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大街上，寒冷的空气都阻止不了大家喜悦的心情，到处都是面带笑容的人们，连街边的树木都装饰着五彩的灯光和美丽的彩带。　　沐隽紧紧地拉着林语，带着她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越走林语的心越奇怪，看着这熟悉的街景，灵光一闪，“哦，你说的是学校！”　　“嗯，学校里都放假了，不会多人，我们去湖边坐坐。”　　林语这才知道为什么临出门时，沐隽要她把围巾带上。　　“虽说南方的冬天不会太冷，可晚上的湖边，应该不会超过十度。”　　“嗯。”林语甜甜地笑了。　　和热闹的街上不同，放了假的南大校园里，除了特定的地方呈现出人间烟火，其他地方都是一片寂静黑暗，特别是操场、教学楼这些地方，配上朦胧的路灯，简直像是恐怖片里的场景。　　“怕吗？”　　“不怕，有时候，人心更可怕。”　　幽黑的校园里，安静的只能听见湖中鱼儿拨动湖水的声音，沐隽拉着林语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下，看着一池墨色的湖水，安静祥和。　　沐隽的手从后绕过来搭在林语的肩膀上，而林语的头则挨着沐隽的肩膀，看着待了三年多的地方，林语心潮起伏。　　“还有几个月，我也要毕业离开这里了。”她幽幽地开口说。　　“想当年刚走进南大时……”林语絮絮叨叨地说起曾经的曾经那些事儿。　　沐隽安静地听她说起他不曾参与的过去，万分庆幸，能在大四遇到了她。　　“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沐隽搭着她肩膀的手一用力，把她整个人搂向他，下巴抵着她的头顶，闻着她的香甜味道，轻轻地说：“我只能说尽力，争取下半年能回来。”　　“嗯。”轻轻地一声，微微能听到一丝失落的味道。　　“下个学期我可能再去支教一次，不过这次就只去一个月。”林语打起精神，不想让他担心。　　“嗯，保护好自己就行。”　　“嗯，如果可以，下次我想去四川，如果能去西藏就最好了。”想起最接近天空的那个地方，林语神往已久。　　“那应该是不可以了，学校里的支教活动首要讲究的是安全，西藏那边危险的因素太多了，高原反应就应该排第一。”　　“是哦。”唉，可能要那种大型慈善组织才会有那种支教活动了。　　“你想去的话，我们可以自驾游，西藏那么大，可以到处去。”　　“好，最好能请个当地司机，一来熟悉环境，二来我不想你太辛苦。”　　……　　天马行空地又聊了几句，林语轻轻地打了个哈欠。　　沐隽拿起手机一看，感觉仿佛过了不是很久，居然十一点多了。　　“睏了？回去吧。”　　“嗯？哦，好！”突然想起他今天飞回来，还有时差的问题。　　G市禁止燃放烟花炮竹，听到安静的四周，林语有一刹那的不习惯，不过想想，禁了也是好的，现在的人类聚居地越来越密集，燃放的烟火能造成很大的环境污染，再加上，家里有婴儿或老人的，估计也不会喜欢，毕竟噪音污染现在越来越引起人们的重视了。　　回到公寓洗漱完，林语看了一下时间，都过零点了，已经是新的一年了，手机上收到好几条祝福短信，她一一回复完之后，一个人坐在唯一的床上开始紧张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同眠，但奈不住心慌啊。　　正想得乱七八糟，突然听到浴室门把手响了一下，她慌忙躺上床，把被子往头上盖，这一紧张一烦恼就盖被子的习惯真不好。　　沐隽擦着头发就走出来，看到床上那个人，失笑地摇了摇头，这坏习惯以后得让她改了。　　他走到床边，凑近林语头部，带着魅惑的声音说：“帮我吹下头发。”　　林语听见声音，被子里的眼珠子转了几下，拉开被子坐了起来，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　　刚想开口，就看到那个头发还滴着水的性感男子，心仿佛停顿了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　　沐隽若无其事地把已经插好的电吹风递到她手里，一只脚跪在她两只膝盖中间，双手撑在她身体两边，形成一个包围姿势，头低下伸到她眼前，黝黑狭长的双眼俯视着她。　　林语的双脚跪坐在床上，身体反射性地往后倾，看着他那双迷人的眼睛，还有越来越近的俊脸，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她手足无措地拿着电吹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帮我吹吗？”魅惑的低沉声线继续响起。　　“呃？嗯。”林语慌乱地举起电吹风，差点碰到那张俊脸，“对，对不起。”　　沐隽摇摇头，头往后倾了一点，林语趁机坐直身子，再次举起电吹风，“呜呜”的声音响起，让她不再那么紧张。　　沐隽的头发不像一般男子那般硬，反而很柔顺，热风吹起的头发，扬起一阵阵的洗发水香味，夹杂着男人清爽的味道扑面而来。　　林语满脸通红，装作专心地吹头发，眼睛只盯着沐隽的头顶。　　沐隽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害羞的女孩，顺着宽松的睡衣衣领，还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风光，他的眼睛顿时变得如三千尺的桃花潭水，深不可见底。　　吹完前面，后面的头发不够高了，林语刚想开口，沐隽的身子再次低了下来，于是林语干脆挺起了身体，跪在他面前帮他吹后面的头发，这样一来，林语的身体更贴近沐隽了，但她没有发现，依然专心地帮他吹着头发，而沐隽的脸简直要贴上了她的胸口，鼻子里呼吸的都是诱人的女儿香，他努力地平息着心中的欲念，却发觉徒劳无功，心跳越来越快，还好电吹风响亮的“呜呜”声，把他的心跳声彻底遮盖了过去。　　