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美丽的身影,在一人的面前站定。俯视醉倒在藤椅上的一人,来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厌弃。  细长白晳的手搭上一人的额头,下一秒,手掌与额头相触的地方,闪出了冰蓝色的光。    冰凉的清流涌入了一人的大脑,即使心里明白自己正被人封印记忆,却已经为时已晚。  模模糊糊间,熟悉的纯白色裙边和银白的高跟鞋映入眼睛的缝隙,罢工的大脑却不肯去思考那些究竟是属于谁的,一人的意识就这样再度沉进睡眠。    再次回到白楼的时候,文鑫一进门便呆住了。吃惊地的打量着坐在白楼客厅里的千黛,还有站在千黛身后的蛇静晶,他连忙慌张地上前行礼问好,“二夫人,蛇小姐,您们怎么会在这里?”目光向四周探视,却并没有发现一人的身影,文鑫便接着开口询问,“一人少爷呢?”    千黛优雅地坐正了身体,不知是不是文鑫的错觉,总感觉她的脸色有一些苍白。    严肃地盯着文鑫,千黛通知性地向他下达命令:“文鑫,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从今天开始,你不必再来侍奉一人。我已经把你调到了T市的分公司,你现在就过去报道吧。”说罢,千黛让身后的蛇静晶交给了文鑫一份调职文件。    文鑫接过了文件,他睁大眼睛惊异地发问:“可是,一人少爷昨天才吩咐过,要我去寻找小幺小姐,怎么会突然把我调到省外去工作呢?”    “小幺的事,我已经有另安排,不需要你来操心。”说着千黛板起脸来,不容置否地说道,“把一人的车钥匙放下,你就可以走了。”    无法违背千黛的命令,文鑫把宾利的车钥匙放在了千黛面前的茶几上,满带着疑惑地离开了白楼。    在花房中醒来,一人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低头瞥见地上堆放着的酒瓶,他皱起了眉头,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喝酒。    摇了摇宿醉后有些疼痛的头,一人准备离开花房,这时一个发出淡蓝色光芒的物品,从他的身上掉了下来。    一人看了那东西一眼,弯腰把它从地上捡起,那是一朵由精心雕琢的蓝水晶组成的蓝雪花,以形状看来,应该是一只耳环。    目光在花房中巡视了一圈,却没有找到耳环的另外一只,总觉得把它丢掉很可惜,一人便随手把它放进了上衣的口袋。    刚走出花房,蛇静晶就迎面扑进了一人的怀里,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早安,一人,我很想…”蛇静晶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哇”地大叫一声,从一人的怀里弹开,“一人,你的口袋里放着什么呀,扎了我一下。”    一人把手伸向胸前的上衣口袋,从里面掏出了刚刚捡到的耳环,“你是在说这个吗,我刚刚在花房里捡到的。”    看到耳环的一刹那,蛇静晶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她马上又变换了嘴脸,满怀惊喜地说道:“哇,你真的把它找到啦,昨天在宴会上它突然不见了,我还觉得很可惜呢。”边说着,蛇静晶边强硬地从一人手中拿过耳环,放进了自己的手包里。    “这个耳环真的是你的?”一人凌厉的视线直直地盯着蛇静晶,不知为何,在他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着他,耳环的主人并不是眼前的这个人。    “当然是我的了,你忘记了吗?昨天晚上的宴会,我一直带着它,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不见了,我还为此向前来安慰我的你发了脾气。之后,我回到家的时候,千黛伯母打来电话说,一人你因为和我吵嘴,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所以我今天特意一早就过来,想要向你道歉。”