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娶那个所谓的富家千金。” “不行,对于巨城的发展来说,建隆是不可或缺的盟友,我们现在和三联的合作只是暂时的,楼闻萱的胃口很大,只有团结力量才能抗衡她,而你们结婚是最好的巩固方式!” “我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我没有想要接管巨城的想法。” “你是我的儿子,是我唯一的儿子,你不去继承难道要让外人来接管吗?” “爸,我...” “住口,不要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胸无大志的窝囊废儿子!” “可是...” 通话“咚”的一声被挂断了,左煜连向为自己争取自由的话都没有说完,其实他很明白,就算是他跪下来求他的爸爸也根本就没有用,就像是邰觉夏所说的那样,有些事情是自己没有办法回避的,谁让他生在了这样一个家庭呢? 想到这里,趴在单身公寓那松软大床上的左煜就感到头大,他将手机扔到了一边,使劲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后,索性将枕头整个盖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 “烦死了!” 为了尽可能躲避或者拖延自己被迫迎娶建隆千金的命运,在国外躲避了小半年的左煜虽然回到了国内,但却没有回家,而是在外租了一所单身公寓蜷居其中。 除了邰觉夏之外,谁也不知道他现在的住处。 这也是左煜目前唯一能有效躲避那来自高高在上的父亲逼迫的唯一方式... 坐在咖啡厅的左煜看起来非常苦恼,他双手抱着后脑勺将前额磕在桌案上,低声像个孩子一样抱怨着: “啊啊啊...我该怎么办啊...这样下去我早晚会被逼疯的...” 而坐在他对面的邰觉夏,看着他这一副与上次见面时截然相反的颓废样子,对于彼此身不由己而感同身受的邰觉夏不禁对他心生同情,可他除了以朋友的立场安慰他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好了好了,我听你在这里和我倒了一个小时的苦水,都快淹到我的脚脖子了,凡事想开一些吧,有些是你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谁让你是巨城企业老总的独子呢?” 抬起头用下巴抵在桌面上的左煜无精打采的对邰觉夏说: “哥哥我找你来是让你帮我排忧解难的,不是让你火上浇油的...” 邰觉夏笑道: “这种事你应该去找云夜才对,他可是我们之中脑袋最为灵光的一个。” 原本按照通常表达的习惯性,邰觉夏都会将云夜和楼沁摆在智商高峰的同等地位,可是如今他却无法从自己的口中再说出这个名字了。 左煜则还是那副避免不了的哀怨口: “我也想啊,可是云夜他实在是太忙了,实在是抽不开档期来陪我嘛...” 一听左煜这么说,邰觉夏的左眉尖就情不自禁的向上挑动了两下: “看样子在你眼中,我是最清闲、最无聊的一个人对吧?再见...” 说罢他便起身想要离开,左煜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是“伤害”了自己这位好朋友的自尊心,于是立刻上前一把攥住了邰觉夏的胳膊: “哎,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你不要走嘛,难道你忘记我们那山高水长的友情了吗?要是连你也抛弃我了,我就只好真的去死了...” 虽然多年来始终无法适应左煜那死缠烂打的绊人方式,可这招对邰觉夏却始终有效。 无奈之下他只好坐回了原位: “要说排忧解难的话我可不是调解家庭矛盾的情感专家,不过建议的话倒是有两个。” 听邰觉夏这么说,急病乱投医的左煜马上追问道: “说说看。” 邰觉夏瞟了他一眼,随即开始了对左煜所提之建议的阐述: “第一,你将所有从你父亲那里得来的事物,譬如车子、房子、手表、银行卡等等全数归还于他,并且以公开的方式向他提出断绝父子关系。” 这个建议对于目前的左煜来说是难以接受的,因为就他眼前的状况来说,他只有一间咖啡厅,可是挂在他母亲的名下,他的父亲想要收回这间餐厅简直是易如反掌,所以他并没有一个事实上稳定的工作,更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况且这种做法能不能起到要挟的效果,也要打一个很大的问号: “不行不行,至少现在我还没有做好完全自食其力的准备。” 见自己的这个建议立刻就遭到了左煜的反对,邰觉夏在鄙使他胸无大志之余说出了第二个建议: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让你爸再去生一个儿子,这样以来你就可以解脱的。” 这个建议让左煜听得目瞪口呆,随之而来的便是心灵上的彻底崩溃: “完了完了,关键时刻一个人都靠不住,你这是正常人出的主意吗?” 对此邰觉夏耸耸肩表示出很无奈的样子: “如果这些都行不通的话,那你就好好乖乖的回去和那位富家千金结婚吧,至少她长得还是很不错的,又能给予你事业上的帮助,对你来说也不是一件吃亏的事情。” 左煜又何尝不明白这中的道理呢?可他又很清楚自己的性格不适合经营企业,他更加向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可以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成天为企业的股票涨跌、盈利与别人进行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相处。 正当左煜为此而苦恼之时,突然间他的视线立马被落地玻璃外的一个身影所吸引: 那一头深棕色的BoBo柔顺秀发随着行走产生的威风轻轻飘动着,桃红色的深V长裙将她那匀称的身材映衬的完美无缺... 不会错的,就是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她... 正当邰觉夏察觉到左煜的目光被窗外的某个事物所吸引之时,激动不已的左煜立刻拎起了卡座上的背包快步冲向了门口。 “哎哎哎,你去哪儿啊?” 可是左煜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直接冲出了咖啡厅的大门之外,而邰觉夏则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服务生已经端着方才左煜点的甜品和咖啡上来了。 眼睁睁看着托盘上那令他不容忽视的醒目价格,在服务生笑脸相迎的将装有格式甜品的盘子依次端到桌案上,并且彬彬有礼的说: “先生您点的已经上齐了,请慢用。” 这时邰觉夏一想到在刚刚被夏岸汀榨取了之后,自己的财政赤字已经越来越明显,于是他本能性的抬头对服务生说: “那个...这些东西可以退吗?” 服务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一脸诧异的看着邰觉夏,而邰觉夏很快也意识到了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看着眼前总价值约六百元左右的甜食和咖啡,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最终他值得怀着对左煜的万分憎恨和埋怨,对服务生强颜欢笑道: “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急事,麻烦帮我打包,谢谢...” 虽然左煜已经以最快的反应和速度冲出了咖啡厅,然而当他跑到街道路口的时候,却发现方才的那个女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或许是处于他急于想要摆脱目前窘境的意念,又或者是他无法抑制这么长时间对她的单相思,他显得有些茫然,就好像是原本已经彻底熄灭的蜡烛灯芯,再度闪出了一丝火红色的光亮,然而还没有等左煜对火焰再度燃起重新展开期待的时候,火星又再度熄灭了... 他拎着肩挎包,表情异常失落的在街道上行走着: “如果能够有和你说一次话的机会,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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