有了兴致一样,跟血儿讲起了这座山上梨树的由来。 “怀念?”怀念这两个字,应该有故事。 “对,怀念,世间从未有人见过那位夫人的真容,只知道这里的每一棵梨树,每一朵梨花,都是那位公子对她的思念。”说到这个,叶娘更有兴趣了。 “那他的夫人呢?”按照画本的惯性,这位公子的夫人要嘛就是已经离他而去了,要嘛就是弃他远走了。 “不知道,没有人知道那位夫人究竟去了哪里,只知道,那位公子等了她十年,再未续弦。” “恩。”血儿做感兴趣状。 “在他夫人临走前,给他留下了一个孩子,据说长得和那位夫人极为相似,因此,公子对这孩子很是宠爱。” “恩。”血儿继续做感兴趣状。 “那孩子现在已经五岁了,有一天在他爹的书房里看见了一副画像,觉得自己和她很像,便去问了他爹。” “恩。”血儿依然做感兴趣状。 “他爹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他,说是他对不起他娘,所以才要用余生来偿还。” “这位公子看起来挺痴情的。”血儿终于发表了一句评论。 “是呀,这个世上,男人痴情起来才是让人心惊。”对于血儿的评论,叶娘更加升华了主题。 “看起来叶娘深有感受呀。”血儿托腮,看着叶娘问道。 “若不是深有感受......”叶娘继续说。 “若不是深有感受又怎会编出这么一套说辞来逗我呢。”血儿在关键的地方打断,然后揭穿。。。 “好姑娘,你居然没上当?”看着本来兴趣勃勃的小姑娘突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手,叶娘觉得不可思议。 “呵呵。” “姑娘快说说,是怎么看穿我这么精心准备的凄惨爱情故事的?”对于阴沟里翻船这件事儿,叶娘很有探索精神。 “......”自己能说就是您故事里那位痴情的、亲自种梨树的、还有个孩子的人亲口跟自己说的不。。。 这满山的梨树明明就是牧休砚觉得荒山太丑才搞的绿化,还凄美的爱情故事,血儿觉得自己都不好意思笑。。。 “兴许是因为我有脑子。” “。。。。。。”叶娘...... 没劲,看自己这么精心准备的爱情故事不仅没让这姑娘感动,反而还直接把自己揭穿了,叶娘只觉得受到了侮辱,很是郁闷。 只是,这郁闷并没有持续太久。 “夫君,你回来了?快来看看,这是我的新朋友,叫血儿,你不知道这姑娘可聪明了,居然能识破我的故事......”顺着叶娘的声音,血儿看见门边站了一个男人,只是,那个男人带了一个极丑的面具,依照自己的知识储备,那个面具应该是钟馗... “夫君,你怎么了?是不是也觉得这姑娘太聪明所以吓到了。”叶娘继续在和那个男子复述刚才的事情。 血儿有一种直觉,这个带着钟馗面具的男人从一见到自己就瞥了自己一眼,然后转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血儿想莫不是因为自己戳穿了他娘子的美丽谎言所以他对自己很不满。。。 那一眼,只发生在一瞬间,由于叶娘一直自己在念念叨叨,并没有发现俩人的“敌视”。 “姑娘可在此用饭?”这是面具男瞥了自己一眼之后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听着声音,血儿更想知道面具下的那张脸长什么样子了,因为,这个声音,自己莫名觉得很悦耳,也许就是胡穿经常说的声控吧,比如那丫头就经常说牧休砚的声音听着想让人扑倒怀孕、胥幸的声音听着让人有征服欲、而小妖怪的声音,听着想让人打他。。。 “今日有婚礼,就不在此叨扰了。” “什么?你要嫁人了?”听到这话,叶娘一脸不可置信。 “砰”,面具男被叶娘突如其来的大动作撞到了,导致刚拿在手上的茶碗瞬间掉落在地,碎得很决绝。 “血儿,婚礼马上要开始了,我来接你回去。” 血儿到底是没来得及和叶娘解释,就被牧休砚打断了,看样子,牧休砚和他们夫妻俩是认识的,只是,好像是急着参加婚礼,几个人并没有聊什么,互相道别后,牧休砚就带着自己离开了。 “怎么,还想用轻功?”刚走出木屋,血儿就想用轻功,被牧休砚一语道破。 “婚礼不是马上要开始了吗?”不是您老人家说婚礼快要开始了,然后接自己回去的吗? “别人的婚礼,不着急。” “......”您真是个好少主。 “况且小周和阿柴你又不是没见过,不过是换上一身红衣,没什么看头,心意到了就好。” “......”