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罗瑾欣回去后想了一晚上措辞，打算第二日再接在励，接着那些压根不存在的青梅竹马情意把那‘楚大嫂’驱离楚越泽身边。　　　　次日，罗瑾欣斗志昂扬地来到青禅院，却发现院中只有一个丫鬟在守着，其他人不知去了何处：“那楚大嫂呢？”　　　　秋盏的态度很恭敬：“奴婢不知。”　　她皱着眉又问：“楚大哥与那小娃儿也不在？”　　秋盏态度依旧恭敬：“道长的行踪奴婢亦是不知。”　　　　“你！”罗瑾欣气结，一问三不知！她就不该对这丫鬟抱什么期待：“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秋盏更加恭敬：“奴婢实在不知。”　　　　罗瑾欣冷哼一声甩袖大步离开，再也不见来时那娉娉婷婷袅袅娜娜的样子。　　　　还未行动计划便夭折，罗瑾欣恼怒不已，一身怒气在胸中流窜，便是下雪天都不觉得冷了，干脆便不回住处，在这云渺观胡乱走起来。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苍澜院门口，正待转身离开，里面便走出一位靓丽的女子，虽不比李昭泠美艳，却与李昭泠有三分相似，身边也跟着一个丫鬟。　　　　对方看到院门前有个女子神色颇为惊讶，但转念一想，便知道这女子就是前几日来云渺观做客的兄妹之一，她可不像罗瑾欣这般不晓事儿。　　　　云渺观中刚来外人，便有人来禀报太后来着的身份、有无威胁等信息，当时李檀雅恰好在太后身边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听闻来人之中还有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刚来便往青禅院去了，且一连几日都往那儿凑，她定不是为李昭泠去的，摆明了冲着青禅院中那俊俏出尘的楚道长。　　　　李檀雅心念一闪，吩咐侍女撑起伞往罗瑾欣的方向走去。　　“这位姑娘，外面还下着雪，要不要随本……随我进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她不说罗瑾欣还不觉得，现在一听到她的话罗瑾欣便感觉身上冷透了，只是心中还存着警惕：“你是谁？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邀我进去？”　　　　李檀雅也不在意她的质疑，只捂嘴笑笑，柔和地道：“这雪还在下，你瞧瞧你身上落了多少雪花？一个单薄的女孩子独自站在雪中，纵使我是个女子瞧着也心疼。”　　　　她说着示意身边的侍女将伞遮到罗瑾欣头顶，自己拿着帕子便给罗瑾欣擦头上与肩上的雪，俨然一副心疼妹妹的样子。　　　　罗瑾欣这才意识到自己肩上经落了这么多的雪花，想着自己这样回去实在不妥，在这云渺观应当不会有人敢害人，便虽李檀雅进屋取暖。　　　　走进屋里，坐在炭盆边上，擦干身上的雪又喝了一盏热茶，罗瑾欣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她看向那张与某人有三分相似的脸又问：“你到底是谁？”　　　　李檀雅勾唇笑笑：“我？你常去青禅院，她难道没与你说起我？”　　他？难道指的是楚大哥？想到楚越泽在云渺观中不止藏了一位‘红颜知己’，罗瑾欣心里一紧，抿着嘴不说话。　　　　李檀雅看到她的脸色，更确定心中所想，索性大方告诉她：“看来我那姐姐压根没同你说起我们，青禅院住的那一位是我姐姐，而我与祖母住在这苍澜院。”　　　　“什么？不是说云渺观从来不留女客在此居住，她自己带着儿子住便罢了，怎还拖家带口的来？实在……”罗瑾欣原想说实在不要脸，又想到别人妹妹还坐在面前，只能将那几个咽入腹中。　　　　李檀雅也不解释，反而顺着她的话说：“怎么不行了？我姐姐与青禅院那位楚道长……反正我们身份特殊，自然是可以住的。”　　　　原本李昭泠与楚越泽的关系和她们身份特殊这件事情分开说也不会有什么，但被李檀雅这么半遮半掩，又换个顺序一说，反倒让人觉得她们是靠着李昭泠与楚越泽的关系才能住在这里了。　　　　李檀雅端着茶盏轻轻撇着茶沫，眼睛却不经意地看向罗瑾欣的手，她手中的那手帕正在被主人撕扯着，险些都要被撕扯烂了。　　　　目的达成，李檀雅不欲与这商户之女多谈，便唤来侍女送客，送出门之前还状似不经意地喃喃自语：“今日一早姐姐便于楚道长出门赏雪去了，眼瞧着这雪越来越大可真真叫人忧心。”　　　　她显然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今早只下了一点儿小雪，这会儿雪早就停了，可惜处于愤怒中的人是没心思观察所处环境的。　　　　撕拉，空气中传来细微的、手绢被人扯裂的声音，李檀雅轻抿一口手中温热的茶只装作没察觉。　　　　她的侍女贴心地将罗瑾欣送回对方的住处，回来时一脸幸灾乐祸地想自己主子禀报：“那女子实在沉不住气，一路上念念叨叨着什么荡、妇，不要脸，水性杨花之类的，看来大公主今后几天怕是不好过。”　　　　李檀雅得意地笑了笑：“我这姐姐平日在京城仗着身份于父皇的宠爱便为所欲为，我看看在这需要隐姓埋名的时候她能如何应对，一个是好友的妹妹，一个是同居一室的情人，也不知那位楚道长会如何选择，哈哈这出好戏光是想想都能让人感觉精彩无比！本宫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我那好姐姐在男人身上吃亏的样子了，反正只要她不快活本宫就高兴！”　　　　而这厢，李昭泠与楚越泽却不是如其他人想的那般去赏雪，而是去水潭钓鱼去了。　　　　昨日听到李昭泠讲的那个水深千丈冰封百尺的笑话，楚越泽便想起云雾山有个寒潭，潭中的水皆为山顶雪水，潭中有不少雪水鱼。　　　　潭水冬日会结一层冰，虽无冰封百丈但结冰后站人还是没问题的，昨日与李昭泠说后，她便起了兴致，二人一大早便来前来垂钓。　　　　此时二人才刚刚走到水潭边上，楚越泽弄好鱼竿让李昭泠先拿着站在背风处等。　　　　李昭泠从前在京中生活，每到冬日都是前篇一律的在庭院里赏雪赏梅哪里经历过这般野趣？她畏寒却依旧兴致勃勃，连声催着楚越泽快去。　　　　楚越泽检查过她的斗篷与手炉，便拿着冰镩往冰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