“呜呜”的电吹风声音戛然而止，“好了，……”林语刚说了两个字，突然被沐隽一把压在身下，灼热的嘴唇盖住了她的声音，不同以往的温柔细啄，狂风暴雨的攻势把林语的心搅了个稀巴烂，勾人的舌尖掠夺着她的甜美，温热的大手顺着她睡衣的下摆伸了进去，实实在在地触碰到她滑软的肌肤，仿佛能听到一声舒服的叹息声，还渐渐有往上的趋势，而林语现在的脑子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身在何处了，等到那只发烫的大手终于覆盖住了那美好的山峦，林语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娇喘的□□。　　室内的暧昧空气持续升温、发酵，粗重的呼吸声越来越明显，渐渐到失控的边缘。　　突然，响亮的手机音乐声打破了一室的旖旎，沐隽大口呼吸着，把头埋在她的脖子处，紧紧地搂着她，半晌，手机音乐声停了一秒又继续响了起来，沐隽这才起身去看手机，看到手机上的名字，他愣了一下，用他那暗哑又性感的声音说：“我妈，我去外面听。”说完，走出了房间。　　林语脑子里的意识终于回来了，刚才睡衣被掀到胸口处，沐隽起来时又被拉好了，林语紧紧地拉着睡衣的下摆，满脸通红，翻身把脸埋进被子里。　　沐隽接完电话，走进厨房，把已经冷了的茶水倒进杯子里，大大地喝了几口，冰凉的茶水顺着食道滑进了肚子，一路上不停地冷却着火热，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争取半年后，一定要让她的名字冠上他的姓，想起还有一场硬仗，但为了美好的结局，沐隽冲劲满满地又灌了几口茶。　　回到房间，不出所料地看到床上的那一坨，沐隽笑了，他干脆利落地上床，伸手抱住装睡的女孩，感到怀中的身体僵了一下。嗅着女孩的体香，沐隽把嘴巴贴近女孩的头发，低声说道：“我们来说说话吧。”　　“嗯。”微不可闻的一声，要不是贴得她近，几乎要听不见了。　　“美国的那个项目完成之后，我就会回来了，到时就要回我爸那里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准备？林语想了想，哦，是说回到家族来即将要面对的各路人神鬼怪吗？家族的事他很少提，但不用说，都知道，百年家族，个中的盘根错节肯定是千丝万缕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想到他以后即将要面对这些，也想到自己很大可能会面对这些，她就会惶恐，但她不想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些，一早就已经做好决定了，做不到并肩前行，也要让他后顾无忧。　　感觉到怀中的女孩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笑着亲了亲她的头发，“所谓的准备，是好好地待在我身后就行了，前面的风雨，我来挡，不用想得太夸张，这些事不难，只是麻烦了一点。”　　“好。”　　两个人在被窝里又说了很多有的没的，看到林语越来越没有精神头，沐隽不再说了，只是低低地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睡吧！晚安！”　　等到林语一觉醒来，旁边已经没人了，她坐起来，呆了一会儿，才拿起手机看，十点多了，走出房门时，就看到阳台上站着一个丰神俊逸的身影，金色的阳光在他的身上打上了光圈，眩目迷人。　　听到身后传来动静，沐隽一转身，就看到房门边的那个脸上带着刚睡醒红云的女孩呆立的看着他，他微微一笑，带着一身光晕朝她走去。　　“醒了，我买了早餐，豆浆油条，绝配。”性感迷人的声线令人陶醉。　　林语不着痕迹地抖了一下，为自己看人看得迷醉而害羞，她上前抱着沐隽的腰，软软地说了句：“早安！”然后速度地放开他，用洗漱来掩饰自己的落荒而逃。　　等到她再次走出来时，桌子上已经放好金黄色的油条和奶白色的豆浆。　　“你喜欢把油条蘸在豆浆里吃，还是一口油条一口豆浆？”　　“把油条蘸在豆浆里，这样可以吃到沾满豆香味的滑软油条。”　　“好。”沐隽把油条一截一截地掰开放进豆浆里，把它递给了林语。　　油条因为泡在豆浆里已经发软了，夹起油条，还能看到金黄的油条里沾满了白色的豆浆，一口下去，微甜豆浆的豆香味，夹杂在香香的油条里，林语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吃完早餐，林语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她边收拾东西边问：“你晚上的飞机，待会儿去哪走走吗？”　　“你想走走吗？”沐隽把问题踢了回来。　　“到处都是人，我不是很想。”林语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老实地说了出来。　　“那就在这里待着，人山人海的，聒噪。”　　于是，两个人就没出门，在公寓里看看书、聊聊天、喝喝茶，悠闲地度过了一天的时间。　　晚上七点，两人来到了机场，看着夜空中升起的一架又一架飞机，思潮万千。　　“等我，这次不用一年我就回来了。”这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　　“嗯。”林语紧紧地抱着他。　　沐隽出外习惯戴着帽子，他拉了拉帽檐，卡着点走进了出境处。　　看着远去的那个清俊的身影消失不见，林语这才转身离去，新的一年，将会迎来新的挑战，她将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