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城里,第一件事就是要去买个剃须刀,今天早上刚好发现它莫名其妙地坏了,所以没剃,哪里是忘了。走进商场,姐夫寻找着柜台。 “哟,这不是李董事长吗?”听到声音,姐夫抬头一看,一个售货员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嚯,你不是那个......昌华的表妹......教我跳舞的那个?” “是我呀,我叫丽芳。” 两人寒暄了几句,姐夫说了来这里的目的。 “哦,那......就拿这一款呗?或者这一款?”丽芳指着两个剃须刀说,“这两个都时尚又好用。一个189元,一个288元。” “好,那就288的,你介绍的准没错。” 丽芳填着销售单,写上自己和姐夫的电话号码,以便日后维修之用。姐夫付完款,丽芳说:“哪天我叫表哥再请我们唱歌去!” “好,哪天我请也行,让昌华叫上你。” 刚走,丽芳告诉收银员,姐夫这个人特别有钱,和她表哥一块搞房地产的。 “那你不加紧?”收银员说。 “你说什么疯话?” “就是嘛,反正你老公和你关系不好,他还去那么远,那么久,这跟没老公不一样吗?”收银员反驳道。 丽芳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和丈夫早晚得分。 婷婷已经大三了,和一个叫王勇的男孩子正相处着。王勇家在农村,母亲种地,父亲在外务工,由于没有文化,也只能出卖苦力。好在王勇从小就很懂事,不仅学习优异,而且孝敬父母,帮助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干。 婷婷听说了他家里的情况,刚开始也有些犹豫,过惯“锦衣玉食”生活的婷婷,哪能吃下这些苦,但是王勇对她的好,让她感动,所以她接受了他。不过,这个消息她还没有告诉自己的父母,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学生,时机不太成熟。 “婷婷,今年春节去我们家过吧,我爸今年回来。你跟我去看看我们那边的情况。”临近放假的时候,王勇说。 婷婷答应了这个要求,并通知姐姐今年春节不回家了,跑来跑去太累,在学校休息一个月,迎接新学期的到来。 搞掂了自己的母亲,婷婷心中一阵窃喜。 姐姐将这件事告诉了姐夫,姐夫说:“这孩子一大,翅膀就硬了。这个春节就忙你自个吧,我可没时间帮你看店了,这个领导要拜访,那个朋友要看望,没工夫在家。” 姐姐只能叹气:“哎,好吧好吧,我这一天天的,不也是过来了。” 姐夫的公司今年赚了不少,胖子说想让行政人员包括业务员一起聚个餐,以示庆祝,也感谢他们的付出。 姐夫完全赞同,并表示一切由胖子做主,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胖子在酒店安排了三桌,一个包间是公司领导,另两桌安排在大厅。 姐夫等几位领导端着酒杯来到大厅致了辞,并说道:“吃好,喝好,醉了也没关系,反正从明天起,大家不用上班了。”引得所有人开怀大笑。他接着说:“当然,刚才是在开玩笑。酒,好喝,喝好,但是就不要喝醉鸟(了),不然自己受罪,家里人还担心。” 说完,姐夫一行在大家的笑声中走回了自己的包间。 酒过三巡,姐夫突然想起一事,叫昌华过来。 “什么事,李董?”昌华走过来说。 姐夫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昌华捂着屁股,“哎哟”着哭笑不得。 “什么李董,听着多别扭,在公司这么叫,不在公司叫书童!记着没?” “记着了,记着了。你到底什么事啊?” 姐夫把在商场碰到丽芳说唱歌的事叙述了一遍,然后说:“今年都要结束了,刚才忘了叫她一起吃顿饭,就当是请唱歌了。” 昌华说这事好办,现在请她过来也不迟。 姐夫皱了皱眉说,都吃到一半了,不好意思中途请她。 “请唱歌呀!”昌华斜眼看着姐夫。 “唱歌?还去唱歌呀?”姐夫也斜眼看着他。 “唱歌去好不好?反正今年业绩不错,大家辛苦了一年,好好享受享受,今晚就嗨一晚上,怎么样?”昌华喊起来。 大家欢呼雀跃。 姐夫只得答应,并让昌华叫上表妹。丽芳接到电话,打扮了一番,叫了辆车,很快就到了。 也许是放假了,今晚大家都感到特别的放松,毫无顾忌地唱着,喝着。 “今晚大家还回不回去?”胖子问。 “不回去!”大家的回答出奇的一致。 那歌也不能唱一晚上呀!胖子建议,累了就打麻将去。这自然又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同。 临近零点,姐姐准备打电话给姐夫,但忍了忍,心想:再等等吧,也许他在谈事呢!也许马上就回来了呢!