蛇静晶的目光真诚,仿佛真的带有几分歉意。    虽然有很多地方,一人觉得很不对劲,但是,他把那些都归结于自己喝醉了,所以记忆才会产生缺失。梳理了一下还在混乱中的大脑,一人突然皱起眉来,语气不悦地问道:“是谁让你进到白楼的。”    了解白楼不经一人允许,是不许任何人进入的,蛇静晶一时语塞,这时一直坐在客厅里的千黛说话了,“是我带她进来的,你是想说,白楼连我都不可以进来吗?”    “母亲,您怎么会到白楼来?”一人撇下蛇静晶,来到千黛面前,看着千黛苍白的脸色,他关切地询问,“母亲,您的脸色不太好,我叫郭医生过来给您检查一下吧。”郭医生是百华公司旗下医院的院长,也是猫家的私人医生。    “不用了,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睡一会儿大概就没事了。”千黛顿了顿,然后看了眼一人身后的蛇静晶,“静晶昨天就约好和我还有你,我们三人一起去看电影,可是你们都是年经人,我认为还是你们自己去比较好,我这个老人就不跟着去凑热闹了。”    蛇静晶听言,连忙上前亲昵地抱住了千黛的胳膊,语带奉承地说道:“千黛伯母您才不老,您也一样是年经人,所以还是我们三个一起去吧。”    千黛对蛇静晶温柔地笑笑,然后她摆了摆手,“还是算了,我今天也有些不舒服,这次就你和一人单独去吧,等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一起。”说着千黛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儿子,“我去二楼稍微休息一下,一人你陪静晶去看电影吧,替我照顾好静晶。”    母亲的吩咐一人不会违背,简单地洗漱换了身衣服后,一人便与蛇静晶一同离开了白楼。    走出白楼,趁一人取车不注意的时候,蛇静晶偷偷地把一人之前交给她的那只耳环,扔进了树林的方向。    一人开车载着蛇静晶扬长而去,而此时树林的灌木丛中,一只修长雪白的手,拾起了那个发着淡蓝色光芒的耳环。    南方雨季的空气总是潮湿粘人的,而此时小幺嗅入鼻腔的空气,却是如此的清爽干燥。    一片黑暗的意识里,小幺无法得知自己现在的处境,只是从偶而闻到的不知名的花香,还有身体的摇晃程度,了解到自己大概正被什么人开车带往到某处。无法做出更多的思考,小幺的意识再次离她远去……    再度恢复意识时,小幺的鼻子里充斥着讨厌的消毒水味,缓缓地睁开眼睛,兴奋的尖叫声立时就钻进了耳朵。    “你快看,它醒了!”    发出声音的是一个细高挑身材,瓜子脸的女人,容颜姣好的她,边拉扯着身旁穿着白大褂的俊朗青年,边兴奋地叫嚷着。    “好了,好了,我看见啦。”俊朗青年无奈地躲开了那女人的魔爪,深深地叹了口气,“Honey,不过就是只猫而已,至于那么用心吗?该不会是你把它撞了的吧。”    “当然不是我撞的,是我在路边把它捡到的。还有,说了多少次了,秦陆迪,你不要叫我的那个英文名字,要叫我唐欣。”说着,唐欣的铁拳毫不留情地砸向了名叫秦陆迪的青年。    躲开了意料之中的铁拳,秦陆迪给小幺绑好了最后一条绷带,然后打趣道:“有什么不好嘛,你叫唐欣,高中的时候,大家戏称你为甜心,后来还给你起了Honey这个英文名字。而我叫秦陆迪,为了配合你的名字,大家都叫我Darling亲爱地,这么看来我们天生就是一对嘛。”    “得了吧你,就知道占我便宜。现在猫咪也已经醒了,是不是就说明它没有生命危险了。”结束了无聊的斗嘴,唐欣把话题再次转回了小幺。    “大概是吧。”秦陆迪撩了下眼皮,瞅了一眼被绷带包得像个棕子一样的小幺。    “真是的,就你这水平,还医科大研究生那,连病人会不会痊愈,你都说不清楚。”唐欣一脸鄙视地看着秦陆迪。    “你还知道我是医科大的研究生啊,我是给人看病的,没学过兽医,要不是你风风火火地过来找我,我才不会去管一只猫的死活呢!”白了唐欣一眼,秦陆迪边收拾医疗用具,边不满地抱怨,“要是让带我实习的刘主任知道我拿医院的医疗用品给一只猫看病,我的实习期肯定会立马提前结束的。”    “好啦,好啦,知道你不容易,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改天请你吃饭!”说着唐欣动作轻柔地把小幺放进宠物包里,然后对秦陆迪说道,“那我先回去啦,如果之后再有什么问题,我再给你打电话。”    “嗯,走吧。”秦陆迪像赶蚊子一样地摆了摆手,目送着这个总给他添麻烦的灾星离开。    在刚刚那两人的对话里,小幺得知他们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了普通的猫,所以他们大概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  身体现在还无法自由活动,在恢复健康以前,索性就装成是一只猫,把伤养好再说吧。如此想着,小幺在摇晃着的宠物包里,悠然地闭上了眼睛。    唐欣带着小幺回到了她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公寓。    进到房间,唐欣极尽小心地把小幺放在了床上,然后她忙碌地在房间内翻找着什么。没一会儿,她把找到的猫饼干,还有一小碟牛奶,端到了小幺的面前,“这是前段时间姑妈家的大花寄养在我家时留下的,很香吧,大花超爱吃这种猫饼干,相信你也一定会喜欢吧。”    大花?好俗气的名字,这个女人说的应该是只猫吧,虽然现在看来自己也只是只猫,但是,小幺是绝对不会去吃猫粮的。  把头转向盛有牛奶的碟子,小幺嗅了嗅,确认没有变质,然后伸出舌头舔了几口,可恶,不能用手端着喝,这么舔怎么可能吃饱嘛,小幺自暴自弃地放弃了用餐,一头倒在了床上。    “怎么了,肚子不饿吗?还是不喜欢吃这种的?”唐欣关切地低头上前查看小幺的情况,最终似乎是得出了结论,“一定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才会吃不下饭吧。”    小幺带着十分鄙夷的目光白了唐欣一眼,心想,我堂堂一个纯血猫妖,居然会沦落成了宠物猫,还有一个和猫都这么多费话的主人,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被猫白了一眼,唐欣突然感觉背上窜出了一股恶寒,就在她想确认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电话上所显示的名字,唐欣皱起秀眉,嘟囔了一句,“我怎么把这碴给忘了。”然后接通了电话,听筒的那边传来了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你下来吧。”    “嗯,知道啦,你等我一下。”说完,唐欣挂断了电话,手忙脚乱的开始换起衣服,脱下的衣服就那样扔在了床上,连收拾都没有收拾一下,就急匆匆地跑出了房间。  临行前她还不忘向小幺嘱咐一句,“我出去一下,你在家里要乖乖的哦。”边说着,唐欣边伸手打算把房间的灯关掉,但是在手碰到开关的时候,她看着小幺犹豫了一下,最后她没有关灯就离开了家。    唐欣走后,小幺稍稍活动了下被缠得像个棕子一样的身体,然后恢复了人的形态。  身体依旧无法行动自如,她勉强端起碟子,把牛奶喝了个干净,虽然肚子还是很饿,但她现在没有体力去寻找食物。    瞥了一眼放在床上的猫饼干,只有这个她绝对不要,如赌气一般,小幺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她现在需要休息。    好冷,房间里似乎没有开空调,被子都是凉的,好怀念一人的体温,那么温暖,那么的舒适,一人现在在做什么呢?会不会是在寻找着自己呢?    可是回想起最后一次与一人见面时的情景,小幺的心情立马跌落到了谷底。  一人大概是已经讨厌自己了吧,所以他才会把自己推给别的男人,那样的话,就算自己失踪,一人也不会感到伤心难过吧,更不用妄想他会来寻找自己了。    在大脑不停的胡思乱想中,小幺进入了深深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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