您说的都对。 “倒不如一起在这山中漫步来的自在。”说着,便从手中拿出了一把干果给血儿。 果然,跟着牧休砚,不愁饿死,这么想着,血儿也就顺口这么说了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一直跟着吧。” 血儿表示自己一直都跟着呢,还亦步亦趋的呢,也就差抽出一只手和你勾肩搭背了。 俩人直到婚礼结束才回到了止阁,那个时候,血儿正好刚吃饱喝足,没错,牧休砚又给自己开小灶了,在山上给自己烤了不少野味,当时看到半山腰上的山洞里居然也有个器材齐全的小厨房时,血儿对牧休砚简直是五体投地。 子时,胡穿房间 “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我不要一个人睡了,太可怕了!” 围观的众人。。。。。。 事情是这样的,本来呢,大家都睡得好好的,只是,子时刚过,就听见胡穿鬼哭狼嚎的声音,于是,大家赶紧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御妖,睡觉的时候一点声响都会把他吵醒,更别提这杀猪一样的声音了,于是,衣服都没穿好就准备教训一下这哭爹喊娘的胡穿。 只是,事情的发展好像不在自己的预期内。。 看着挂在自己身上同样衣衫不整的胡穿,再看看周围那若干脸“恩,我知道”的八卦表情,御妖只觉得这死丫头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怎么每次自己都会被她压。不过由于这死丫头抱得太紧,搞得自己居然一时之间束手无策,只能僵持着。 “怎么,想和我睡?” 听到这个咬牙切齿的声音,胡穿突然清醒了,看着被自己扒着的御妖,一脸呆滞,话说自己扑向的不是柔儿吗? 此时的柔儿双眼望天,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哼!想得美!”论调戏,胡穿可是个现代妹子,还能比不上你一个老古董,只是,说完就赶紧奔向了视线一直没看向自己的柔儿,果断拎着没义气的柔儿跑路。 只留下一众围观者和被调戏的“想得美”御妖。 胡穿这几天一直和柔儿睡在一起,可是,每天晚上就算是抱着柔儿依然会被噩梦惊醒,梦里还手舞足蹈的,于是乎,柔儿每晚都会被准时虐待,恨不得拿绳子把她捆起来,只是,那丫头一装可怜,自己就没辙了,唉!简直自虐,只能在房间里再摆一张床,离她远一点却又要让她有安全感。。。 “啊啊啊啊啊!” “又怎么了,小祖宗!”柔儿本来还在补眠,只是一阵经久不息的呼叫声把自己给吓醒了,闭上眼睛都知道这是胡穿的声音。 “柔儿柔儿,你看,我流血了。” 然后,刚说完,某位亲就晕倒了,然后,一头栽在了柔儿身上,压的柔儿早饭都快吐出来了。后来被正巧路过的御妖抱了回去,路上还不忘数落她,无非就是没用、胆小之类的,跟在后面的柔儿揉了揉受伤的肚子,很受伤。。。。。。 “没事,应该只是见不得血。”血儿得知后,就拉着牧休砚来到了胡穿的房间,让他给胡穿看看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只是,在看到那个所谓的重伤只是手指上那看不看不见的伤口时,血儿...... 这姑娘真的是拿刀杀鸡的那位勇士吗? 这天晚上 御妖又凑巧看到了牧休砚房间里的女人(其实并不是凑巧,而是,这些天御妖压根就没有放弃捉奸的心思),看样子,那个女人还把衣服解开了,然后从胸口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看得御妖直打哆嗦,太有伤风化了。之后,俩人又说了些什么就完全听不清了,只是,当自己看到从他房间里走出来的是胡穿的时候,御妖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 怪不得今天上午牧休砚从胡穿房间里离开的时候瞥了一眼她的胸口,原来早就珠胎暗结了,色从心中起了。 话说,这俩人,完全没有夫妻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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