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仁馆,就是血儿一直提到的那个妓馆,只是,正儿八经在几乎全是男人的妓馆里当一回看客,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和在望西楼里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安仁馆,是一个和望西楼一样神奇的存在,两大妓馆总部都在天目国的都城夜扬城,都在其他两国有分店,并且,生意都不错甚至可以说十分的火爆,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里面全是男的,一个里面全是女的。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规矩,安仁馆和望西楼每年都会交替举办头牌大赛,当然,这个所谓的头牌无关男女,只是全凭长得好不好看而已。在望西楼举办的头牌大赛上,头牌可以是安仁馆的小倌,在安仁馆举办的头牌大赛上,头牌当然也可以是望西楼的姑娘。  这场头牌选举会一直持续到当天中午,谁的人气高,票数高,就会是新的头牌,直到今天中午,嗜心的票数一直高居不下,因此,结果早已显而易见。  这个嗜心,我们之前是提到过的,加上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蝉联头牌了,当然,就在前不久,还跑去寻乐堂兼职当了一把头牌,业务学习能力极强。  只是此时,看着杯中酒映出的自己的脸,血儿觉得今天一整天自己都会吃不下去饭。  事情是这样的。  由于御妖死乞白赖要让血儿给自己画一幅画,就像上次画的牧休砚和胥幸那俩人一样的好看的画,当然,因为受不了小妖怪的狂轰乱炸,血儿在从止阁回来的途中勉为其难答应了,但是,一回到望西楼,就全忘了。不过,除了忘了这件事,好像还忘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直到今天早上自己才想起来,那就是,如果不能在三天之内画出来小妖怪的画,就得让他对自己为所欲为,咳咳,是对自己的脸为所欲为。  于是,在经过了整整一个时辰的糟蹋后,嘴角一抹络腮胡、眉间一点朱砂痣、脸上一道蜈蚣疤、整个脸就像是等着吃天鹅肉的癞□□,还是被压扁的癞□□一样的乞儿诞生了,看着镜子里丑到极致的自己,血儿一瞬间生无可恋。但是,一想到,这全是自己种下的孽根,唉!只能无奈接受。  “这位公子,不知道您要取一个什么名字呢?”作为围观者之一的胡穿,忍着巨大的笑意勉强问出了一句话,说完之后,拍着柔儿的肩膀哈哈大笑。  “随便。”还好,御妖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点情面的,那就是,可以不用原名,反正,这样的话,丢的也不是自己的脸,其实血儿觉得御妖应该是不想丢他自己的脸。。。  “啧啧,你这样就对我的劳动成果太不公平了,我一上午的功夫可不是一个随便就可以打发的。”捏了捏自己捯饬了一个早上的丑脸,御妖对随便俩字儿嗤之以鼻。  不过,血儿这身,还真的是,御妖真的好怕带出去往街上一扔,会被乞丐当做亲戚给带走......  “。。。。。。”血儿此时不想发表任何意见,闭目养神。  “我看这样吧,为了好记,就从我们几个人的名字中随意摘取两个字取一个新的。”胡穿建议过之后,继续拍着柔儿的另一边肩膀继续狂笑不止。  柔儿......  “小胡同志,我很欣赏你。”对于这个建议,很显然,说到了御妖的心坎上,不由自主夸了这姑娘一句。  小胡同志表示......您开心就好!然后,抱着柔儿的两边肩膀,继续嘲笑事业。  于是众人开始起名。  “胡柔。”  “太拗口。”  “柔胡。”  “你是在逗我。。。。。。”  “御柔。”  “血儿这样子,啧啧,我实在不能把她和柔字联系起来。。。”  “......”  “御牧?牧御?”  “好,就牧御了,起码丢的不是我姓御的脸。”  “......”  于是,最终,血儿有了一个新名字,牧御。  “这张脸,才是真的想牧御(沐浴)。”被人单方面决定新名字的血儿此时终于睁开了眼睛,生无可恋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众人......  哈哈哈哈哈  几人来到安仁馆的时候,迎客的小哥虽然是见多识广,可还是被血儿(此时叫牧御)给吓到了,这上辈子得造了多大的孽,才能长成这副德行呀。不过,也多亏了自己是见多识广,才没有把早上吃的饭呕出来。  对此,血儿已经见怪不怪,就像当时顶着自己的真容一样,引人侧目。只是,不仅感叹,这两张脸得到的待遇还真是,世人呀.....  “喝酒伤身,还是喝茶吧。”看着血儿对酒自怜,不对,应该是对酒自厌的动作,牧休砚极为自然的把伙计刚才倒的酒给她换成了茶,除了喝酒伤身这个很官方的理由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茶没有酒透明清澈,对着照的时候并不是很清楚。。。  为了照顾血儿的胃口,牧休砚还真是事无巨细呀!  