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面色不大好,孙婉兮还没弄清楚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儿,听见这句话就果断的拉着朱瞻墉一起离开了。 走了几步之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汉王还站在那里,心道难不成皇后娘娘面色苍白是被汉王气的?但来的时候也没有看见这位汉王殿下啊…… “婉兮姐姐,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孙婉兮连忙回过头来,朱瞻墉却顺着他的目光往后面看了一眼,同样看到了还站在那里的人,低声嘟囔道:“皇叔肯定是惹了皇祖母不高兴了,自己不敢进去,哼。” 说话还伴随着一声骄傲的哼哼声,孙婉兮看了一眼这个小胖子,心道这孩子对汉王的态度可不像是对着血脉相连的皇叔,倒像是看见了讨厌的,难不成汉王做了什么让他讨厌的事? 她在脑海中想了想,当初关注朱棣和徐皇后的八卦的时候,也顺便关注了一下,这位汉王殿下最后好像是因为谋反被杀了的,关注到他实在是因为他死的有点奇葩。 话说现在应该还没什么苗头吧?或者是现在就已经和太子斗起来了,而小孩子又是最敏感的,这么算起来,不喜欢也算是正常了。 回了东宫,朱瞻墉再次确认了一遍弹弓的事情之后才乖乖的回了自己的地方。 坤宁宫外,朱高煦站了很久,到底还是离开了。 他不后悔说了这些话,母后既然找了他过来就应当是早就已经知道他有这些心思的,只是有些后悔不应该那么激动的说出来,白白让母后生了一场气。 等他离开后就有宫人进去,和徐皇后说了几句话,徐皇后没什么精神。 她这段时间精神越来越不好了,虽说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但心里像是有什么感应一样,总想着趁着还有精神的时候再做些什么,这才让人将朱高煦叫了过来,却没想话还没说几句啊,那孩子就已经炸了,随后便跑出去。 听完宫人的话之后,道:“知道了,此事不要说出去,若是皇上问起来就说汉王今日不过是过来请安,很快就走了,若是不问,就不要提起。” “是。” 晚上掌灯时分,朱棣就过来了,且神色严肃,压抑着怒气,徐皇后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定然是朝堂上又有什么事情了,待到他坐下之后,才温声道:“皇上每次过来都是眉头紧蹙的,就没有片刻高兴的时候,看这样子,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朱棣听见徐皇后的声音,脸上紧绷的神色才松懈了一些,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看着她的脸:“怎么面色这么不好?” “皇上又不是不知道,这段时日都是这样的,总是精神不济,其余的倒是没什么,也听了太医的话好好养着,皇上就不要担心这些小事了。” “皇上还没说,这又是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了呢。”徐皇后道。 朱棣这才回过神来,拧眉道:“今日李庆上奏,说是朝中公侯家中经商,以公谋私,逼得一些商户无法立足。” “一些东西,他们低价收购,又用极高的价格卖出去,以此为生的百姓和商户都被逼的没办法,这些钱最后就进了他们的口袋。” 徐皇后听完这些,忍不住皱眉,如此一来,他们倒是得了利润,却逼的百姓没了生计。 “且还有人……” 朱棣刚一开口,瞧见徐皇后还有些苍白的面容,将后面的那句话隐了下来,但心中的怒气却无法压制,今日的奏章上面,李庆还指控,有人打着汉王的旗号在外面经商,所得暴利,一些商户甚至没有拿到货物,那银子就流水一样的往里面送。 那些人横行无忌,若说朱高煦半点都不知情,那绝不可能。 若是他知道,那就…… “还有什么?” 徐皇后见他坐在那里,虽然没再说下去,但眉宇间的怒气却是累积起来,轻声问了一句,见他的怒气依旧没有消散,便从旁边端了茶过来,递到他面前:“先润润嗓子再说吧。” 朱棣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才道:“也没什么,已经叫人去处理了,只是想来找你说说话,按理来说,现在不应当和你说这些,免得你又多思。” 徐皇后笑了笑,温声道:“朝中官员的这些动作是压不住的,况且他们自己并不经手这些,都是其家人子弟在做,况且,能让皇上这么忧心,想必涉事的人不少。” 见朱棣点头,徐皇后又道:“皇上也不用这这般生气,找到解决的法子就好了。” 朱棣点头道:“已经让刑部开始盘查,还从户部调了两个人过去协助,想必很快就能一一排查清楚。” “皇上真的觉得,能全都排查清楚?” 徐皇后突然反问了一句,朱棣皱眉:“如何不能?” “就算是能,这也需要大量的时间和人力,仅仅是京城的官员,排查起来就需要一定的时间,更何况还有个州府,京城的官员能做这些事情,那么州府,县衙,一层一层的,总归也是有的,李大人呈上来的奏折中,想必也只是几个人的名字而已,并不全面,皇上还准备全都查清楚?” 徐皇后说着便看着朱棣,继续道:“况且,经商又不犯法,皇上只需惩戒那些以公谋取暴利的人便好了。” 朱棣拧眉,倒是没有说话了。 皇后的意思他明白,不说州府以下的官员,就是在京城的,有些品阶不够的官员拿的俸禄并不多,这个时候想其余的法子似乎也可以,这些事情定个章程出来便好。 他真正生气的是另一件事,却又不敢和她说,不仅他不敢说,还要吩咐所有的人都不能在她面前露出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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