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在已是凌晨一点,姐姐终于忍不住拨了手机,听到姐夫“喂”,同时传来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姐姐顿了顿,说道:“你还不回家么?” 姐夫有些醉意地告诉她,今天可能回不来了,酒喝多了,大家还在唱,说好了都不回去。 姐姐长吁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挂断了电话。 不多时,胖子领着一众人又去开了房间,一桌麻将,一桌扑克,还有旁观者,好不热闹。姐夫喝得有点高,加上不好这口,只得躺在床上睡觉。这嘭嘭的麻将声,让他更头疼。索性,他走下床,打了个酒嗝说:“你们......玩,我再开个房间好好睡觉去。”于是胖子又去开了一间。 “丽芳,你给书童,不,给李董,去烧壶开水,多放上茶叶,再过来和我们玩牌。”昌华对站着观战的表妹说。 丽芳告诉他,自己不玩了,太晚了,给李董泡上茶,就打车回家。 “不玩了?”有几人同时问。 “不玩了。回去好好睡觉,明天我也不用上班,可以睡个懒觉。” 于是丽芳跟着姐夫来到了另一个房间,烧上水,洗净了杯子,放上茶叶。 姐夫坐在床上,头靠在靠背上,注视着她:只见她穿着一件黄色的荷叶边短袄,下身穿着一条肉色的羊毛裤,外罩一条皮短裤,脚穿高跟高筒皮靴,长长的头发又黑又直,垂到腰际,随着动作一摇一摆,这身段如少女一般,又如一只蝴蝶在眼前飞来飞去。 丽芳泡好茶,端着过来,见姐夫正注视着她,忽然不好意思起来,眼睛左顾右盼,最终停留在姐夫的眸子上。 姐夫微微一笑,说:“你推荐的剃须刀很好用,你老公是不是也用这款?” “呵呵,不是,他不在家。”丽芳将茶放在床头柜子上,依然站在原地。 姐夫拍了拍床沿,示意她坐下来。 “那你每天一个人在家?”姐夫问。 丽芳慢慢坐下来,说自己的儿子念初一,周末会回来。 “那你老公过年会回来吧?” “不知道。”丽芳摇摇头。 “不知道?他没跟你说吗?”姐夫睁大眼睛,显得有些惊讶。 “没说。呵呵,我们......很少联系的。”丽芳低下头,随即又起身端起茶递给姐夫,“再不喝就凉了。” “哦,只顾说话都忘了。”姐夫接过茶,把手盖在丽芳的手上。 丽芳也没收回手去,直直地盯着他,直到姐夫把杯子递到自己唇边,她才慢慢缩了回来。姐夫一口气将茶喝完,用迷离的眼神看着她,不好意思道:“呵,酒喝多了,口干。” 丽芳没有说话,把杯子接了过来,走过去又往里添了一些茶叶,冲泡上,低着头走了过来,放在柜子上,凉着。这才抬眼看姐夫,谁知他闭着眼睡着了。 丽芳看着姐夫的睡姿,想起他刚才那温暖的手,偷偷地笑了,是那么的羞涩而又幸福,想着想着,心里竟然有些怦怦跳动起来,似乎充满了人生的某种希冀,她盼望它早点到来,但又害怕它的到来。 此刻又想起丈夫那张曾经和她吵架时厌恶的脸,想起他这几年在外务工对她不理不睬,她看了看姐夫,决定今晚不离开了。 她顺势将头靠了下来,枕着两手,正好在姐夫膝关节上。不知是睡醒了,还是关节累了,姐夫动了动,但是挪不开,好像有什么压着似的,姐夫睁开迷醉的眼一看,原来是她靠在这儿,一头秀发铺散在被子上,两手叠加在一起被枕着,这样子如婴儿般可爱。 他不忍心抽去自己的腿,以免惊醒了她,破坏了这美好的画面,他坚持着,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可是口又干渴起来,嗓子如火烧一般,姐夫侧身欲端起那杯茶,腿自然就侧转过来。 丽芳动了动,姐夫不敢动弹了,当丽芳又安稳下来,姐夫又欲去端起,这时丽芳坐了起来,姐夫立马坐直了,看着她那惺忪的眼,那撅起的上唇,那白皙的皮肤,竟是那样的招人爱怜。 丽芳揉了揉眼,看向姐夫,突然发现姐夫也正睁大眼睛盯着自己,她猛地一怔,顿时一阵慌乱,不知所措。 姐夫笑笑:“睡好了吗?我的腿都麻了。” “你的腿?” 姐夫说她枕着他的腿睡了很久,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哟,对不起啊,睡着了就不知道了。” “不过,你睡觉的姿势很好看。突然之间,好想好想疼你。”姐夫自嘲似的笑起来。 “真的吗?”丽芳红着脸,撅着嘴,有些羞涩地看着姐夫,眼里充满了温情,笑着撒娇似的说:“我也好想你疼我!”然后又觉得难为情,半真半假地“呵呵”着,等待姐夫的回答,充满了渴望的眼神。 “我......呵呵,”姐夫想下床来,“我要倒杯热茶,口干舌燥。” 丽芳立马制止了他,起身倒起茶来。 姐夫喝了一口,说道:“你生的是个男孩,真好!” “你的是女孩么?” 姐夫点点头,说都要大学毕业了。 “哦,那不也挺好么?” 姐夫说女孩终归是女孩,要是两个也好,至少有事情的时候能有个帮手。 “那你可再生一个嘛,只要上交社会抚养费就可以了。” 姐夫告诉她,自己老婆都四十多了,还生什么?以前年轻的时候有过这个想法,可计划生育抓得严,不让生。并说自己邻居怀孕都八个月了,挺着很大肚子,东躲西藏,结果在她娘家被逮着了,硬是拉去医院流了产,两口子哭得死去活来,好长时间都没回过神来。 “哎,以前的确是这样,现在就好多了。” “那你怎么不再生一个?”姐夫问。 “我和谁生呀?和你么?”这句话一说出口,丽芳觉得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说道,“呵呵,我的意思是说老公不在家。” 姐夫静静地看着她,然后给了她一个微笑:“你......给我生,你会愿意吗?” “会呀!”丽芳拉长了声音。 “会?”姐夫瞪大眼睛。 丽芳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盯着姐夫。 “你这丫头!”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姐夫和丽芳两人不敢说话。敲门声继续响起,姐夫装作还没睡醒的样子,问道:“谁呀?” “书童,早点起来,等会吃早餐去,我们准备散场了。”是昌华的声音。 房间里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屏住呼吸。 “哦,你们再玩一会吧,我还准备睡一会。” “睡什么呀,呆会儿回家睡去!” 听到脚步声离去,丽芳立马来到卫生间,简单洗了把脸,捋了捋头发,要求姐夫去门口看一下,公司那帮人是否在走廊,如果不在,她就过去,假装是早晨到这里的。 姐夫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左右看了看,小声说:“没人,快去吧。” 丽芳瞄了一眼,假装镇定地走了过去,轻轻推了推,门是开着的,提高嗓门道:“你们还在玩呀!我就想过来看看你们到底在不在,没想到真的还在战斗呀!”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她,胖子问:“你不说今天不上班,睡懒觉的吗?怎么......” “嗯,是啊,这不就想看看你们吗?” 昌华说,来了好,等会一块吃早餐去。 “那太好了,又赶上你们早餐了。对了,你们那个......李董还在睡呀?他后来也没跟你们一起玩呀?”丽芳兴奋地说。 昌华告诉她刚才去敲门,李董还想睡一会儿。 “还睡呀?”丽芳假惺惺言语了几句,走了出去。 敲开了姐夫的房门。姐夫开了门,又坐回床上,现在两人感觉随意了许多,丽芳说道:“你真的还睡呀?” 他说不睡了,就这样靠着舒服。丽芳问他是否还喝茶,他盯着她,笑笑:“喝!” 丽芳烧上开水,走过来:“等一下,马上就好。” “嗯,你真好。我要是被人天天这么伺候着就好了。”姐夫说。 “我来伺候你吧?” “说什么傻话呢?”姐夫笑道。 “我说真的!”丽芳一副认真的表情,两眼直直地看着他。姐夫就这么“呵呵”傻笑着。 回到家,姐夫一副疲惫的神情,姐姐说道:“看你这副死样子,真是没眼睛看!” “这还是早上,说什么死呀死的?”他一脸不高兴。 “我不信这个!好好的觉不睡,非要熬夜,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姐夫没搭理她,一头钻进被窝。 “呀,你也不洗个澡,脏死了!你还吃不吃早餐呀?吃了再睡!” 姐夫说吃过了,要求姐姐给他倒杯水。 “自己倒!” “倒一杯吧,我口渴。” “我说了自己倒。谁让你在外潇洒一整夜,回来还要人伺候!”姐姐生气道。 姐夫无奈,叹了口气,自己下了床,问道:“茶叶呢?” “自己找!”姐姐擦着吧台说道,看了看放在上面的茶叶,递了进去。 “哎,还是有人伺候好。”姐夫接过茶叶,倒好茶,放在床头柜子上凉着,一头钻进被窝呼呼大睡了。 姐姐又开始楼上楼下忙活起来。 时间对两个人来说,都过得很快,不多时,姐姐扎着围裙出现在姐夫床前,因为中午饭熟了。 “哎~”姐夫极不情愿地起了床。 “你看看这茶,泡好了又不喝,现在凉了又浪费掉了,你根本就不渴嘛!” “你别罗里罗嗦的,行吗?一天到晚唠叨个没完,烦都烦死了。”姐夫说。 “我还懒得说你哟!澡不洗就睡觉,床上都弄脏了。叫你别喝酒,你也是不听!” 姐夫解释说,虽然自己也不想喝,可是有时候有些场合,不得不端起酒杯。 姐姐又把睡前不洗澡的事抱怨了一遍,姐夫说那是因为自己太累了,只想倒头就睡。姐姐说那是他自找的,姐夫不耐烦起来:“行了行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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