距离真正的头牌表演还要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安仁馆当然不会让顾客们白等着,才艺表演一个接一个,而且各个都是美男子,引得在场的各位躁动不已。  只是,这一切,血儿暂时没心思看,因为,自己现在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刚进来,血儿就发现,慕容三人组也来了,还就坐在和自己隔空相对的那个包厢里,那个慕容公子似乎一直在自己这个包厢里寻找着什么,只是,好像一直都没有找到,于是,便有些失落的喝了杯茶,喝完之后接着找,如此反复......而那位慕容小妹则是一直盯着自己身边的牧休砚看,那眼神,自己看了都觉得慎得慌,分明是要把牧休砚当众扒光然后好好观赏亵玩呀。至于那位戴着面纱的姑娘,从头到尾都端站着,没什么好看的,只是那双眼睛,很动人。  不过,令自己感兴趣的并不是慕容三人组,而是自己右边斜对角的一个包厢。  那个包厢里,有一个女人,一个男人,男人长什么样子自己没看清,因为,他的脸一直是侧对着自己的,只能凭借侧脸隐约感觉到长得不丑,而那个女人的脸却是直直的正对着自己,那张脸,怎么说呢,很熟悉。  如果血儿现在把脸上的东西抹掉,也许就会知道这莫名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因为,那个女子,长得竟然和自己有六七分相似。  本来一直注意着血儿的牧休砚看到她的视线好像被什么人牵绊住了一样,便立刻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只是,这一看,就看到了那张和血儿有着极为相似的脸,一时间,也有些不可置信,只是到底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转过头来对着血儿看,好像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似的,不过,可能是因为假面具的影响,牧休砚还真的没看出血儿有什么面部表情。  本来看表演看的正起劲的其它三个人,看着身边的牧休砚和血儿一声不吭,又看见血儿像是被人勾了魂一样不知道在看着哪里,于是乎,几个人齐刷刷望向了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人。  这一看,惊呆了。  “恩,还是咱们血...牧御好看。”这世上有时候就是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要说两个人长得相似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这么相似的御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到底是陪了血儿三年的人,御妖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是体现自己关爱的时刻。  只是,对着那张被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脸说完,御妖还真是觉得一言难尽,想想实在是罪过,那样天上有地下无的容貌自己究竟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对于御妖的安慰,柔儿和胡穿表示无语,哼!鄙视。  只是,被这齐刷刷的四道眼神盯着,视线终点的若儿倒是觉得很不适应,平时出门,也会因为容貌而引人注目,只是,这几道眼神,自己好像并未从中察觉到惊艳,反而是惊讶,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微微蹙眉。  察觉到爱妻的异常,寒焎才抬起头,握着她的手,关心的询问。  “怎么了?不舒服吗?”眼神中满是丈夫对妻子应有的担忧。  “没事。”说完,对着自己的丈夫笑了一下,只是,眼神无意间瞥了一下那个包厢。此时,初时的四道目光只剩下了一道,对上那个眼神,若儿只有一个想法:人居然真的能丑到这种地步!  随着妻子的眼神,寒焎眼看到了血儿,只是,看了一眼,便将视线移到了自家妻子的脸上,还是这张脸看着舒服。  在牧休砚左边斜对角的一个包厢内,有一道目光一直似有似无的看着御妖,由于太过隐秘,并没有人发现,不过却被无意间转头的胡穿看到了,不禁暗叹,这年头,果然,长得好看的小哥哥从来都不用担心市场前景。  于是,整个二楼的包厢就形成了这样一个眼神流程图。  慕容小妹盯着牧休砚,牧休砚盯着血儿,血儿盯着若儿,若儿看着寒焎,寒焎盯着血儿......  某个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御妖(胡穿自我幻想)  “各位爷,欢迎大家不远千万里来到我们这小小的安仁馆,这声乐表演呢,各位爷也看了,美食美酒呢,各位爷也品了,接下来,就是今晚的重头戏——头牌揭晓!”说完,便做出了一个有请的姿势。  只是,好像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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